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存钱都做得到,这算个什么事?”
慕定安虽然出不了这个镇子,但他手上还是有可以调派去办事的人。
“还有盯着负责印刷的人,这些东西不要泄露出去。”
“没问题。”
慕定安正准备离开,突然停了下来,看了傅言一眼:“注意安全。”“放心,不会有事的。”傅言语气笃定,那些人应该还没有来到,不然鸟儿会给她传递消息。
慕定安觉得傅言自信过了头,不过想想,好像她的判断从来没有出现什么岔子。
他去了。
“傅姐。”一只鸟儿扑棱棱落在凳子上。
“嗯,什么事?”傅言给它撒了一把吃的,有碎肉,有米粒。
“那些人好像要来了,这里负责接应的,收到一封信,说是三天后抵达,有二十个人,都是一流高手,你们要当心一点。”
“还在原来的地方落脚?”
“我正要说呢,那里他们觉得邪门,选了另一处,距离这里才三里不到。”
也就是才一公里多的距离,傅言皱了一下眉头,这样近,而且人还多了些,是比前一次危险。
“傅姐,老办法吗?”鸟儿一边吃一边问。
“这一招不错,那就继续用吧。”傅言说,上一次的邪门不能吓退他们,这一次要是更邪门呢:“不过,我有更好的药。”
这种事,慕定安最好不要出面,不然会引起四皇子方面更深的仇恨,医者杀人于无形,这些人半点猫腻都找不出来。
“好,你准备好,到时候我们来取。”鸟儿看一眼那边忙碌的景象:“傅姐,你搭新窝啊,是不是搭好要下蛋了,恭喜。”
傅言差一点吐血:“这叫盖房子,不叫搭窝,还有我们人类不用下蛋,直接生出来就可以。”
“噢,反正在我看来没什么去区别。”鸟儿漫不经心说。
“嗷嗷。”灰狼在附近溜达回来,看到鸟儿,龇牙咧嘴就冲过来。
“我靠,这狗真凶。”鸟儿呼啦一下子飞起来:“好在我已经吃饱了,傅姐再见,那些人到了我们再来。”
傅言寻思,那些人动作真快啊,上一批没死多久,下一批来得这样快,看来四皇子是非要置慕定安于死地不可了。
慕定安是二皇子的砥柱追随者,是最强有力的左膀右臂,当初二皇子强势,慕家起了很大的作用,其次便是邵家,所以两人到了这种地方,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四皇子还是不肯放过。
外面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迈着大长腿,很快就到了她的身边。
“这么快?”傅言有点诧异,慕定安并没有出去多久啊。
或许,这就是腿长的好处吧。
“以为像你一样小短腿?”男人扫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打击。
傅言一听来了气:“腿短得罪你了,吃你的了。”
以前她还没有底气说这样的话,现在她靠双手发家致富,怼男人也没有压力。
而且她腿可不短,因为在京城从小养尊处优的缘故,比这一大片的同龄女子要高大半个头。
男人:“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傅言翻了个白眼:“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
慕定安不跟她吵,他看到地上还没有吃完的粮食,心想那些鸟儿又来了,好像总是挑他不在的时候来。
那些印刷好的书第二天傍晚送回来,为了避开那些站岗士兵的耳目,招来麻烦,是放在运瓦片的板车上送来的,装了一个大箱子,一共八十册。
傅言检查了一遍,字迹很是清晰,没什么问题。
以后,她终于不用这么忙碌了,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来休息,剩下那两本,就每天随便写点,悠着来。
傅言揉着还在隐约酸痛的手腕,默默松了一口气。
明天就是街天,她点数了一下药材,很久没有去找,缺了很多,还是关于基础病的,这个街天就不卖药看诊了,先把吴老三的这笔交易结了再说。
这可是一笔五百两的大单。
只是吴老三这样狠厉霸道的人,会肯乖乖交出这么多银子来吗?傅言觉得有点玄,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明天顺利吧。
慕定安去河边取了鱼篓子回来,有半斤多的虾米,用来做豆腐虾米汤,再撒点葱花,味道美丽极了,慕定安都喝了三碗汤。
“少喝点啊,免得晚上又起夜,影响人睡觉。”傅言打趣道。
和慕定安同床共枕这么多次,他喝汤多的时候,晚上甚至要起来三四次。
“谁叫娘子做的菜这样美味。”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傅言微微有点僵硬:“你叫我什么?”
慕定安意识到他冲动了,而且他怎么会突然这样说,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张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浮起一丝窘迫的颜色,仿佛深藏的秘密不经意间被人发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一贯的清凉。
“没什么。”简单地扔三个字给她,若无其事地吃饭。
傅言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不过娘子两个字实在是太清晰,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再想到那天慕定安对陆云染说的话,似乎这两个字他也不是叫不出来。
“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别多想。”慕定安又道,说完自己又是一阵懊恼,这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可是他也不觉得,自己会真的对傅言有什么想法。
“噢,那正好啊,反正我也没想过和你在一起。”傅言听了有点生气,怼回去。
慕定安眼眸一黑,似乎有一抹黯色,不过也没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言第一次发现,慕定安背对着她。
以前慕定安都是平躺着,今晚却一反寻常。
不过,傅言也没有多想,不过是一个睡觉姿势罢了。
她没有看到,等她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后,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朦胧的月光透进来,男人的眼眸似乎有些复杂。
反正我也没想过和你在一起——
真的没有想过吗?
第二天傅言洗漱之后,进来房间梳头,她看到一个坛子下垫着的东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慕定安,你干的好事?”
那垫着的,是她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