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类，点明白了都是信息的获取手段，这也是人类社会的必要活动，我们打从一开始就做着这些工作，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鼻子闻，用身体去触摸。再往后是用工具，望远镜、雷达、热成像等等，辅以仪器测量更加精准......人，有好奇心有探索欲，信息获取是进步的前提。”
周明坐在轮椅上，米一雯把苹果切成块放在盘子里，也不用动手，云台构建术这便民类术法把方便贯彻到底，基本日常的方方面面你都能找到它的用途，就像此刻苹果块正一个一个慢悠悠的飞到嘴里。
这让周明现在的生活也没有太大的不便，甚至更如他的意，在没有彻底残疾的情况下，能坐着为什么要站着？人本身就是懒的。
“到了超凡者们的学识开始成体系后，感知类却被默认为超凡者们的独有划分。凭借超凡的手段来获取信息，在初学者阶段可能还比不了仪器来的有用，但后期超凡者们在信息获取的深度上就远不是仪器所能比拟，甚至全面性也是难以计较的，一个专职的感知类，可以做到大范围内的高精度图像、磁场、温度、声波等全面监控，甚至突破物质层面，往情绪、精神、灵力、异能、信仰等多维度细分监察...唔...这方面目前大家涉及的也不多，路漫漫其修远兮。”
周明说着意识到有些过头，看来后遗症在头脑上也是有的，而且自己也不太察觉得到。
米一雯坐在一边削着苹果，感知的强大让她在生活方方面面，只要愿意再稍加练习，都能做到十分精细。细腻白嫩的手指握着水果刀，在果皮与果肉的分界处力道恰好的划过，什么削皮不断自然是应有之意，那股子和谐通顺劲儿才是看上去赏心悦目的。
切成不大不小的苹果块添到盘子里，全程中她都没曾低头看一眼，一直和周明看着窗外的帝都山。医院外的一栋栋花园洋房，满满的影视作品中的欧罗巴风情，出入学生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颜值在线的，加上超凡者身体上的健康和独特的气质，养眼的如同偶像剧。
青春的气息和豪车是不搭的，可就在这灰色天空和合成灯光下，特别调质的二十三摄氏度与细微的风中，自微笑至烦恼，都契合着年轻舒适的韵律，算是很多人设想中的美好生活模板之一。
起码米一雯是这么渴望的，以至于这么几天都没看腻。
“别人涉及的不多，但不包括你，对嘛？”现在的米一雯，不知道是因为经历了千岛湖的缘故，还是心态随自身处境变化，和周明说起话来总算不是以前犯冲的语气。
“在千岛市，你的感知手段就是所谓的超越维度？那尊无形神明所处的是什么维度？而且，还可以做到干涉的，肯定不止是单纯的感知吧？把我留下的目的也是在这方面？”
“一半一半吧。”云台托着水杯飘来，周明喝了一口，因为苹果太甜的反差，水的味道喝起来不怎么样。“感知进行维度的区分和跨升，尽管我本身可以做到，但都是不算清楚的信息反馈和摸不清机理的干涉，加之你的增持，就可以在效果增幅的同时清晰化可操纵化。在这方面你的能力与我格外契合，两相结合下可以达到跨越阶层的效果。”
关于自己如何做到别人做不到的，周明是只字不提。
米一雯放下水果刀，认真回忆了一番当时悬于不可触碰界面的无形大框架，和直视便情绪起伏进而思维混乱的神明巨人，怎么想也不是自己所能加持出来的。
在政府那几天也没少做实验，可没见哪个像他这样。
斜了周明一眼，既然自己没问题，那有问题的一定是他了。
“那么你以后随时都要带着我了，帮你实现...‘变身’？我算不算和你一起执行任务？有那个功绩分嘛？”
周明轻微的摇了摇头，“规则体系一应搭建便永存，即使我自身没法看的清晰也不影响它存在使用，当然，做修改就有点费力了。原体系是彷照幻想族来做的，存在太多可为敌人使用的部分，原功效也不太契合我的本意。”
思索了一会，周明继续说道：“真正有用的部分是营造规则的能力，这也是我欠缺的。公正条约少的是一份约束力，链接性是基础，造成不得不执行的约束性规则才是核心，这能保证它愿意被人选择。所以你只需要在帝都山帮我做体系修正就好。”
又是这不清不楚听不明白的话，米一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已经不知道是周明第几次说这种话了，多少有些习惯。
“总感觉你这家伙不止在我这个行业外人士面前了不得，在业内也不简单。”米一雯和周明打扫完最后的苹果，“这里出院要办什么特殊手续？那个医生看起来很不好说话啊。”
“不用。”周明终于舍得动手拿过手机，“二十一号上就可以...有权限会很方便。”
在医院已经呆了两天了，每天最多的就是不断的探望。
认识的有些关系的，像苏末程雨瑶骆念念这些来是应有之意，类似邵星辰这样一天来三四次...只能说明他闲，再如宋琬和同班的同学来看看也无可厚非。可一大堆不认识的学长学姐，奉着老师的指令前来探望，再有各类学社组织和小队也会派人来，慰问同时加上一堆明里暗里的拉拢暗示，属实是烦不胜烦。
对周明来说更无异于恐怖袭击。
米一雯是帮不上忙的，她一个都不认识。而崔蕤...崔蕤在他醒来后扔给米一雯就走了。
所以周明决定出院。
按理说还要每天来这里做恢复治疗不是？但周明尝试了一下自己的A级特权。
事情很顺利，改成了何子文每天去幽灵城堡给周明做治疗。
同样托庇于A级权限，米一雯的事也格外顺利，只是给帝都山人口管理部打了个招呼一切就已经办好，给出的身份是幽灵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米一雯直接大跳步，不光有编制，还是阶级靠上。
不得不说，阶级权限是万恶的，可当你份属上层，又是如此方便，可以凭借小小权限两个字做到别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周明现在甚至有被腐化，想要成为一个忠实的阶级守护者。
额...在别人眼里自己貌似已经是李伯乐阵营了。
似乎在这所学校，A级权限就等于一位教授在此。
米一雯擦了擦手，起身推着周明的轮椅，指了指病房里堆满的礼品，“那这些呢？”
“嗯......我会通知何子文带来的。”
周明已经可以想象何子文的臭脸了，可惜对贫穷的幽灵城堡而言浪费不是目前能做的，况且来的人带的没一件廉价品。
稍事收拾，米一雯推着周明出了医院。
圣心医院处在离壬子区算不得太远的壬寅区，当然，非要步行的话就显得有些远了。不过米一雯坚持，她想沿途看看这座神奇的半位面。
瞅着医院外行一会路过的花园洋房，米一雯眼热的问：“这房子是买的？”
“不用，有二十一院身份都分配一所。”
“那我搬进来，会分配房子嘛，小一些也可以。”
米一雯在这里走的有些太慢，让周明忧心这样下去到幽灵城堡得到夜里，她没有意识到帝都山可以称为学校，也可以称为城市。
有些不好开口，但还是不得不说：“额...一开始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我有房子的，你是住我那里。”
“嗯...”重又仔细看了看四周的花园洋房，米一雯在周明看不到的身后点了点头：“同居，这种房子应该不影响，就是...你比我小几岁啊，不过...算鲜嫩可口吧。”
“......”
真是...不合适说给十七岁少年的话！
“崔蕤有说过吧，我住的地方是幽灵城堡，面积足够两个人住在里面相互不影响了。”
“居然是真的？做出给学生一座城堡这种事？”身后传来的语气有些惊讶，米一雯显然之前只当是崔蕤的玩笑，“你的城堡有多大？”
“没记错...是一万一千零六平方米。”
“......”
持续良久的沉默，若不是推轮椅之人有些没控制好的颠簸了一下，周明都以为是在自动运行。一直走出这片，到了壬寅区着名的玉里广场，米一雯才缓过神来似的，说起话来却十分期待：
“我头一次知道学习好可以为所欲为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幼儿园时候的公主梦会在这个年纪有实现的一天。”
可能大多女生，在最小的年纪都有住在城堡的公主梦，而后随着年龄增长...有些还在做这样的梦。
但...即使住进城堡，也算不上公主。
这话周明没说。
时下，因为前天李伯乐发的《告全体学生书》，在院校的全体学生，无论是几年培训生，本身年龄多小，是高中还是初中，乃至天赋更好到小学，所有学历不足的都给了名义上青木大学预科生的身份，实则为二十一院的正式入学。此刻，这所学校开始正式运转，最先热闹起来的，是各大学生社团的招生。
玉里广场被各大社团摆着的摊子挤满，明明是很不合适通行，米一雯偏偏要来凑热闹。
最先入耳的，是声乐社团用歌喉盖过了所有的音箱的歌曲，但又不让人觉得吵闹，更多的是浅渗入头脑心灵的舒适美感。
好吧，人家全名不叫声乐社团，叫声波音域类灵能式同好社团。
主打的肯定是灵能式，但他们拿来宣传的却是附带的音乐效果，而且效果极佳，大家似乎对这额外的附属品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