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这是别人的梦,我只是个观测者,除非主动现身,否则梦主应该看不见我才对!
“瑶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林傲菲,你是不是对瑶瑶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梦见她要杀你?”
我话音刚落,一股阴风就吹散了一切。
没有房,没有人,什么都没有了,一片漆黑。
我突然觉得身体好重,像是背了座山,简直快被压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水面猛然震荡了起来;
我惊醒了!
原来是我阳气紊乱,鼻血溢出,引得那蛤蟆跳进了碗里。
呼,好险……
姓白的特别谨慎,一定是在林傲菲身上留下了某种护身阵法;
要不是我预先准备好了惊蟾术,就出不来了,会变成个真正的傻子!
但这也恰恰证明了,林傲菲确实知道很多秘密,不然白少爷也用不着煞费苦心地为她立阵。
该如何把这些秘密从她嘴里撬出来呢?做傻子最不利的就是这一点了,不能跟人正常交流……
我正思索着,楼下就一阵呼喊声。
林老爷醒了!
我急忙把东西都清理掉,换好衣服下去。
林梦瑶已经在下面等着了,眼眶红彤彤的,却强颜欢笑的对父亲说没事。
林老爷叹息不已,已经明白了女儿怀才不遇的心思。
林傲菲是最后出来的,脸色蜡黄,黑眼圈浓重。
我也不怕她记得梦见过我,因为梦就是梦,我不说,说又知道是真的。
林老爷环视了一圈,清着嗓子道:“我要交代一件事,如果梦瑶能顺利完成,咱家在城北的那套商品房,就奖给她了,反正也是闲置的。”
说着,他眼神复杂的看向我,显得既失望又无奈:“事已成舟,也只能接受了。但这小子不仅傻,还一无所有,传出去也太丢人了。所以这套房子,就挂在他的名下了,正好当做婚房。”
还有这等美事?
虽然怎么听都像入赘给的嫁妆,但我可不这么想——林家还远远没有摆脱危机,我肯定会帮到他们的,而命可比一套房子贵多了。
林傲菲十分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疑惑道:“到底什么事?”
林老爷停顿了一下,才道:“迁坟一事,我左思右想,还是交给梦瑶去办吧。菲菲啊,这段日子也苦了你了,就陪爹好好休息几天吧。”
“什么!?”林傲菲又吃惊又不服气:“爹,白天明明都说好了,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迁坟关乎整个林家,乃至公司的兴亡,股东跟合作商们都暗中看着呢,正是力挽狂澜、大出风头的好机会。
而林氏集团是股份制,虽然林国栋作为董事长,有绝对的权利,但也必须参考各大股东的意见,才能商榷以后由谁来做继承人。
林傲菲不择手段的表现,就是看出她爹活不长了,所以想尽快立功,以确保自己日后的地位,永远压林梦瑶一头,让她永远只能活在自己的阴影下。
“爹,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梦瑶她什么都不会做,家里家外都是我撑起来的,她就跟个废物一样!而且要不是我把白先生请回来,你可能都没命了,现在却对我这样,你也太偏心了!”
说完就高傲的抱起胳膊,偷笑着等待父亲回心转意。
没想到林老爷直接愤怒的拍了桌子:“你还敢说!?”
“你告诉我,这傻子到底怎么来了?是谁逼梦瑶跟他拜堂?这传出去,简直把你妹妹一辈子的清誉都给毁了!你居然还有脸说她什么都没做,功劳都是你的?”
看着林傲菲心虚到发白的脸色,我一阵暗爽。
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明白,林老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我、我还不是太担心你了,为你好吗……”林傲菲心虚道。
林老爷冷哼一声:“你真当我老糊涂了吗?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梦瑶一直守在床边,怕护工不细心,给我端屎端尿的;你呢?我住进ICU好几个月,你居然只来了三次!这叫关心我?!”
林傲菲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狡辩了。
林老调节了一下呼吸,望向一直在发楞的林梦瑶,愧疚道:“梦瑶从小就聪明,小学跳初中,初中直接被名师看中保送,十六岁就读完了经济学硕士。我想在公司给她找件事做,你却说她年纪太小怕她累着,让我把她送去国外学音乐。”
“去年她回来了,我就想在分公司给她个职位练练手,你又说她年纪小服不了众,要亲自培养她。结果连一周都不到,就抱怨她不好好做事,作风不端,把她轰出来了。我私底下一问才知道,就是因为你身边那个小白脸秘书,多看了她几眼,惹得你醋性大发……”
林傲菲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林老爷也幽幽长叹了一声:“菲菲啊,你到底是嫌你妹妹不努力,还是嫌她抢风头啊?那大可不必!你们都是我的骨肉,未来家产怎么分配,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有任何偏袒,你大可不必这么早就盼着我死……”
林傲菲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听下去了,一副又心虚又生气的跺了跺脚,跑回房间里去了。
林梦瑶则急忙从橱柜里翻出止喘糖浆给父亲喝。
林老爷叹息着揉了揉她的脸,道:“决定了,迁坟一事,你全权操办,爹相信你,你可不要让爹失望啊,好好表现……”
林梦瑶含着眼泪使劲点头。
父女俩有很多心里话想说,我识趣的一个人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林梦瑶回来了,背靠住门,眼睛发亮的看着我“爹怎么会突然回心转意?是不是你做的?”
我心里暗笑,表面上却架起了胳膊“奥特死光,biubiubiu~”
“你别闹了!”林梦瑶冲上来摁住我,喘息粗重,脸颊微红“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啊?白天那颗药,别说是捡来的,鬼都不信!”
“你是装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