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早上，灯县二初中的一棵长青树下。
“你说啥？？”
王丽梅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一把抓住同桌郭小雨的胳膊，“你是说试卷被她妹妹毁了？”
“嗯嗯，她是这样说的。”郭小雨忍着被抓疼的胳膊点头应声。
王丽梅松开手低头沉思，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是那个姓高的丑八怪察觉了什么，然后把东西藏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查查确认一下才行，不然就这么跟叔叔说了，他肯定也不会相信。
另一边大杂院高家……
高红云把来找二妹的周玲玲引入房间后，又重新回到客厅打扫卫生。
房间里，当周玲玲与高红霞同是看到对方的脸上都有一个巴掌印的时候，几乎同时指着对方惊呼出声，“你的脸？你先说……”
两人对于此时的神同步呆愣片刻后，最后由高红霞先说。
“我昨晚把高悦阳的那两张超纲试卷给撕了，结果她疯病犯了，我一时没防备就这样了。”
高红霞才不想在好友面前丢面子，这样说的意思就表示，正常人怎么能跟个疯子计较。
周玲玲听到高悦阳竟然有疯病，眼睛闪了闪。
“红霞，你太冲动了，怎么能把试卷毁了呢！”
高红霞觉得好有话里有话，不明所以的问：“难道你的意思不是想把试卷毁了？”
见好友点头，她立马不淡定了，连忙从床上坐起身双眼放光，“那你是？”
周玲玲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开口反问：“试卷撕成什么样了，你找出来先看看能不能拼拼粘上。”
高红霞愣住，然后忽然想起来，昨晚看到高悦阳捡起撕成好几块的试卷到厨房去了，脸上顿时一僵。
然后她就像个被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的说道：“完了，卷子被高悦阳拿到厨房给烧了，玲玲，你咋不提前就跟我说下你的用意啊，这下好了，事没办成我还被打了。”
周玲玲听到卷子被烧了，心里甚是窝火，都怪秦东亮的妈妈昨天找来，害得自己无暇顾及这边。
而高悦阳的那份试卷她本想拿来放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依照自己上一世无意中得知教导主任的种种恶行，他肯定不会放过提前把孙校长拉倒的机会。
可如今卷子毁了，计划泡汤了，那套试卷又被好多同学看过，即使丢了再拿此时做文章也没啥用。
但她刚刚又知道了高悦阳患有疯病的天大秘密，呵呵，高悦阳，你会为那天对我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玲玲，你在发什么呆呀。”
周玲玲被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啊，刚刚在想昨晚我家发生的事。”
高红霞立马来了精神，“那你快说说，你怎么也挨打了。”
周玲玲一听，心里别提多窝火了，“红霞，这次你可得帮帮我，不然我只能退学了。”
“啊，这么严重啊，那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帮你。”
“红霞谢谢你，事情是这样子的…………
一转眼，十月份过去了大半，高悦阳在学校和家里的生活并不太平。
因为在前不久，大杂院内和学校里传出了关于自己有疯病的流言，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院内的小孩儿看见她都害怕的躲着走，大人更是面露不喜和防备。
但另一件事情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高红霞这半个月来，每天都在家不遗余力、辛苦耐心的帮助周玲玲糊火柴盒，听说是要帮其还债。
反观周玲玲，她并没有向老师请假，还是正常上下学，放学后就到高家把高红霞糊好的火柴盒拿走，周末的时候两人就一起白天黑夜的糊火柴盒。
高红霞虽然很认真的去糊火柴盒了，可好坏各半，依高悦阳来看，即使到了月底也挣不出五块钱来。
她的这番作为，把高妈气得，天天回家骂她是白眼狼，姑娘向外，缺心眼儿等等不好听的字眼。
可人家就跟没听到一样，该怎样还是怎样，这让除了高悦阳以外的高家人一至认为，她是被那天高悦阳给吓傻了。
10月19日这天上午，王丽梅的妈妈，火同班级十几个同学家长气势汹汹的跑到校长办公室。
要求校长把高悦阳开除学校，理由就是万一疯病犯了伤了她们的孩子咋办，到时谁能负责。
“铛铛铛……”
上午第二节下课铃声响起。
初二二班的郭丽娟老师收起桌上的课本，抬头看向还在低头认真做题的高悦阳，强制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开口喊道：“高悦阳同学，请跟我去趟办公室。”说完直接转身快步走出教室，那速度就跟有狗撵她似的。
自从疯病的流言传出来后，高悦阳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没有会看疯病，也就是精神类疾病的医院和医生。
所以，高悦阳根本无法去找医生开具没有疯病的证明。
呵呵，她可算是体验了一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了，也应了那句“作恶一时爽，报应火葬场”。
校长办公室……
孙校长被这些学生家长快烦死了，声称必须亲眼看见那个小姑娘被退学才会离开。
他自己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被人抓住小辫子。
博学高中的校长不就是因为一点小事被举报给拉下了马，几个老师也受到了牵连，如今不知道被下放到哪里改造去了。
那个校长比自己的年龄还大，哪会受得了这么折腾。
而且，因为那个一时兴起招进来的插班生，之前还传出了作弊的流言，如今看来，也只能……
于是，他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高悦阳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十几位家长纷纷朝她看来，当看到她脸上的胎记，就知道是自家孩子说的那个有疯病的女同学，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目光充满了审视和防备。
高悦阳没有理会，神情自若的走进办公室，发现里面不仅有孙校长，还有三位同学的家长。
应该是因为办公室太小进不来那么多人，所以就留下了几个有头有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