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
最后还是从一棵大树后面飘了出来。
她捏着裙摆，小声开口：“无常大人。”
芥舟没想到会是这么有礼貌的一个小姑娘，她眉眼间多了一丝笑意，从自己的兜兜里掏出一瓶药丸儿。
“你来，这个给你。”她将固魂丹送给红菱。
她能感觉到，红菱的灵魂几乎被透支了。
而后她笑容一僵，人造鬼和人养厉鬼，会不会是同一行人干的？毕竟突然出现的人造亡灵也是莫名其妙。
红菱接过小瓶子。
漂亮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不解，“这是什么？”
她打开瓶子，里面好闻的味道让她心情很好，随后她惊喜的看向芥舟，“大人，我感觉我的魂体又强硬嘞不少！”
芥舟微笑，将自己的鬼气给了红菱一点，“嗯，这是固魂丹，等到时候我带你回了地府，就不需要这东西了。”
红菱委屈的看着芥舟：“我还能投胎吗？”
毕竟她都要杀人了。
“你这不是没杀人嘛。”芥舟回到，仿佛她能听到红菱的心声，“自然可以投胎的。”
让红菱投胎倒是问题不大。
只需要把尸体转移个地方就能进地府投胎了。
只是……
“你还记得是谁杀的你吗？又是谁把你的尸体运到这里的？”看着红菱后脑勺的伤口，这一看就是钝器击打的伤口。
她的死是意外，也是人为。
红菱抿嘴，她努力回想。
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若是她记着，早就报复去了。
芥舟了然，看样子应该是被钝器击打头部，最后伤了脑子，所以记不住。
她低下头，不好办，要不再去找一下崔判官帮帮忙？可是最近崔判官和阎王都很忙，应该来不及。
那找钟馗？
钟馗好像去西方有些事情还没回来。
唉，愁人。
“你最近若是遇到危险，就跑去尸体里躲起来。”芥舟害怕会是那伙做阴兵器的人。
毕竟杀了人的厉鬼会有戾气。
没杀过人的厉鬼只能说是实力强悍。
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会失控，后者不会。
红菱点头，“那大人您什么时候能发货去投胎？”
芥舟很好奇，“你不恨吗？毕竟可是有人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正在吃固魂丹的红菱摇了摇头，“事情都过去了，那个人能受到惩罚就行了，我也没什么可恨的。”
当厉鬼这么多年。
她每日都看着学校里的学生们，老师们，他们有说有笑，她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好想投胎，可每次看到的鬼差，看她一眼就会离她而去。
没有人是为了她而来的。
变成鬼有什么好的。
见红菱心态这么好，芥舟松了口气，这几个孩子应该是没事儿了，就是怕有人会在这期间刺激红菱鬼化。
芥舟飘回教室。
“这几天你们调查一下红菱死的时候都接触过什么人吧，查一下当年是什么人害死她的，”她又看向直播间，“这次可能还要麻烦你们，当年是谁把红菱的尸体从老家运回到学校的。”
毕竟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
水友们一听主播又需要他们帮忙。
……
“哇！这种事交给我们啦！主播放心！”
“那个市我舅舅刚好在那工作，能接触一些，正好帮主播您。”
“黑无常大姐头的小弟v5：我一会就让手底下的人去帮大姐头你调查。”
左思明可算是得着个空隙，然后就跑到了直播间。
芥舟谢过他们。
关了直播回了地府。
张志海最近没什么任务，他刚转正没多久，本人又比较佛系，周琳琅经常给自己加班任务，但张志海不爱动。
他的白无常搭档也不爱动。
两个人就对付了。
芥舟在办公房找到他，“给你个任务，在人间看着点这个厉鬼。”
张志海接过芥舟扔给他的资料。
“被杀的？”他笑眯眯的抽了口烟。
芥舟点头。
“愁死，不知道凶手是谁，孟婆那个狗女人到现在都没回来，小刘又不会用孟婆的阴阳册。”她叹了口气。
孟婆的阴阳册记载的比判官的生死簿上的东西都多。
听说是阎王特意许给孟婆的特权。
阴阳册分为两卷，阴卷和阳卷，阴卷记录死后，阳卷记录生前。
千百年前地府黄泉是分开的。
孟婆独掌黄泉。
可随着一代代的孟婆越来越懒。
也就把孟婆的黄泉合并到了地府里。
李清歌，你个狗女人，等你回来不把你彼岸花田给你薅秃了。
见芥舟苦恼，张志海笑眯眯的退了下。
守一个厉鬼？难不成这个厉鬼有点什么事儿？
他摇了摇头，出了地府。
……
“哥，我想吃糖。”白大褂的男人坐在那嘟着嘴撒娇，另一个白大褂的男人扶额，给了他一块糖。
自从芥舟抽走他弟弟的一魂，他弟弟就时长和小孩子一样，偶尔清醒，偶尔迷糊。
他又要忙实验，又要照顾弟弟。
“主子，09被鬼差先一步控制了。”耳机里响起了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他烦躁的回应：“那人不是说那个地方不归鬼差管吗？”
另一头的人沉默了片刻，回应到：“确实不归鬼差管，但是那个鬼差找了人类帮忙，所以……我们还要继续抓捕09吗？”
男人冷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抓啊，为什么不抓，我给你们的那群兵器都是吃素的吗？百年前我以为她死了，没想到死后她还成了鬼差。”
呵，真是阴魂不散。
那就在杀她第二次。
一个废物罢了。
“是，主人。”
他看着弟弟的样子，得快点做出可以补全弟弟灵魂的东西，该死的贱人！都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阴魂不散！
……
众人马不停蹄的多方开始调查方面的事，学校也因为直播的事情，迫于压力说了当年的事儿。
红菱在当时，是学校公认的校花。
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待人又温和礼貌。
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会有烦恼，烦恼怎么拒绝那些追求者。
追求者多了，也就会被人嫉妒。
没多久。
红菱就成了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学校里的两个富二代都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其中，还有一个是学校最年轻有为的教授。
人不能太完美。
因为人们会下意识抵触完美的东西。
那是红菱临死前悟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