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怪的石洞内,一只漆黑如墨的大鸟趴伏在正中,而就在它的身下是一块很大的圆盘,足可以容下它那庞大的身躯,而圆盘之上还画着一些古怪的纹路,像是为修炼而种下的某种禁制。
黑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那迸发出来的红光透着血腥和杀戮,令这周围的石壁都不禁跟着一颤。
“敢毁我分身,我定让们付出代价。”
幽偌跟着青麟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一片绿草丛生的山洞前,她想都没想、丝毫不做停留的冲了进去。
“黑老怪我来了……”
长时间的分离幽偌还是挺想念黑老怪的,尤其是从黑老怪那里得到的药书令她长了不少见识,交给她的修炼之法更是起到不少效果,这令幽偌很是欣慰。
黑老怪听到声音神色激动,但听幽偌如此称呼他却又顿时不悦起来:“没大没小,黑老怪也是叫的?”
“那叫什么?”幽偌始终觉得喊师父太俗了,想了想笑着说道:“那就叫怪老头吧。”
“……”黑老怪简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黑老怪、怪老头都离不开一个怪字,难道他真的有那么怪吗?别人这么叫他也就算了,可幽偌是他的徒弟,是晚辈,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怎么还是不喜欢吗?那就叫黑老头。”幽偌嘿嘿一笑,却是高兴至极。
“咳咳……”黑老怪咳了数声,被气的简直无语了:“就不能给我起个帅气点的名字?”
“帅气的很多,但我觉得都不太适合,还是怪老头叫着最顺口,以后就这么叫了。”
幽偌并不是无礼,而是觉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已经入了通仙门,又拜在夜以山门下,怎么还可以拜别人为师?虽然她现在已不是通仙门弟子,可依旧是夜以山的徒弟,师恩本就难以回报,再认别人为师岂不是不尊?当日若不是因救人迫不得已她和黑老怪又怎会有师缘。
“好了好了,就随吧,不过以后休想在我这里学到独门秘术。”黑老怪虽然嘴上不再反对,但心里还是很不悦,如果就这样任由幽偌胡来,岂不是很失颜面。
“师父,怎么能这样做呢?若是不教我,我这么好的天赋可就浪费了。”
幽偌似是撒娇般抱着黑老怪的胳膊摇来摇去,黑老怪本就伤势严重,这样一来,令他本就灰白的脸色更加痛苦不堪。
“师父,受伤了是吗?”幽偌听见闷哼声这才发现黑老怪的不对劲。
“他和我一样,都是被黑妖所伤,还有不离。”青麟面无表情,说话时语气平淡,但是幽偌却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这股杀气一定会将黑妖置之死地。
“不离也在?那他在哪还有傻福呢?”幽偌四处寻去,却在石洞的角落发现隐藏的暗洞。
“没错,他们二人就在里面,不离昏迷不醒,傻福的身体也出现了异样。”青麟面色凝重,他只有在面对幽偌时才会有一些表情,许是怕幽偌担心,所以说话时才会显得心思沉重。
“师父,我先让冰蚕为解毒。”
幽偌将装有冰蚕的小盒拿出,过了数秒又收了起来,虽然黑老怪什么都没看见,但他独有的味觉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冰寒之气,自行医以来,冰蚕倒是听过也见过,可这能隐身的冰蚕确实没有遇到过。
黑老怪话不多说,点点头坐了下去,毕竟现在争分多秒,这黑妖随时可能找过来,以后时间多的是,可以慢慢观察。
幽偌留青麟在此照看,然后独自走进隐蔽石洞。
傻福的脸色苍白无比,仿佛失去血色一般,他盘膝打坐,像是在借助某种术法控制身体恶化,幽偌不敢打扰,只是慢慢走到一张石床前,而上面躺着的正是不离。
想到这一别数年,再见不离他却伤势如此严重,危急性命,若不是有冰蚕在手,恐怕今日再难醒来。
“咳咳……”不离轻咳几声,慢慢睁开双眼,当他看到眼前身影,激动之下起身坐起。
“幽偌姐姐?”
不离含泪,想到自出生到长大都活在仇恨中的命运,心里极其痛苦,若不是遇见幽偌,恐其一生罪责难逃,更不会体会到这世间有那么多美好。
“醒啦,感觉怎么样?我帮解了毒,但是身体还需要自己调养。”幽偌看着这一张瘦脸,知道他一定吃了不少苦,眼神之中满是关切之意。
“让担心了,我当日毒性发作,身体、意识不受控制,幸好有师父相救。”
“啊?”幽偌有些吃惊,这师父指的黑老怪吗?难不成自己又多了一个师弟?
“师父许是可怜我,在我乞求之下才不得已收我做徒弟。”
想到此不离的眼神之中出现一丝黯淡之色但很快又涌现出亮光,幽偌知道他拜师肯定不易,但也没有多问。
“放心,师父既然肯收为徒一定会好好待,更何况还有我,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幽偌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离淡淡一笑,对幽偌除了感恩,更是有种言不出的情感,仿佛是他在世上寻到的不是亲人却比亲人更亲的人。
可能是二人的说话声惊醒了傻福,他有些气愤的瞪了不离一眼又扭头看向幽偌:“师姐的意思是他比我重要?”
“啊?”幽偌一惊,有些尴尬的看着傻福,听这口气怎么像是在吃醋呢,两个大男人有什么醋可吃呢?他们又不是那个家伙。
“们两个一样重要,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要不计前嫌,互帮互爱。”
幽偌在了解了一些傻福的身体状况后便走了出去,她不想打扰二人休息,毕竟调养身体最重要,但一想到某人便令她头痛不已,不见得时候想见,相见的时候却又烦心,他不知道到底是想见多些还是不想见多些。
“走吧,跟我出去。”
幽偌刚走出山洞却见一张冷着的脸,宛若他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却被忽略一般。
幽偌点点头,跟了出去,想来这三年多未见,想说的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