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铺里,芷菡因为一时的冲动,惊动了药铺老板,等第二日再去那里时,发现药铺已经关闭,女老板和中年男人都不知去向。由此判断,女老板应该有问题!
女老板是抓不到了,但可以从吴佩入手,为了弥补过失,芷菡时刻关注着吴佩的一举一动,就在第五天的时候,瞧见吴佩又偷偷摸摸出了门,这次他进了一家茶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
他一边品尝茶水,一边往楼道口张望,像在等人。约莫大半个时辰,从下面走来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
来人正是药铺女老板,真是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芷菡料想到她定是和吴佩约好在这里见面,果不其然,吴佩见到她,便急切地朝她挥手。
为了听清楚两人的对话,芷菡私自使用法术,只见女老板刚坐下,吴佩便迫不及待地表露意图,“谷心,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小佩,我不是不带你走,只是还没有凑到足够的钱。”谷心装出一脸忧愁的模样,“我不希望你跟我吃苦。”
“自从嫁给赵青后,这几年来,我也捞了一些好处,足够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可是,你身上的摄魂术呢?如果你继续留在赵府,还能按期分到解药,跟了我,就很难说了。”谷心手扶额头,欲哭无泪,“我无能,没能治好你的病!”
闻言,吴佩露出一个窃喜的笑容,“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弄到一批释幻,能保证我后半辈子都不发病!”
听到这里,芷菡心下大喜,“莫非那批释幻乃吴佩所窃,其目的是为了与心上人远走高飞?”
正想着,却见女老板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真的吗?你把释幻藏在哪里?”
“就在后山的一间破庙里。”
闻言,谷心重新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后说,“今晚就走,戌时,我们在破庙会合!”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鹰隼,不知吴佩是否察觉。
“一言为定!”吴佩狠狠地点了点头。
获得这条重要线索后,芷菡马不停蹄地赶回赵府,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赫连禹,两人吃过晚饭,便早早地来到后山的破庙,守在庙外的草丛中,准备来个人赃俱获。
傍晚时分,月亮爬上了枝头,给黑灯瞎火的山门带来一丝光明,就这光亮,能看清庙门外的任何动静。
身旁的草足有一米多高,多且杂,能很好地藏身。只是杂草多的地方,多生虫子,苍蝇还有蚊子。嗡嗡嗡的响声不绝于耳,扰的人心烦意乱。不多时,只觉四肢被虫子咬了好几个红包,芷菡抓耳挠腮的,见赫连禹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心念道“这虫子莫非是公的,只咬我?”
“你在干什么?”原本安静的草丛,因芷菡晃动,发出动静来,赫连禹质问道。
“有蚊子!”刚说完,嗡嗡嗡声划过耳际,传向赫连禹的方向。像发现什么厉害攻击物似的,芷菡眼疾手快,向侧面一转,双掌一击,试图拍中那只蚊子,只可惜失败了,好在吓跑了它,“好险,公子幸亏没被咬中,否则有的好受!”即使没能手刃那只蚊子,她还不忘邀功。
“啊,啊,啊!”与此同时,因为失去重心,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一旁,连累赫连禹一同倒在草地上。
就在跌落的那一刻,芷菡只觉自己的腰身被人紧紧地环住,兴许是对方担心自己受到什么受伤。她将赫连禹扑倒在草地上,头靠在他的胸膛。她身体里暖流涌动,四肢酸软,几乎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双手无处安放地垂在身侧,连被蚊虫叮咬的不适感都荡然无存。
她不敢有所越轨,主要担心被赫连禹讹诈,因为他这般握着自己的腰,想必又要使什么坏。
却闻,赫连禹一本正经地说,“你搞出这么多花样来,原来是想占我便宜。”
果然如她所料,幸亏她什么都没做,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冤枉啊,我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占圣君的便宜!”芷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被对方牢牢地蜷住,根本脱身不得,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刚才把我扑倒,怎么解释?”赫连禹不依不饶,“占完便宜,就想溜,你当我赫连禹是什么人?”
芷菡承认垂涎赫连禹已久,但此刻却真的是无心之失,越发冤屈,用力掰开他的手,但对方却索性将她拽至眼前。依稀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脸上,朦胧,魅惑,如果时光就此停滞,也没什么不好。
她气得吹胡子瞪眼,努力克制住内心的不愤,然后冷冷一笑,“是啊,刚才我是故意将圣君扑倒的,我确实想占圣君的便宜,不知圣君是要将小女子处死,还是游街示众呢?”
闻言,赫连禹不怒反喜,“终于承认了,你数次三番对本君心存邪念,却是为何?”
“因为圣君让小女子甚是欢喜!”不假思索,芷菡渐渐靠近赫连禹,嘴唇触碰到他的鼻尖。对方清新的气息吹在脸上,令其越发难耐。她知道此刻正在玩火,搞不好会引火上身。
“你在向本君表白吗?”赫连禹依旧冷酷,像是审问犯人一般,“就你的长相和身段,根本配不上本君,不过嘛,本君也不是肤浅之人,对于你的心意,本君会好好考虑是否接受。”
“那么小女子就静候圣君佳音了。”被鄙视和嫌弃,芷菡阴沉着脸,恨不得咬下对方的鼻子,“圣君是否可以放了小女子,我们还要查案!”
还有正事要办,两人却怼了起来,赫连禹都觉得自己有些离谱,终于松手后。芷菡爬了起来,躲在一米开外,生怕又被这个阎王给讹上了。
即便是有意避开,赫连禹还不罢休,继续唠叨,“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有多尊贵,岂是随随便便能触碰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她顺势又往旁边挪动了一步。
“哪只手碰的,哪只脚碰的,通通卸下来!”
这个赫连禹当真冷血无情,芷菡也不跟他客气,遂反驳道“圣君,你这话可没有道理,刚才分明是你搂着我,为何要卸我的手脚?”
“只准我碰你,不许你碰我,懂吗?”赫连禹越发强词夺理。
“好好,都是我的错,回去后任凭圣君处置,总行了吧!”
……
话说,已过戌时,却不见有人来破庙,难道是吴佩和谷心都爽约了?或者他们临时变更了约会地点?只是自己不知道。
正想着,遥遥望见一个身影晃动着,越来越清晰,直到看清,发现是那吴佩,他肩头挎着个包袱,应该是行李,想必是抱着私奔的决心来的。
他在庙门外四下张望,显得十分焦急,应该是在等谷心,见谷心没来,他来回踱步了好半天,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可是还是不见谷心现身,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不得不潜入庙内,不知为何。
芷菡和赫连禹两人跟了上去,躲在门外往里瞧,发现吴佩转动着供奉台上的一盏莲花灯,顷刻之间,左首的一尊佛像朝旁边挪动半米,侧面出现一堵石墙。他将石墙往里面一推,居然现出一个通道来。
紧接着,吴佩穿进洞口,两人也跟了进去,只是下了几级台阶,就瞧见一间简易房,里面堆着五六口箱子。
吴佩极为谨慎,朝石阶的方向瞧了一眼,见没有危险,这才打开其中一口箱子,却见里面装的果然是释幻,只不过数量比赵府上失窃的少上许多。
见释幻安然地躺在箱子里,吴佩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却被吓得目瞪口呆。
因为,芷菡和赫连禹突然出现在视野中,他们双双走下石阶,神色严肃,芷菡还出言斥责道“丹药果然是你偷的!”
闻言,吴佩原本和善的目光即便狰狞起来,“我劝你们少管闲事!”
“这个闲事我们管定了,快跟我们回赵府认罪,兴许庄主还会从轻发落,否则……”这话是芷菡说的。
“找死!”吴佩看上去文质彬彬,却会武功。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芷菡刺去。
芷菡有些措手不及,向旁边一闪,顺利避开,没想到,吴佩见有机可乘,顺势朝台阶的方向疯狂逃窜,只不过没跑几步,就被逼退了回来。
芷菡本想去捉拿吴佩,却看见一群黑压压的物事呈压倒性的气势朝这边逼来……看起来有些可怖。
原来,楼道口的方向出现了一大波人,朝这边逼来,来人居然是赵府的人。见到吴佩的所作所为,这些人中反应最激烈的是赵青,毕竟犯罪的是自己的丈夫。为了撇清干系,她上来对吴佩就是一计响亮的耳光,声音又大又响亮,口中还谩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吃我的住我的,还要与人私奔!”
听到私奔这个词,芷菡和赫连禹面面相觑,“谁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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