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讨厌的人在那个地方,就不去那里办事了,募兵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
「她也影响不了我。」傅言说。
他们一家子心都牢牢拴在一起,她根本就不把这个陈倾若看在眼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威胁。
第二天,傅言去田间地里,把种藤的种植方法交给大家。
这个还是很简单学的,大家一看就会了。
「傅大夫,以后都会下雨吗还会不会像前面那样干燥」有村民问道。
傅言笑道:「你看头上的天,会下不了雨吗」
大家抬头看去,白云层层叠叠的,把整个蓝色的天空铺了一半。
「能时不时来一场雨,能保证丰收,我们就放心了。」
「是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求什么,只希望能够图个温饱。」
村民们高兴地说。
回去容妈已经把该收拾的收拾好了,一家子去往县城。
傅言本来想,她在镇子上买的那些田地,一共有十二亩,可以用来栽上红薯藤,可是现在天下雨了,很快就能够租出去,也不用操这个心。
她想吃红薯空间里有的是,以他们手里的财产,吃喝用一辈子完全不是问题,没必要在田地里下功夫了,当个包租婆吧。
张县令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他道:「就在昨天,有一位京城来的陈小姐,想在县令府里下榻。」
「你答应了」慕定安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一句,却让张县令感到一阵害怕,好像他差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没,没有,慕公子放心,您一家子都在府里安顿,哪怕里面还有空着的院子,下官也不会自作主张,让别人住进来。」
张先令说着,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那个陈小姐实在美丽动人,就是高门,几番放低身份恳求,他几乎心软了,不过一想到慕公子,他立刻打消了念头,说县府已经有人,不方便被打搅。
陈倾若还是执意,他只好说等到慕公子来了,再让慕公子决定。
现在看慕公子这种态度,县令府当然是不能招待陈倾若了。
张大人递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去跟陈倾若转达张大人的意思。
张大人是一边跟着马车快步走,一边观察着慕定安的脸色。
到这一步了,等得辛辛苦苦的,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他这些年来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就是为了带着全家到更远更大的地方去,而他一直相信,慕定安可以做得到。
现在,慕定安已经算是东山再起,最后的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所以,他更是小心翼翼。
傅言问道:「那位陈小姐,还在县城里吧。」
「是的,就在县令府门口的酒楼里。」
傅言嘴角抽了抽,看来,陈倾若早就知道,他们在县令府里安顿,就算她住不到里面去,也要住在附近。
这下子是进门也要遇到,出来也要遇到,傅言已经可以预想到,这几天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慕定安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他总不能把人家从酒楼里赶出去,人家想住哪里是人家的自由。
「慕公子,傅大夫,你们一路来到这里,路上劳顿辛苦了,先去府里喝口茶,吃点点心,下官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午饭,都是你们喜欢吃的菜,等吃过了午饭,再来募兵棚这里,一切都在有秩序进行呢,慕公子需要复核和点检。」
一家子是吃了早饭来的,到现在,早上过去了一大半,快要到中午了。
傅言说:「那就先去府里吧。」
虽然接下来的事情她可以想得
到,但是人总不能不吃饭,他们也不用刻意去避着某个人。
果然,马车到了县令府门口,陈倾若就在那里等候着,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容华盛颜,更是尽显倾城之姿,和这种小县城格格不入。
要说容貌,陈倾若在京城贵女中,也是排得上前三的。
「慕公子,慕夫人,听说你们也来了,我已经让酒楼备好饭席,为你们接风洗尘。」
陈倾若声音温柔,特别是提到慕定安的时候,更是隐隐藏着一股蜜意。
可是马车里的人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从她身边径直经过。
「慕公子——」陈倾若不由得急切,赶紧上前走了两步,可是她一个纤弱的女子,哪里拦得住马车
「张大人。」陈倾若追上张县令:「还请你跟慕公子说一声,酒楼有招待,我想尽一尽心意。」
张大人正要把陈倾若劝走呢,闻言压低声音道:「陈小姐,这您也看到了,慕公子是什么样的态度,还是不要贸然了吧,我也只是一个小人物,还请您不要为难我,我也做不了主啊。」
他知道陈倾若是为什么来了,可是慕定安根本就不欢迎陈倾若,哪怕陈倾若足够美貌,心意满满,可人家就不吃那一套。
人家身边还坐着怀胎九月的妻子呢,要是一个心情不好有了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
张大人说完,又多招来几个人,让他们守着大门。
「慕将军放心,您不喜欢的人,下官尽量不让她出现在您的面前。」
如果说外面他不能过度干涉别人的自由,可是这一道门,他可以守好。
慕定安在马车里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无话。
张大人有些忐忑地往马车里瞄了一眼,男人正将阿霓抱在怀中,拿玩具逗着玩呢。
慕定安不仅仅在逗女儿,也随时注意着傅言的情况,他的身体将她稳在窗边,免得马车一颠簸晃悠到她。
傅言往外看了一眼,陈倾若还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
有的人就是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这样守着等着,会慢慢打动人心。
「你在看什么」慕定安问。
「看看对你望眼欲穿的陈小姐呀。」傅言打趣道。
「哼,无聊。」
「我的夫君被人觊觎,我当然要留心着,免得真的被抢走了怎么办呀」
「你觉得抢得走」慕定安放下阿霓,看着她,眸子微黑。
这个女人,好久没有被狠狠收拾过了,还真有点猖狂呢。
傅言从男人的眼眸里,看出一种灼热的威胁。
不过现在她才不怕呢:「想把我怎么样啊,我肚子那么大,有的人还想打馊主意。」
「总有生下来的时候。」男人道。
傅言只能祈祷,生下来的那一天男人把今天的事情给忘了。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男人又闷声道。
「好啦,听你的,不提。」傅言抿嘴笑,有的人啊,有时候真小气。
陈倾若在马车消失在园子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僵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