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国后悔不已,趁机想跑,方初夏迎出来:“那是你男人吗?”
气势汹汹的孔美转头看去,王大国侧过去的身子缓缓转过来:“我就是想去后面看看,我没想做什么。”
“大国,我们一起。”孔美上前挽住他手臂:“家里你不用担心,我出来时都吩咐了。咱们今天是来讨公道的,你不在,我害怕!”
王大国笑得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他不想留下来!
“家公家婆都不在了,孩子爹也不在了,这些年都是你在陪着我,若不是你,我跟孩子早活不下去了。我们家是有积蓄,可也不能让人这般欺辱。表哥,你帮帮我!”孔美趴他怀里呜呜呜哭起来。
王大国哪里还敢走,尴尬的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孔美怎么都不知道避嫌。
仁心堂有病人上门,街坊本就好奇,还是个一直吐血的孩子。朱氏第一时间就吆喝街坊领居来围观。
“啧啧啧,都说我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怎么就没个这么高大威猛的表哥。哎呀呀呀,我怕怕!”
“朱氏你要脸不,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鬼样子,就你这样,送人都没人要。”
“嘁,怎么就没要了,我这腰上都是肉,我这脸皮也够厚。”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它人哄堂大笑,孔美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起头眼巴巴的看向王大国:“表哥,你千万不能离开我,我身边已经没人了。”
小眼神儿眨呀眨,眼里的信任让王大国动容,责任感突然爆棚:“我不走,你放心,我在这里陪着你,那里面可是咱儿子。”
啊呸,恶心死我自己算了,小祸害早点儿死了才好。
“行了啊,光天化日的抱够了吧,该处理事情了。”方初夏撇开脸,没眼看。
夏武已经把事情了解清楚,收到方初夏眼神示意的他上前:
“方姑娘,你这五千斤粮食诊费是不是太高了?”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得配合配合。
“高吗?”方初夏夸张的捂着嘴巴:“他们这么有钱,我不过才要五千斤粮食,就高了吗?”
围观之人惊呼不已,五千斤,太黑心了,抢钱呢吧!
朱氏则一脸不怀好意:“早就跟你们说了,这仁心堂就是黑心肝的东西,你们偏偏不信。”
不管其它人怎么想怎么说,仁心堂在几位主要人进去后,关上了门。
王大国直觉不对,扯了扯孔美的袖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美儿,他们跟衙门的人认识。”
“别急!”安慰的拍拍他手背:“表哥你说的要相信衙门,我相信他们不会徇私枉法。”
王大国:......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根本就没有的事儿。
他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方初夏含笑看着孔美:“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孔美点头:“嗯,可以了!”
走到夏武跟前跪下:“捕头大人,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王大国也跟着跪下:“捕头大人,我表妹一介妇人实属艰难,守着偌大的家业艰难维持生计。唯一的孩子还差点儿摔死,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夏武:......
方姑娘啊,给点儿指示,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听他们的把你抓起来还是......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夏捕头,他罔顾人命,殴打男童差点儿至死,按萧国律法,其罪当判流刑。”
孔美双手匍匐在地:“求捕头大人做主!”
夏武:......我什么时候有这权利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王大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啊,你个贱人,你竟然敢阴我,看我不......”
方初夏一脚踹过去,王大国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才停下。
“你.......”
“我什么我。”方初夏脚在地上摩擦:“脏了脏了,我得洗洗。”
王大国:......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太侮辱人了。
其它人:脏吗?哪里脏了,他们怎么没看出来?
夏武很快明白,一切不过是孔美跟方初夏演的一场戏,王大国已把控范家,还打伤范小福。
范小福爹去世之前,有去衙门留档,若他不能活到十六岁,所有家产充公。家产里有哪些也有详细记录,连带这些年家里的嚼用都先预留了出来。
王大国把孩子打伤后,只想找个医术不到家的郎中,保住命就行。留口气活到十六岁,范家诺大的家产就是他的了。
孔美在他的攻势下本已经开始动摇,哪知道来了这么一出。
“孔美,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对你这般好,你竟联合外人如此对我。”王大国想不通,死不瞑目。
“呵!”孔美冷哼一声:“对我好?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儿身上的暗伤又是从何二来?”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引狼入室,害了全家,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差点儿没了。
夏武把人带走,孔美对着方初夏深深一拜:“多谢姑娘相助之恩!”
“无妨!”小事儿一桩,她来时趴在王大国怀里给自己递的眼色就在求助。
既然碰见了,她不得帮一把。
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孔美泪流满脸:“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她怎么会受这般罪。”
她没看懂孩子每一次的求助,也没看懂孩子背后的隐忍。
“方姑娘,我可笑的以为他会是我的良配,哪知竟是豺狼虎豹,让人防不胜防。”公婆相公接连去世,她一后宅女人被迫扛起这个家。
若不是他出现,自己只会更加六神无主,谁知......
“都过去了!”
这种事儿她也不好安慰,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孔美握着孩子的手,泪眼婆娑:“方姑娘,你说我儿他会原谅我吗?”她不想看到孩子眼中失落的神情,她要永远做他眼中孺慕的娘亲。
方初夏:“......”
“这......”手指床上孩子:“等他醒来你直接问他比较好,还有,孩子暂时并没有脱离危险,还得熬过今晚才行。”
孩子都这样了,她只想到孩子能不能原谅她,丝毫不关心伤情。
“什么?这怎么可能?”孔美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