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之后,明无忧果然是不困的,便和慕容御下了会儿棋,到了子时她还是不困,慕容御却是不纵着她,直接把她抱上床榻。
“必须睡了,明日再下。”慕容御说。
明无忧哀叹一声,“可我不困啊。”
“躺着吧。”慕容御说:“我困了。”
然而事实上,他习惯了每日操劳睡得少,尽管这半年来睡得多了些,每日也不过三个时辰,这会儿也并不怎么困。
于是夫妻俩躺在床上聊着天,慕容御的手放在明无忧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偶尔的胎动,只觉得无比神奇。
“无忧儿,你有给孩子想名字吗?”慕容御吻了吻明无忧的耳朵。
“你想了吗?”明无忧没应声,反问道:“你做父亲的难道不想吗?倒来问我呢。”
慕容御轻笑道:“我想了好几个,只是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你说说你想的。”
“好。”
两人各自把想好的名字说了。
明无忧想着女孩儿便名字取个昭字,男孩儿则取煜。
慕容御却出乎明无忧意料之外地,取了两个非常诗情画意的名字。
女孩儿就叫星晚,男孩儿叫风眠。
慕容御说:“孩子们这一辈应是元字辈了,可我并非慕容氏血脉,如今身居高位,也不过是辅佐元昊,他日总要功成身退,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像风像月像星,自由自在,潇洒又耀眼。”
“那就用你取的。”明无忧吻了吻他的唇角。
慕容御“嗯”了一声,轻轻地吻了回去,一时半刻之后,周围的温度变得灼烫起来。
慕容御缓慢而坚决地把明无忧放开,轻轻抱住,“该睡觉了。”
孕期,旁的一起都好,唯有禁欲这件事情着实让人头疼。
虽然明无忧说,作为大夫,她十分清楚只要不太过火,夫妻之事还是可以的,也不会伤到孩子。
但慕容御很害怕,于是禁欲禁了个把月。
对于这件事情明无忧无奈的不得了,看他忍的艰难,她也心疼。
比如这会儿,他十分紧迫,明无忧感受的也清楚,但偏偏身体绷成一座石雕也不越雷池半步。
明无忧想,这厮可以在沙场上决胜千里,可以在朝堂上筹谋算计,但对她这男女感情之事,床上夫妻之事,却是十足生涩,甚至可以称得上单纯。
当然,除去新婚那几日。
她一边无意识地用手在慕容御身前打着圈,一边思忖着,他禁欲到自己生产之后能正常过夫妻生活,会不会憋坏。
“别闹了。”慕容御抓住明无忧的手,声音暗哑:“快睡觉吧。”
明无忧瞅着两人的手,有些困难地撑着身子上前去,很小声地问:“不然……我碰碰你。”
慕容御愣了一下:“什么——”
然后他就看着明无忧发红的脸,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唇瓣开合,然后脸竟然也红了。
“这样……不太好。”慕容御咳嗽了一声,“不太好吧。”
明无忧低笑着咬他耳朵,“瞧你这半推半就的表情……还要口是心非说不好,那算了,我睡觉了。”
慕容御一把抓住她,什么都没说,眼神却灼热的烫人。
明无忧媚眼如丝:“干什么?我要睡了。”
慕容御忽然笑了,“没碰到你能睡得着吗?你说了,我当然得让你……碰一碰……”
明无忧看着他发亮的眼睛,忽然就有些后悔,但已然是来不及了。
折腾了大半晌,原本她是不太困的,也被闹的眼皮都不想抬,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后,慕容御又开了某处关窍,总有新花样折腾人。
明无忧后来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就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
云家两位公子都是朝中重臣,同时娶妻还娶的都是高门显贵,一时之间不知有多少人艳羡不已。
九月初九那日,京城四大街都披红挂彩,云子恒和云子渊同时出门迎亲,一同拜堂,一同送入洞房。
孕妇是不好出现在婚礼上的,免得冲撞新人,白笛和云安郡主却不介意这个,非常强烈的要求明无忧要去。
战王和安平公主也说没什么。
但明无忧觉得,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一些,大喜的日子总要图个吉利的,虽去参加了婚礼,但却没有到喜堂那儿,远远地站在无忧阁的二楼上,也看到了一团喜气。
“何时生产?”
无双坐在栏杆上,一条腿姿态潇洒地半吊着,另外一条腿曲着,瞅着明无忧的孕肚:“是单胎?肚子有点大。”
“是单胎。”明无忧回眸微笑:“孩子长得好,再加上,月份也要到了。”
“嗯。”无双点点头,“等你生了孩子,我就走了。”
“这么快?”明无忧诧异:“不在京中多留一段时间?”
“留在这儿也没事做。”无双望着满院子的红绸:“何况这地方,我也呆不习惯,若非是为了你,我不会来京中的。”
明无忧沉默下去。
原先请无双前来是想帮衬一二,但慕容御手段凌厉,高瞻远瞩,他一人掌控局,一切尽在计算之中,无双来了反倒消停地待了大半年。
她本是随风而动的江湖女子,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停留也正常,尤其是,这地方还是京城。
半晌后,明无忧点了点头:“那也好,你自己决定,只是到时候别悄无声息地走,要与我说一声的。”
“当然。”
无双从栏杆上利落地下来,扶住明无忧的手臂:“进去说话吧,别在这儿了,吹着风小心受凉。”
……
夜晚如期而至。
白笛坐在喜床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一天的大礼走下来,她浑身疲惫,但精神却兴奋的不得了。
今晚她就能看到云子恒的眼睛了。
这混蛋总不至于洞房都不拆那劳什子的带子吧!
哼!
他要是敢不拆,她就不让他上床,不让他碰,他还不得乖乖妥协!
喜娘们依次退了出去,房间内安静下来,白笛感觉到身边一沉。
云子恒坐下了呢。
白笛忍不住捏紧手中的红帕子,期待地等着盖头被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