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业说:“什么意思?”
“我们也不知道。”对方道:“好像是这边部门的人!”
而没多久,这边便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马路上,全部是军绿色的越野开道。
傅敬业脸色倏地变了。
而很快的,越野车上面下来的人,将这边全部围了起来。
陈素看着这阵状,脸都白了!
傅稷到还算镇定,他并不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人,只是很多时候,牵扯到傅悦,便会让他
傅敬业也面色冷沉的朝着那边看过去。
而没多久,开在最前面的一辆车,车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傅敬业认出来了,这是贺家的人,从小在部门里长大,是真正的红三代。
傅敬业说:“贺少这是做什么。”
贺叙说:“没有做什么,我过来,只是要带个人回去。”
傅敬业看着他。
贺叙将目光放在宁也身上,他说:“我过来,并不想和傅家有冲突,只是想将那个她带走。”
他的目光朝着宁也那边示意了一下。
宁也长相显小,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已经在工作的。
傅敬业说:“我傅家和贺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好像并没有私仇吧?”
“那倒是没有。”贺叙说:“我今天过来,也只是想将人带走,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为难任何人。”【妙】【书】【斋】【妙书斋】
而宁也,在看到贺叙的时候,哪怕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却从他的气势与谈吐,以及傅敬业对他的尊重和忌惮,便知道,这个人背景很深。
傅敬业脸色相当的难看,贺叙表面上恭敬,但是他带着这么多人,又拿着身份来压着人,明显是不管傅家的人同不同意,都必须要带走的意思。
贺叙说:“至于她绑架的那个人,我这边也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他这样说,傅敬业便没有再说话。
不管贺叙帮不帮忙解决,人都是要带走的,傅家不可能和他硬碰硬,更何况,即便是碰,他带过来的人,也并不足以与贺叙带过来的人对抗。
贺叙明着是在和他讲道理,做交易,可实际上却是强权。
傅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贺叙见傅家的人没有再出声,便让人将宁也带上车。
宁也却看着傅稷那边的人,她说:“我要看看她是不是我妈妈。”
对于宁也来说,她已经拿着傅悦的性命在威胁,如果傅家能够将宁舒瑶带过来,那么这只能是唯一的机会与希望。
她知道,百分之九十,面前的人并不是宁舒瑶。
可是万一呢?
万一是的呢?
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不想错过,想要确认。
因为如果连这个都不是,她不知道还有哪个才是。
贺叙没说话。
他让人过去,将傅稷脚边,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翻了过来。
宁也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面貌。
这个人已经完全脱相,并且看起来已经是个死人,死了应该有几天。
不知道傅家的人从哪里弄来的。
宁也说:“这是谁?”
傅家的人没有说话。
宁也大声的吼:“我问你们,这个人是谁!”
陈素说:“就是宁舒瑶!”
宁也疯了一样,朝着陈素扑了过去,她一把狠狠的掐住陈素的脖颈!
傅稷和傅敬业脸色都变了!
陈素被她掐得脸色通红。
傅敬业铁青着脸,想要将宁也提起来,但是很快,傅稷用手做砍刀,朝着宁也后脖颈,狠狠砍了下去!
宁也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
宁也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她缓缓的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鼻息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很快,宁也便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里,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但是很快的,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病房里有人。
宁也侧转头,朝着一旁看过去。
当看到站在窗边的那个人时,宁也心里,狠狠的紧缩了一下,紧跟其后的,便是害怕。
是傅蕴庭。
傅蕴庭穿着衬衫西裤,衬衫的扣子被解开好几颗,上褶皱纵横,显得有些狼狈。
而他垂在身侧的手腕上带着情侣手表,另外一只手搭在窗台外面,手指间夹着烟,正在沉沉的抽着。
宁也放在被子里的手指,狠狠的,握紧了。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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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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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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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