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于泽良骑着他的瘦马先回了盘台,刘平飞抽空去了一趟怡情庄。
看到刘平飞跨进小院,灵瑶闪过一丝欣喜,起身迎接,娇笑道:“哟,大红人来了,我还以为您把这给忘了呢?”
“忘记谁也不会忘记瑶姐你啊,你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刘平飞笑着应答,一边把准备的小礼物送上。
灵瑶接过包装的很jing致的小盒,笑盈盈地道:“小弟,我有好东西给你,你稍等一下。”这么多天来的接触,灵瑶已经把刘平飞当成自己的小弟,她觉得刘平飞为人坦诚正直、肯为人着想,虽说有点se迷迷的,但总比那些臭男人看到自己就想用眼光剜块肉强多了。
灵瑶从里屋捧出个长木盒,打开,刘平飞惊喜地发现是一张弓。整张弓乌黑华贵,流线型的造型显得灵动而不呆板,刘平飞觉得有一种灵逸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弓身,舒适流畅的感觉顺着指尖传来,仿佛是在召唤着自己。
耳边传来灵瑶悦耳的声音:“这张弓是洛国制弓大师独孤星临终遗作,是用西灵山千年菩提枝,北雪原燕牛之角,南海巨鲨之胶,东土灵猿之筋jing心制作而成,弓名破虚,一弓在手刺破虚空,平飞你还不快试试。”
光看到此弓刘平飞已是心动不已,听灵瑶的介绍更是难以自持,伸出手握住弓,一股清凉的灵气顺着手臂向身体各处涌去,刘平飞脑海一片宁静清晰,瞬间进入校场she甲时被潘仁强称为“箭意”的状态。
破虚弓在刘平飞的手中轻轻欢呼,弓弦发出轻轻的“嗡嗡”声,刘平飞伸手拉开弓,尤如量身定做,大小力量正合适。
刘平飞深知这样的一张宝弓的价值,即使在皇室也会深藏视为镇国之宝,而怡情庄能把这张弓送给自己,所花的代价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刘平飞深施一礼,感激地道:“多谢瑶姐。”
灵瑶捂着嘴娇笑道:“我只是转交之人,要谢你有机会就谢谢我义父吧。”
刘平飞轻抚着宝弓,感慨地道:“那是自然,大恩不言谢,以后怡情庄有用得到刘某的地方,尽请开口,但凡刘某能做到,绝不托辞。”
见刘平飞感激万分的样子,灵瑶也深感欣慰,义父没看错人,平飞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份投资值得。
灵瑶指了指盒内,笑着对刘平飞道:“别光顾你的宝贝弓了,这里还有好东西。”
顺着灵瑶的手指,刘平飞这才发现在盒有三个小凹,并排放着三只箭头。伸手捻起一枚,刘平飞觉得手中一沉,远重于一般的铜铁,仔细打量,这箭头三棱,闪着寒光,开着血槽,散发着黝黑的暗光。
刚想用手试试刃口,灵瑶在旁边急忙喝止:“住手,这是玄铁,锋利异常。”玄铁,西海深处产的一种颜se深黑隐现红光的稀有金属,据说天外飞石内也偶尔含有。玄铁因其材质特殊,在铸造兵刃时加入一点就能大大增强兵器的坚固和锋利度,别看这三个箭头,至少价值在千两黄金以上,即使有千两黄金也不见得能找到这样多的玄铁。
刘平飞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将箭头和弓放回盒内,这才把自己要离开宁远前往盘台的事讲述了一遍。
灵瑶轻皱着黛眉,轻声言道:“盘台边市乱得很,平飞,你要多加小心。”
想了想,灵瑶从脖子上解下一块两指来宽两寸来长的扁平玉,娇羞地递到刘平飞手中,微红着脸道:“这是我的信牌,怡情庄在盘台镇也有分场,如果遇到什么事,你可以用这块玉牌找他们帮忙。”
拿着带着瑶姐体温碧玉,感觉着玉的温润,刘平飞心头荡漾,最难消受美人恩,自己来到异界不久,已经欠下灵瑶和南南的恩情了。
***************************************************************************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刚出宁远城不久,前往盘台镇的刘平飞和燕铁影就遇上了大风雪。漫天风雪扑面而来,十米以外就看不清人影。
刘平飞两人穿着带风帽的棉袍,这种长袍是冬季往来客商的必备装备,可挡风沙防雨雪。临行前,燕南南根据刘平飞的要求在袍内加了几个口袋,把破虚弓和一袋箭藏在里面,三只玄铁箭则放在另外的口袋里。
燕铁影靠近刘平飞,大声地叫道:“少爷,这雪太大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等雪小些再走。”
刘平飞看着飘飞的大雪,大声地回应道:“我听于泽良说路边有座破庙,赶几步到那躲雪。”两人不再说话,骑着马缓缓前行。
刘平飞和于泽良商议,刘平飞化装成于泽良的侄儿,前去盘台投奔他,燕铁影则是刘平飞的保镖。
两人在风雪中急行了一阵,果然看到路旁有座破庙,刚想进去,突然听到一声大喝:“站住,再往前走就放箭了。”
两人吃了一惊,风雪影响了他们的视听,连刘平飞也心焦躲雪,没注意到庙前的大树下站着几名大汉。这几个大汉也不知是穿着白袍还是身上落满了积雪,在纷飞的大雪里难以分辨。
燕铁影曾经随着他的父亲走南闯北,见惯这种场面,将马向前踏出几步,将刘平飞挡在身后,大声解释道:“我们是赶往盘台的客商,路过躲雪,请行个方便。”
还不待几个大汉答话,庙里有人高声答话:“这庙是无主之物,请进来吧。”几个大汉见庙中人说话,也就不再阻拦,但一个个瞪着大眼上下打量着两人。
刘平飞和燕铁影将马拉进庙中,东廊下拴着十多匹马,还有几辆马车,想是庙中先来人的,两人拴好马,步入大殿。大殿已经年久失修,中间的佛像泥金剥落,看不清是哪位佛爷。屋顶也破了一个大洞,雪花顺着破洞纷纷扬扬地飘下。
靠东厢围坐着十几个人,中间生着火,正zhong yang坐着一位老者,见刘平飞看他,笑着冲刘平飞点头,招呼道:“这位小哥,风冷雪寒,一起来烤烤火。”
刘平飞看这老者年纪在五十开外,面se和蔼,微带笑意,神态儒雅,就像位教书的先生,不过看穿着打扮和身边围着的这群人就知道老者是个有钱人。
刘平飞笑着谢过,跟燕铁影走到另一边避雪,老者也不再提,只是让人提过来一壶热水和两个茶杯。
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起来。时间已经过了晌午,对面开始煮起中饭,刘平飞看这伙人动作麻利,分工明确,各种家什齐全,功夫不大,生出几堆火,分别煮着稀饭、热着菜,甚至还有人用木棒插着烧鸡烤鸭之类在火上烤,不一会,香味飘过来,引得刘平飞肚子一阵“咕咕”响。燕铁影从包袱中掏出冻得**的馒头和牛肉,和刘平飞就着老者给的热水嚼起来。
老者看到了,笑着再次邀请,“小哥,天寒地冻吃冷东西吃坏肠胃可不得了,我这里有火,我们不妨一起进餐如何。”
见老者如此热情,刘平飞也不再矫情,道了声谢,带着燕铁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