“菡儿,我喜欢你!”情到深处,赫连禹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心声,与此同时,低下头去,去亲吻她的红唇,只是就要靠近的时候,挪开了一寸,唇印在她的脸颊上。
“我怎么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他觉得自己既卑鄙又无耻,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对她图谋不轨,他的心揪了起来,像要窒息似的,不停地自责,“菡儿,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地抱住她,呢喃起来。
关键时刻,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性,才避免了一场不道德的祸事
在暗室里待了整整一夜,等红衣女走了之后,赫连禹带着意识刚刚清醒的芷菡走出了暗室,这时云莳萝和叠萧也都醒转了过来,面面相觑,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赫连禹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与他们一道回到了客栈。
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依旧浮现着昨夜在暗室的画面,登时觉得羞愧不已,他不该对芷菡心存不轨,但当时确实受到丝竹声的影响,心性根本不受控制,好在终究是战胜了心魔,否则将如何面对她啊?
菡有些诧异,转头看过去,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公子是要考我都发现了什么吧!”
闻言,赫连禹一阵苦笑,敷衍说,“算是吧!”
芷菡振作起精神来,一本正经地回道“我们先去了一趟叹芳湖,掌握了那里的机关暗道,在回客栈的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从剧院传来,然后我们又去了剧院,在剧院里我们有了重大发现。”
赫连禹突然紧张了起来,故意疑问,“有什么重大发现?”
“原来剧院的地下有个很大的地宫,我们在地宫的一处寝宫里,发现了玄辛的大弟子刑天的云佩,还发现了上次把我们引到野外的红衣女,红衣女带来好些个男宠。后来云莳萝和叠讲席也进来了。”说到这里,芷菡揉了揉太阳穴,半晌后,有些失落地补充,“后来屋子里传来了丝竹之声,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瞧我这记性,公子,后来红衣女去了哪里?云莳萝他们如何逃脱的?”
原来芷菡忘记了丝竹声响起之后的事情,赫连禹长舒了一口气,谎称,“红衣女在天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她没有发现我们在暗室里,只是发现了云莳萝和叠萧两人,还将他们打伤。”
“原来是这样。”芷菡疑问道,“红衣女应该就是容悦吧。”
赫连禹皱起眉头说,“现在还不确定,如果是的话,容悦法力太厉害,叹芳湖一战我们要更加小心谨慎。”
“是啊,得好好部署部署才行!”芷菡重重地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赫连禹回到了客栈,坐在案几旁,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勾画起来,他想将在叹芳湖所见记录下来,再做一个完善的战略部署。
在这方面一直都是他的强项,只是今日不知何故,根本聚不了神,就连描绘出那些机关暗道都很困难,如是再三,没有半点起色,他干脆将纸扔在一旁。
心事重重,心烦意乱,坐立难安,是他此刻的心理状况。
半晌后,像想起了什么,取出一副画作来,平摊在案几上,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那是一副人物画,画中是一名绝世美人,大眼睛,圆脸蛋,樱桃小嘴……画中的女子却是芷菡。一看到这幅画,他的心立即平静了下来,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了笑容,俨然真情流露。
据他父亲赫连旌所言,这幅画是他出生那日从天而降的,所以从小他就对画中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知道画中人是谁?在哪里?想尽一切办法打听她的下落,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她一面,只是耗尽半生什么都没查到,这是他心中的一大遗憾。
当在拓藏城第一次见到芷菡时,他心中狂喜,寻了半生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表的,但他却表现得十分淡然,因为他是琉璃境的境圣,必须要有一名君主应该有的样子,当得知芷菡是赤族人时,心中的喜悦登时荡然无存。
赤族和赫连家族一直有仇,即便再倾慕画中的女子,他都不能招惹一名赤族女子,后来,他隐约觉得芷菡是间谍,让他更加产生了戒备心理,当芷菡发现了茹薇的身份时,他甚至起了杀芷菡的心思,只是,因为不舍,他最终没有下得了手。
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芷菡活泼可爱,机智聪慧,会照顾人,会逗人开心,还多次挺身而出替他说话,解救他于危难之中,她身上虽然有间谍的影子,但却从不曾害他,这令他逐渐敞开心扉,但是,他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因为她身份不明。
对此,他暗中命人展开数次调查,到头来什么都没查到,所有跟芷菡有关的痕迹似乎都被人为抹去,这令他更加生疑,愈发不敢太靠近她。
虽然没有查出芷菡的身份,但他却查出了画中人是上神倾染——玄辛上神的小弟子。据史料记载,两万年前,倾染跳下诛仙台,堕入轮回,他在心底无数次地问自己,“难道芷菡就是转世后的倾染?”
之所以有如此判断,不仅仅因为芷菡和倾染长得一模一样,还因为芷菡身边有好几个神秘人物,比如跟屁虫落枫,他表面上看起来不着调,实际上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关键还查不到他的来历,还有梦境中的面具男,也是个厉害非常的人物。
除此之外,芷菡身边发生的怪事也是一种证据,在擢翾序受审的时候,无缘无故得龙阳上仙搭救,在比武大赛上,她居然轻松打败了云莳萝,还有,她手上戴着的指环有种超强的法力,竟然能击退厉害的红衣女。
更为重要的是,她能操控拈花镜,要知道拈花镜是倾染的法器。
如果芷菡真的是倾染,以自己的身份更加不敢觊觎她了,毕竟他认为自己不是倾夜上神,根本配不上倾染。还有自己身患怪病,命不久矣。
心中有了太多顾虑,他只能对芷菡不冷不热,来掩饰心中的纠结和悲戚。
只是,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的心绪似乎不再受理智控制,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去接触她,靠近她,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似乎有一种魔力,会给人带来欢愉和温暖,越想摆脱越无法摆脱,直到昨夜在剧院的暗室里发生的一切,才令他幡然醒悟。
他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庞,眼中尽是柔情,不知不觉竟泛出泪花来。
却在这时,芷菡突然闯了进来,他来不及收起画作,就被她发现,就凭她那咋咋呼呼的性格,必将调侃一番,果然,她夺过那副画端详了好一阵子,然后笑道“没想到,公子竟然把我画得如此逼真。”
虽然口上这样说,但她十分清楚这画不是赫连禹现在画的,画中的服饰和风景与浮虞对不上号不说,还与在染缤苑所见的画一模一样,由此判断,这幅画是倾夜画的,现在却在赫连禹手中,所以她更加坚信赫连禹就是倾夜。
“不是我画的!”赫连禹将画攥在手中。
芷菡自然是不信,也不跟他作口舌之争,故意作疑惑状,“不管是谁画的,公子收藏我的画作甚?”
闻言,赫连禹似乎有些心虚,用手撑着额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作画工艺好而已,想模仿一二。”
说着,他开始摊开画作,装模作样地研究起用墨和构图,不时发出感叹声。
“是吗?”芷菡不信,凑到赫连禹身旁,朝上仰视着他问,“莫非公子喜欢上我了?”那双秋水眸子对上对方的瑞凤眼,拉近了彼此心的距离,令人心猿意马,时间停滞在这一刻,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甜蜜的味道。
赫连禹登时双耳绯红,匆忙转过脸去,“怎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说着,他立即站起来,匆匆朝外面走去,刻意回避着。
还没跨出几步,就被芷菡扯住宽大的衣袖,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公子?”
赫连禹回头望了她一眼,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声音也温柔的似水一般,“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宠溺的味道,像是对芷菡撒娇的回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芷菡摇着男子的胳膊,俏皮一笑,脸皮果然厚的令人发指。
赫连禹的脸又是一红,就连耳根也袭上一片红霞,随即甩开她的手说,“小孩子要专心历练,不要胡思乱想!”说着,疾步离开。
“他把我当小孩子?”芷菡快速回应道,“我已经十八了!”
望着飘飘扬扬如同仙人一般离去的身影,芷菡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边喊边追了出去,“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公子喜欢上我,也很正常啊!”
她的声音很大,外面一众旅客纷纷朝这边看来,赫连禹一脸无奈,转过身来怒斥道“再胡说八道,本公子非宰了你不可!”
见对方又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芷菡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公子,别生气嘛,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盆栽上,整个人失了重心,端端往后倒去,惊得赫连禹如同一道光直冲而出,拦腰抱起芷菡,一个飞旋这才稳住身形。
“公子,我知道你不舍得杀我的!”芷菡躺在他怀里,深情望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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