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庭脸色不是很好，宁也心里紧了紧。
傅蕴庭问："有没有什么事？"
宁也挺害怕他的，摇头，说："没有。"
傅蕴庭看她人好像不怎么舒服的样子，问："是不是不舒服？"
宁也就是从遇到傅蕴庭后，就没怎么睡好。连在傅蕴庭那里睡的那一个晚上，也因为喝醉酒了，哪怕喝了醒酒汤，第二天人也是昏昏沉沉的，不过她还是摇摇头，说："没事。"
傅蕴庭说："我送你回去。"
宁也知道拒绝也起不了作用，而且她如果拒绝，傅蕴庭可能会说出让她更难以招架的话来，她低着头。小声的道："程程还在里面。"
傅蕴庭就没说话了。
很快，程程做完笔录，从里面出来。程程看到傅蕴庭和宁也，愣怔了一下。
这还是程程头一次看到傅蕴庭本人，隔着老远，就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程程有点怵他，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而且这些天，她已经知道，傅蕴庭和宁也之间的事情，不过她也没想到。傅蕴庭本人，要比传说中的，气势更甚，人也要长得更好看。
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势，都是那种让人看到就心脏发紧的感觉。
又透着一股让人不敢侵犯的禁欲感。
程程赶紧说："我是小也的同学。"
傅蕴庭说："我知道。"
他说："我送你和小也回去。"
两人还要去医院上班。
要上车的时候，宁也要去和程程坐后面去，傅蕴庭说："坐前面来。"
宁也心里颤了颤，朝着傅蕴庭看过去，傅蕴庭正平静的看着她。
宁也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坐去了前面。
傅蕴庭直接把两人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傅蕴庭让程程先下了车。
程程下了车后，车里就只剩下宁也和傅蕴庭。
车里将外界的一切空气给隔绝，车窗四闭，哪怕傅蕴庭开的是底盘高，空间大的车。但由于傅蕴庭的存在感太强，傅蕴庭的沉默又往往像是带着一种实质感，所以显得车里的空间。相当的逼仄。
宁也神经紧绷着。
傅蕴庭短暂的沉默过后，开了口，说："下班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宁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她要和傅蕴庭断了来往的时候，她就是把他当成了傅蕴庭，傅家的人，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说："不用。"
傅蕴庭沉默着。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他想干脆把车门锁了，直接把人带去开房。把关系再一次坐实了一了百了，但是很快的，他就又将这种冲动给压了下来。
他没说话了，但是他不说话，又在有意压抑某些情绪的时候，就会显得整个人极其的沉，让人心里发怵。
宁也手心一片潮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蕴庭到底没再说什么，道："先去上班。"
宁也"嗯"了一声，下了车以后，还是朝着傅蕴庭说了一句："那我先上去了。"
宁也上去以后，也没马上进科室，而是在长椅上坐了很久。
她感觉到了一种绵长又汹涌的痛苦。
还有一种无言的害怕和焦虑。
程暖出来看到她，喊了一声："宁也？"
宁也回过神来。
程暖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宁也只好说："有一点。"
"要不要请假？"
宁也摇了摇头，说："不用。"
宁也的脸色向来白。程暖也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事，不过能收到那种快递，向来情况也不会很好。
程暖说："警察那边怎么说？"
宁也说："快递是送到快递网点。从那边寄过来的，电话号码也是留的别人的，警察现在还在查。"
"那你最近要小心一点。"
宁也说："我知道。"
而医院里，因为快递的关系，医院里各个科室都加强了人手。
生怕到时候真的出什么问题。
下午，宁也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程程的未接来电。
她回了过去。
程程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喊了一声："小也？"
宁也说："怎么了？"
程程说："我今晚可能要轮班，你怎么办？"
宁也说："没关系。"
程程说："你要不要去你朋友那边睡一晚？"
宁也抿了抿唇。说："不用，你不用担心。"
下班的时候，宁也还是去找了一趟郑主任。
郑主任看到她。问："怎么了？"
宁也从来没有求过长辈，有些艰涩，她说："郑主任。我想问一下，玉溪路那边的警局，你认不认识人？"
郑主任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也说："我想查一查十几年前的一桩案子。是关于我母亲的，那个案子的管辖地，应该是在那边。"
郑主任想了想。说："那边我不是很熟，可以帮你问问。"
宁也松了一口气，说："谢谢郑主任。"
等从郑主任那边出来后，宁也深深吐了一口气。
出来的时候，倒是遇到了萧弈，萧弈想上前找宁也，又怕他那个堂哥，他想了想，还是问："你找郑主任？"
宁也"嗯"了一声。
"你找他做什么？"
宁也其实和萧弈不怎么熟，她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学习和宁舒瑶身上，宁也说："没什么。"
萧弈也不敢和她多说了，他是悄悄问了萧梁的助理，才知道，萧梁看上人家了，萧梁看上的人，他哪里敢动。
不过他等宁也走了，倒是去找了一趟郑主任。
郑主任就把宁也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弈沉思着，说："谢谢老师。"
宁也回了科室，她晚上还没来得及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想了想，还是下了楼。
哪怕宁也说不用傅蕴庭过来接，但是傅蕴庭晚上还是等在了医院楼下。
宁也一下住院部的楼，就看到了他的车。
宁也在看到傅蕴庭那辆车的时候，心脏就止不住紧缩，踟蹰了片刻，还是朝着傅蕴庭的车子走了过去。
傅蕴庭的车窗没关，他仰靠在车椅上，睡着了。
宁也看到了他半边冷硬的侧脸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尤其的摄人。
现在才三月份，宁也穿着毛衣，也觉得挺冷的，她怕傅蕴庭感冒，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