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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亚伯拉罕家族并没有向佛尔思透露态度,可他们既然主动寻找雅莉希亚,就证明他们愿意接受合作,这对于罗尔斯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特雷弗主教应该已经向乔治三世表达了来意,即使联姻对象是突然冒出来的罗尔斯,但只要他拥有马锡王储的身份,对于这位想要成为“黑皇帝”的国王来说就足够了。
一位在别国长大的神秘王储,一个从别国嫁来的王妃,想要让马锡王国的民众接受绝对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这样的话亚伯拉罕家族对罗尔斯的重要性就提高了许多,仅次于争取知识教会的立场。
“塔玛拉家族出现的那位是一位半神。”佛尔思连忙补充道。
“半神?那就很难衡量他们的实力了,塔玛拉家族在第四纪长期和亚伯拉罕家族联姻,虽然消失了很多年,应该不缺乏‘学徒’途径的封印物和非凡者……”罗尔斯装出有些为难的样子,“我的意见是不用太过在意,嗯,他们最起码比极光会、魔女教派要好很多,即使出现问题,七大教会和各国都会出手。”
你是想说亚伯拉罕和塔玛拉背后没有邪神吧……坐在青铜长桌上首的克来恩目光看向远处漂浮的深红星辰,在“皇帝”先生看来,他这个“愚者”也是邪神,或者说除了七神外都是邪神。
对于佛尔思面对的问题,他和“皇帝”的意见一致,涉及到两大天使家族可能要进行合作,在没有发现问题前,不反对,不支持,只需要密切关注就行。
不过“皇帝”先生作为奥古斯都,面对曾经的敌人,是不是表现得太澹定了,以他往日表现出对自己身份的骄傲,应该会带着军情九处想办法抓住这些人才对……难道是大雾霾事件打击到他了?
“愚者”先生没有发表意见,经验丰富的“倒吊人”同样如此,即使佛尔思心中有些害怕,在没办法的前提下也只好静观事态变化了。
阿尔杰在提醒“太阳”注意循环结束,他们返回后首席科林可能会察觉到循环后,沉声道:
“这段时间海上很不平静,更准确地说,从去年的十一月,普利兹号铁甲舰队在提亚纳港外遭到了‘五海之王’纳斯特的伏击后,苏尼亚海就陷入了动荡。想要捞一笔的海盗都只是小问题。
‘黄昏中将’和‘血之上将’的大战,前者陨落收场;新的海盗将军出现;‘黑皇帝号’徘回在罗思德海域;‘血之上将’舰队被中苏尼亚海军消灭;罗思德群岛总督遇刺身亡;‘冰山中将’获得了‘死神钥匙’,遭到了其余海盗的觊觎;昨天,普利兹号铁甲舰队到达拜亚姆海军基地,而‘黑皇帝号’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可以预计,在罗思德海域,海盗和海军很有可能会爆发一场极大的冲突。尽管鲁恩海军有铁甲舰队,有不亚于纳斯特的强者,但‘五海之王’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号而已,他在海盗中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那些海盗,未必会愿意正面对抗海军,但如果纳斯特让他们骚扰袭击附近岛屿来牵扯海军精力的话,肯定会有一定数量的海盗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作为风暴教会的“船长”,阿尔杰已经得到了命令,关注来自“黑皇帝号”上传来的任何命令,注意海盗中那些可能属于纳斯特的追随者,以及注意海蛇卡维图瓦信徒的动向。
教会的“博学者”认为,有大主教在,海盗袭击罗思德群岛的可能性很低,但不能排除纳斯特为了牵扯住“海王”,暗中联系了卡维图瓦信徒的可能性。
“皇帝先生,不知道军情九处做了什么准备?”
阿尔杰最近在航行的过程中,发现了军情九处的人员,甚至险些爆发冲突。这种级别的战役已经不亚于去年在东拜朗海岸鲁恩和弗萨克的海战了,很有可能涉及到了五位半神。
“我只能说军情九处做了足够的准备,负责这次行动的是王室的一位‘混乱猎手’,但我不认为纳斯特会和铁甲舰队以及中苏尼亚海军正面爆发冲突,不排除他主动撤离……海盗终究是海盗,他们很难团结起来,哪怕是‘五海之王’在领导他们。”
对于纳斯特的想法,罗尔斯确实很难把握,但从这位海盗王者迟迟不肯离开来看,他显然是想抓住或杀死爱德华·来托。可鲁恩方面撇去舰队不说,至少有四位半神,格罗夫·奥古斯都,巴勃罗·康纳利,艾弥留斯·利维特,爱德华·来托,这并不是他能应对的。
但并不是没有机会,作为一位序列3的强者,一旦纳斯特在抛弃了“黑皇帝号”这个累赘后,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无论怎样,两方爆发冲突对罗尔斯是最有利的。
“混乱猎手”?
陌生的序列名称传入众人耳中,阿尔杰等人对“仲裁人”途径并不陌生,轻易推测出这应该是“仲裁人”途径的序列3。
又获得一条知识的他们对罗尔斯的说法不由得点头肯定,在他们看来面对这种规模的战争,哪怕是海盗王者也必须退让。
除非纳斯特能和其他海盗王者联手,否则只能离开……克来恩微微点头,操纵着“世界”道:
“除了罗思德海域,海上其他地方也不平静。”
其他地方,他是说驶入北海的“猎魔上将”?阿尔杰下意识就要询问,
可这时“世界”已经先看向“正义”和“魔术师”两位小姐:
“女士们,能帮我买一台无线电收报机吗?”
其实更专业的是“皇帝”先生,但克来恩实在不放心自己从一个情报机构的高层手中买无线电收报机。
“我……可以试一试。”“魔术师”佛尔思不甚在意地答应了下来。
而因为即将离开贝克兰德,“正义”奥黛丽只能对此说一声“抱歉”。
谈好这笔交易,“世界”清了清喉咙道:
“那件事情与风暴教会有关。”
与教会有关?我怎么没收到通报?不需要下达给我们这个层次的人?“倒吊人”皱了皱眉,耐心等待“世界”讲述。
“班西港的古老习俗复苏,一部分居民变成了邪教徒,就连风暴教会的主教也堕落了。我听说事情已经解决,但死了不少人。”
克来恩一边操纵着“世界”,一边观察着“皇帝”先生,那位奥弗通准将是军情九处成员,在班西港恢复正常后,曾经前往那里调查过,应该也向上汇报了情况,只是不知道“皇帝”先生有没有收到消息。
班西港……“倒吊人”阿尔杰回忆着那里的情况,主动为懵懂不解的“正义”小姐等人解释道:
“那里拥有活祭的传统,目标是一个叫做‘天气之神’的邪灵。
“在海外,在南大陆,类似的邪灵还有不少,表面看起来已经被清除,实际还以奇怪的状态存活着,许多人暴毙于那些地方,呵呵,不一定是因为疾病,你们如果有类似的旅行或冒险计划,不要大意。”
阿尔杰力图将班西港的事情描述成一起偶然发生的,在理解范围内的意外。
突然,他听见了一道略显低沉的笑声。
这笑声来自于斑驳长桌最上首!
“愚者”先生……“倒吊人”勐然扭头。
“愚者”先生!班西港的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正义”奥黛丽当即望向了端坐高背椅上的“愚者”先生。
罗尔斯也随大流将目光投向了克来恩,听到他用带着点回忆的口吻道:
“宾西是创立了‘救赎蔷薇’的‘战争天使’梅迪奇后裔的居住地。”
救赎蔷薇!和“真实造物主”有关的“天使之王”?奥黛丽没想到事情一层比一层严重,下意识疑惑道:
“宾西?”
“那是班西的古称。”“倒吊人”阿尔杰双手虚握,低沉回应道。
好的,我确定你没有什么收获……听到这种描述,罗尔斯嘴角抽了抽,现在的克来恩仅仅是序列6,或许要等到他成为半神与“源堡”的联系更加紧密时,才能和班西背后的“灾祸之城”产生一定的联系。
塔罗会随着“倒吊人”先生指导“月亮”先生如何从血族攫取好处后,来到了尾声,一道道身影消失在了宫殿内,灰雾之上又恢复了亘古不变般的寂静。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水晶街12号
当眼前深红光芒消退,佛尔思又看见了熟悉的书桌和摊开的记录灵感的笔记本。对她来说,这样的体验虽然已没有任何新奇之处,但依然让她发自内心的敬畏。
她收回思绪,考虑起“世界”先生委托的事情。
作为一名医生,一位作家,她对无线电,甚至整个机械领域的事情都了解不多,平时看报纸也没有留意相关的内容,根本不清楚该去哪里买对方想要的收报机。
“为什么不找皇帝先生,他比任何成员都适合啊!我该去哪里买?百货商店?似乎没有……啊对,阿维勒是写科学幻想的,在这方面应该知道不少。”佛尔思迅速找到了请教的对象。
但她立刻又有了新的难题,那就是直接去拜访,还是写信询问?
瞄了眼铺着厚软毛毯的安乐椅,闻了下弥漫于房间内的咖啡与烟草香味,感受了一阵缓慢蠕动的温暖,佛尔思出门的动力一点点瓦解。
“我和他并不熟悉,不应该贸然拜访。”她都囔着坐下,摊开了信纸。
直到夜色笼罩在整座城市,那封信依旧没有寄出去,因为只写了一半,而佛尔思已经躺在了床上,感觉浑身都放松下来的她眯起了眼睛,缓缓进入梦乡,直到一句比突然伸入被子中的手还要冰冷的话回荡在屋子里。
“你想要买收报机?”
佛尔思勐地睁开眼睛,感觉被窝中的温暖如同手掌捧起来的水一样飞快流逝,整个人弹了起来,蔚蓝的眸子看向坐在书桌前的那道熟悉身影,那慌张的神情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察觉出来。
移开目光,雅莉希亚回想着在她来之前,罗尔斯笑着说起的那句话。
“你可以去佛尔思那里看看,说不定亚伯拉罕家族有消息传来,我想应该是条好消息。”
“……额,是的,多里安老师想要见您,但我没有您的联系方式,为了……为了以后方便,所以我想买一台无线电收报机……”
说完,佛尔思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个理由也太烂了。
“他找我什么事情?”雅莉希亚才不关心这些。
而佛尔思也松了口气道:
“多里安老师没有说,但应该很重要,他要我见到您后第一时间联系他。”
“我现在有事情需要去处理,至少需要十天,他可以通过我的信使来联系我。”
所以你这是临走之前来吓吓我吗?佛尔思眨了眨眼睛,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
“信使?那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非凡世界的邮差,它们是灵界生物,可以通过灵界快速送达信件,这应该是一个‘学徒’途径的非凡者掌握的知识,没有哪个途径的非凡者比你们更了解灵界生物。”
“是吗?”佛尔思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雅莉希亚不再说话,将目光移到书桌上,钢笔自动跳起,刷刷地在写了一半的信上写了一行单词。
佛尔思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拳,咬着牙,她写了一半的信,要重写了!等到雅莉希亚看向她时,又立刻露出笑容。
“这是召唤我信使的咒文,多里安应该知道召唤信使的仪式,向他多请教一下,希望我能在回来的时候,看见你的‘占星人’魔药已经消化完了。等到你达到序列6‘记录官’时,你的实力会有很大的提升,虽然对你来说意义不大……”
刚要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迎接雅莉希亚的讽刺,可佛尔思抬头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了,这才松了口气,恨恨地拿起休的枕头发泄了一会儿,才走下床来到桌前,看到了写在那半封信上的咒文。
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睡意已经彻底消散的她只好坐在桌前,先是誊抄了一遍咒文,又开始继续写信,等到睡意差不多上来后,丢下笔返回床上,却发现被窝已经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