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暗骂一声，没想到这人真是疯子，竟是真的催动毒发。
什么毒，喝酒触发，脸红溢血，浑身抽搐。
她当即探上聂无双的脉，毒脉之相，反反复复，或急或缓。
而当她在抬头的时候，就见聂无双的眼睛都越来越红，像是蒙上了一层血色，看起来骇人又妖冶。
“这是……”
秦歌吐出一口国粹。
当即起身上前，一把拉着聂无双推上身后的床榻。
她拿过桌子上的药箱，直接将里面的银针包给拿出来，将他身上的红衫一扯，嗖嗖嗖几枚银针落下，刺入经脉十六大穴，而后眉目冷凝的盯着聂无双，下一刻她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静脉穴道被封住，他的皮肤表面却鼓起一个又一个小包。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表层下面，上蹿下跳，但因为静脉穴道被封，路不通了，所以慌不择路。
嗖。
秦歌抓着机会，直接在小包鼓起来的时候插入，将其定住。
果然下一刻那东西就在银针之下，不停的扭动挣扎，想要逃出掌控。
“苏大小姐，看到了？”
这边聂无双的声音隐忍的响起，隐忍之中甚至带了几丝兴奋，双眼被漠然代替，甚至都没有痛色。
“是蛊虫，你中的不是毒，是蛊。”
秦歌抿了唇，直接说道。
聂无双呵呵笑道，“是啊，苏大小姐医术果然了得。”
这句话落在秦歌的耳朵之中多多少少带了点儿讽刺。
原来聂无双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你快把银针拔了，这虫子可不能死，它若死了，我也活不了。”
聂无双指了指那被银针困住左右摇摆的东西，出声道。
秦歌看着他的模样，明明一副看起来浑不在意的样子，却莫名的让她眯了眼，这是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才能做到面不改色，眼含漠然？
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漠然，对命运的排斥。
痛，与死，似乎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了。
秦歌伸出手将他身上的银针全部拔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秦歌的出手让那蛊虫受了伤，它折腾了一下便老实了。
聂无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自己吃了下去，很快症状便缓和了，不管是脸色还是抽搐的身体都慢慢恢复。
这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还以为我就挺惨的，却没想到你比我还惨。”
秦歌缓了半天终于开口。
聂无双挑了挑眉，脸色还有些发白，“还好。”
“蛊，以命为食，吞食生气，蛊虫本身就是毒物，且蛊分为子母体，母控子，母蛊死，子蛊亡，刚才你不让我动那蛊虫，说明你体内的是子蛊，你喝酒引的蛊虫苏醒，嘴角溢血，脸颊发红，脉搏紊乱，你体内的是血蛊。”
秦歌一字一句的说道。
随着她的话，聂无双扬起眉，“没想到苏大小姐的医术竟真的这般出众，既如此，那苏大小姐应该知道，血蛊无解。”
史书有记载，血蛊是蛊虫中最狠毒阴厉的一种蛊，且没有明确的解法，它从被种在身体里的那一刻开始，便以吸血为生，且排毒液，直到有一天，身体死亡，才算解脱。
难怪聂无双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
原来是知道自己中了血蛊，必死无疑。
可怜啊。
秦歌看向聂无双的眼神透着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