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血腥厮杀
能从二万多名选手中脱颖而出入住储英馆,这二百人绝无庸手。(百度搜索:,看最快更新)这一点,刘平飞在头一场比试中就深有体会。
抽到与刘平飞对决的是凉国的荆天奇。二百名选手中凉国的占了近半,一来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二来凉国尚武风气重,民间百姓皆习武,这是其他各国都不能比的。
荆天奇身材中等,一脸络腮胡子显得年纪偏大,双眼如灯,炯炯有神,一身青色劲装,骑一匹黑马,单手执着铜棍。荆天奇,二十五岁,祥城人,其父荆传功是祥城荆氏武馆的馆主。荆天奇自幼习武,十六岁在武馆内无对手,十八岁打遍祥城二十四家武馆,二十岁拜苍芒山云驼寺净园长老为师。
刘平飞脑中闪过此人的资料,对于荆天奇拜净园和尚为师尤为重视,他曾听太尉吕广贤讲过佛道相争,也曾拜访过空闻大师,因而知道开羽大陆的内功心法掌握在僧、道这些出家人手中,世俗间人多只会些外门拳腿兵器,并未没机会踏入先天之门。荆天奇学艺佛门,止不定这净园大师就会内功心法。
场中有专人评判,一声哨响表示比试开始。刘平飞加着小心,手中长枪虚晃,抖出个枪花奔荆天奇的面门,刘平飞有意试探荆天奇的应对,如果对手躲闪,那就将主动送到自己手中,如果对方拦截,枪一抽,便转向他的咽喉。
算盘打的挺精,荆天奇的应对却出乎刘平飞的预料。原本还一脸轻松的荆天奇眨眼间由一只卧狮变成了蓄势出击的猎豹,手中铜棍呼啸而出,荡平眼前的枪花虚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劲风,扑向刘平飞。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感受到风中凛凛的寒意,刘平飞顿时知道此人也是内家高手,而且出手刚猛,不在吕雨康之下。
荆天奇下马威般的出击,激起刘平飞的狠性,当下寸步不让,手中长枪一凝,化虚为实,实打实地与铜棍击在一处。()空气一凝,然后炸裂开来,鼓胀的真气往外排开,激得断草飞砂乱舞。
两人的战马都发出一声长嘶,向后踏步。马上两人经过刚才的一击,都知道对方乃是劲敌,脸色凝重,马打盘旋,两人都在积蓄着气势,寻找着对手的破绽,谁也不肯轻易出手。
刘平飞运动真气,体内的星光化成柔和的屏障,将最后一丝寒气化于无形。窜入经脉的寒意有如毒蛇,沿着经脉不断撕咬破坏,这种真气刘平飞第一次遇到,吕雨康、李兴虎、阳鹏的真气都是走威猛刚烈地路子,虽说细微处各有不同但都是如同骄阳烈酒,属于阳刚一路;听吕雨康讲过陈明军的内劲阴寒柔韧,属于阴柔一路,在刘平飞的脑海中大致认为佛中内功心法属阳,道门心法重阴,而荆天奇的出手看似阳刚,其实却阴柔难缠,着实让刘平飞感到意外。
手中长枪犹如无数只利箭直射,带着“嗤嗤”的利啸,向荆天奇罩去;每一个枪尖都似虚似实,凝聚着真气,狠狠地戳向荆天奇的护体真气。荆天奇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铜棍舞动如盖,形成一个个圆形的盾牌,盾牌幻起金光,向“箭尖”迎去。真气相击,犹如雨打芭蕉,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叮”声,听来悦耳却是死神的演奏。
将刘平飞的枪挡开,荆天奇立还颜色,手中铜棍如同金黄的流星般拖着长尾钻向刘平飞的心窝,铜棍拉扯着空气张着气网,将猎物困在中央。刘平飞大喝一声,脚尖点镫,借助马力,手中长枪刺出,直对棍头。枪棍相击,劲气四溢,荆天奇营造的气网被撕成粉碎。
两人都深感对手的厉害,将气机提至极致,试图寻找对方的错失。枪和棍化成漫天的光华,夹杂着碰击时的火花,就像一场盛大的烟火,却不知光华易逝,在这光华里生命也如同烟火般易逝。
听着不绝于耳的“叮当”声,刘平飞觉得自己的精神逐渐地放松下来,识海中的星光璀璨,刘平飞仿佛置身于旷野,仰望星空,无惊无喜,安闲自在。手中长枪像在随意挥舞,却又恰到好处地将荆天奇一次又一次凶猛的进击化为无形。
刘平飞不知道这种玄妙的状态是习练内家功法之人的最好突破之机,大多数的终其一生也就有二到三次机会。而刘平飞穿越时经过人体分子重组,将自身的身体状况调整到了一个极佳的状态,因而在短短的三年之中就已经数次出现这种顿悟的契机,如果他这种情况被内家高手得知,要不想法收其为徒,要不就要出手除去妖孽。
荆天奇暗暗叫苦,自己从未遇到过如此坚韧的对手,想尽办法使出的精妙招数像是被对方信手破去,不觉有几分气沮。细观对手好像正处于一种顿悟的状态中,荆天奇自己也曾经历过一次这样的顿悟,知道顿悟过后修为必会提升,那时岂不是更难对付,因此,无论出自什么目的自己也不能让对手临场突破。
想到这里,荆天奇手中铜棍一收,从万千棍影变回一根金光闪烁的铜棍,马往侧移,打算暂时脱离战场,重新兜马回来再战,这样就能将刘平飞从玄妙的状态中惊离出来,做法虽说有点卑鄙,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
刘平飞正用心体会枪气合一玄之又玄的状态,突然感觉对手牢不可破的防御消失了,手中的长枪自然而然像决堤的洪水般向对方淹去,势不可挡,一泄千里;荆天奇一催马,避而不战,刘平飞一拳击在空处,郁闷到吐血。精神一惊,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惊扰出来,体内真气运行一顿,真气出现逆行,正逆真气交错,难受到极点。
脑中突然闪过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在洛国从朴家寨突围被困山中时,自己也曾出现真气逆转的情况,虽说这次没有上次那般厉害,但感觉是相同的。想起上次自己在真气逆转的情况下射出“炸裂箭”,后来自己屡次有意想创出此箭招而不可得,今日此时,正好出手。
长枪往地上一扎,刘平飞伸手取弓,从箭囊中取出两只铁箭,弯弓射出。逆乱的真气果然随着箭只喧泄而出,一如从前。刘平飞信心大增,伸手拔枪,在后面随后追击,一面注目着箭只的变化。
荆天奇早将刘平飞的一举一动“看”在心里,刘平飞向他射来两只箭,荆天奇心中暗哂,就算这两只箭来得再猛烈些又岂能伤到你家荆大爷。荆天奇计算着箭只的速度和距离,打算着一棍扫双箭,玩个花活。
箭距荆天奇的后背不过五步,荆天奇身形后转,右手执棍探臂向箭尖点去,按照计算棍子正好砸在两只箭杆之上。哪知身形刚转,铜棍举起,尚未探出之际,情况陡生变化,两只箭突然在空中炸裂开来,化成一蓬针雨,向荆天奇罩去。
别看铁针只有牙签粗细,每一根上面都贯注着真气,发出“呜呜”的细鸣,真要被射中,立能穿膛破肚。面前险情,荆天奇大喝一声,手中铜棍舞出一片棍花,如同一面铜盾护住自身和马匹。
但终究仓促出手,稍有遗漏,右肩头被二根铁针扫动,要换成他人,铁针长驱直入,说不动直透入胸膛,荆天奇真气运转,全身表面如披硬革,饶是如此,铁针也扎入肩头寸许,附着的真气如同小刀般杂乱地向里钻刺。荆天奇痛哼一声,手中铜棍差点撒手,只觉右手痛苦难当,全然无力,尚不知道是否伤及筋骨。
刘平飞已经快马赶来,想趁机结果劲敌的性命,旁边观战的评判急忙鸣哨,挥舞着手中小红旗飞马而来,口中呼喝道:“胜负已分,不要再动手。”看来有人专门在保护这些凉国的选手,刘平飞只能勒马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