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夏站在原地没动,听着高低不一的脚步声走进。
“姑娘。”方云跪在地上,身子匍匐在地:“姑娘,请你收下我!”
她的命是姑娘给的,她的姓是姑娘赐的,此生,她只想跟在姑娘身边。
三个二紧张得出现一排排乱码,夏姐看不到,可是它能看到,也知道这姑娘为什么会选择活下来,会拼了命的要跟在她身边。
方初夏转身,弯腰把人扶起来:“好!”
方云现在还有些跛脚,经过几次手术就会恢复,她眼珠不是自己的,来自于另外两个人。她身上的多处皮肤都是别人的。
准确来说,她是她,又不是她。她身上的器官皮肤组织是最后窝点大部分人的。
方初夏不想带她在身边的原因,是她现在根本没有恢复,而且她想让她从那些噩梦中走出来。怎么说都不听,非要跟在她身后。
方云激动得浑身颤抖:“姑娘,真的吗?”
“嗯!”扶着她站好,方初夏看着不远处的镇子:“先在这里休养一个月,等你养到最佳状态,咱们再离开。”
整整三年时间,她没能找到那个冒牌货,每次都迟了一步,这不得不让方初夏多想。
“姑娘,你会在这里吗?”
“我得去药城一趟,去了就回来。”这边距离药城比较近,她得回药圣学院看一看。当初跟他们分开,就再没相见。
她所知道的情况都是从神鬼门传来的,药圣学院现在保持每年招收三十六名学子,没再往上递增。
内忧外患,成为正式弟子后就会被派出去,奔波于萧国各地。
伤亡也不在少数,知道这个消息,方初夏越发沉默。
“好,那姑娘路上小心,我会在这里安心等你回来。”方云对方初夏的话没有丝毫质疑,她说的任何话她都相信。
安排好方云,方初夏易容后直奔药城而去。
【夏姐,咱们聊聊好吗?】三个二忧心忡忡,夏姐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啊!
“三个二,我没事儿,你瞧瞧咱们萧国,千疮百孔,凭我一己之力,我能做什么呢?”该做的也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灵泉水好似固定了一般,不管怎么用,始终都会有两杯的量在那里。
【夏姐,你也知道,天下大事,本就是这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什么好值得让我们伤心难过的呢。】
“是啊!”
方初夏长叹一声,结束话题,快马加鞭往药城而去。连着赶了五天路,方初夏才到药城外。
跟第一次比起来,这次好像更显萧条,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强制服兵役的。村子镇子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刚开始还能用钱买名额,现在必须每家每户出一个人。
揉了揉眉心,交了入城费,方初夏现在城里转了一圈,这才直奔城主府。
“干什么,哪里来的乞儿,边儿去。”
方初夏:......
低头瞅了自己一眼,假胡子上面都是尘土,身上也灰扑扑的,马放在马行,看着是挺邋遢的。
嘚吧,原谅他口出狂言,但城主府是为民请命的地方,守门侍卫这般还怎么请命。
“让花东旭出来见我!”方初夏很想中二的放出这句话,最后忍了忍转身走了。
“三个二,给我查一下具体什么情况。”经过这几年,三个二也稍微升级了那么一点点,能够看得稍微远那么一丢丢。
【好的,夏姐,马上就好。】
三个二速度很快,方初夏找好客栈刚洗漱完饭菜还没上,这边就查清楚了。
“花东旭被架空了?”方初夏拿在手上的筷子直接掉地上,这发生什么事儿了,花东旭竟被架空了。
【夏姐,现在城主府里住着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的人,花东旭不但被架空,还被软禁。药城根本不像你看到的这样,早就变得面目全非。】
方初夏:......
花东旭未免也太没用了,当初还是他韦博远精挑细选出来的。药城都这样了,那药圣学院呢,只怕也差不多。
【夏姐,我这边查到,花东旭本不会到这种地步的,是糟了自己人暗算。比较好的是,药圣学院没有受到影响。就是......】
三个二都看到那画面,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
“有话就直说,这么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三年已经磨平了她初来时的性格。
养老的最后一个世界过得这么惊险刺激,早没了当时那种轻松自在的心情。
【很多病人,各种各样的病人堆在药圣学院山下,就跟约好了一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药圣学院目前就只剩下管事跟吴彩月坐镇,院长跟其它人全部都去往了萧国各地。
留在学院的弟子也只有见习弟子,正是弟子全部派了出去,夏姐,这些人是冲着你而来的。他们扬言只要药圣学院长老出面救治,还说长老不出来药圣学院就是骗子。】
三个二都麻木了,一桩桩一件件,这些事情全部都一环套着一环,背后之人的算计把夏姐的每一步都摸得透透的。
它甚至都要怀疑那个人就是夏姐自已,总是能先一步推算出他们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
“行,我知道了,先把城主府这边的事情解决了。”
方初夏放出去一个信号,从新拿起筷子开吃,这几年她几乎都没有安安稳稳坐下来吃过一顿饭。
不是啃干粮就是在啃干粮,时隔多年吃到这些带着热度的菜,竟没有多大感觉。
【夏姐,你放轻松点儿,别把自己绷这么紧。】
“三个二,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们了?”快速的把饭吃完,让小二收走碗筷,方初夏换上方便行走的衣服。
“走,我们先去个地方。”
【夏姐,要去哪里?】三个二欢喜道,出去走好啊,出去走就证明夏姐打开自己的心了。
这几年她不是在奔波就是在去往奔波的路上。
方初夏扭头看了一眼隔壁,甩甩头,刚才进去那好像是个熟人。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