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仙贝一行十几人进入到卑荼山没有多久山内便起了浓浓的一层白雾。
很快雾气越来越浓,就像是直接截断了空气一般,他们已经看不见身后的路了。
岚昭喊了等一下,拿出一个小瓶子给每人倒了一颗白色药丸,「这个清明解毒的,先服下。」
通淳身后背着一个大背篓,整个背篓被布包裹了起来,他背起来倒是看着没什么重量,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傅澄很是好奇,但通淳用实力拒绝了他的好奇心。
「这白雾是怎么回事?」几乎是下意识的几人聚在一起成了一个菱形的防御型的队形,先把岚昭保护了起来。
「我没事。」岚昭低声说道。
阮仙贝的位置离她近,在她身边说道:「那可不行,万一有什么我们这些人都靠你续命了。」
虽然战斗力稍微弱了一点,可是这可是实打实的奶妈啊!随手都是灵丹妙药跟糖豆似的,在血量上他们就领先一截。
不说别的,就说程岁岁吃了岚昭的驱寒丸,都能站直喘气了。
这个时候没有温度计,不过凭体感来感觉的话这里的温度大概在零下十度到二十几度左右,早晚冷中午暖一点。
北方的冬天和南方的冬天不太一样,北方的空气是干燥的,积雪看起来冷实际上没有那么冷,南方是湿冷的魔法攻击,破防的。
所以在不运功保暖的情况下,他们穿的厚一点的冬衣就足够了。
像程岁岁裹成熊样的,应该是少数。
稀薄的白雾变得有些厚重起来,众人变得越发小心翼翼,这诡异的雾也不知道有什么影响,白雾太浓周围又都是雪,要是困在这里时间太长他们可能会有雪盲症。
「往这边。」觅左觅右探路不敢走的太远,通淳指了一个方向给大家,「往这边。」
阮仙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勉强才看清通淳指的方向:哦往右边。
往这条路越走越觉得空气变得稀薄,阮仙贝刚想提醒大家一转身却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见了,只有浓浓的白雾围绕着她好像把她包裹在其中一般。
她刚想出声喊人,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她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这种让她寒毛直竖的感觉——只有来自于许霈。
许霈牵起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数到三我松手你不要喊怎么样?」
阮仙贝看不到许霈的样子,想了想慢慢的点了点头。
「一、二、三」
数到三许霈没有松手,阮仙贝也没有出声,许霈有些讶异她真的没有喊人,然而就在他松手的瞬间阮仙贝低头转身朝他出手了!
阮仙贝的手疾如闪电朝斜上方砍去,许霈偏头挡住了她的手顺势一拉把人拉到了身边。
如果忽略掉阮仙贝的手距离许霈的脖子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的话,两人几乎是要抱在一起的姿势停在了这里。
「贝贝,我说过你伤不了我的。」现在两人面对面了,许霈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
「你不知道看到你我有多高兴。」
在阮仙贝的印象里许霈因为身体不好武功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要不然上一次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她刺穿胸口,但现在不知为什么许霈却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的攻击。
阮仙贝看着许霈,许霈长得不比沈瑄要差,只不过常年身体虚弱脸色要白的多,人也薄的像一张纸片,他的眼神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在风轻云淡下藏着的是惊涛骇浪的疯狂。
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许霈,她没有「她」幼时的记忆,从噩梦连连中醒来,打从一开始见到许霈的
时候就对他就恨得不行,恨他杀了她,恨他杀了阮晏,恨他把她那样屈辱的当作玩物一样囚禁起来。
「你不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你的吗?」阮仙贝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她看不透许霈这种人的内心和情感,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他的喜爱她承受不起。
许霈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却淡了下来。
阮仙贝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个软弱的魔教圣女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垫脚石,那次我外出被人追杀差点死了,当我重伤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你杀了我。」阮仙贝顿了顿,她在观察许霈的表情。
「在一个山洞里你囚禁了我,我的肩膀被钢钉钉住了,我修为废了,你的手穿过了我的胸口,临死前你说我大哥也死在你的手里,而这一切的起因居然是因为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许霈,你告诉我,这怎么能叫我不恨?」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许霈愣了愣,眼神有瞬间动摇,随即很快又恢复原状:「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了你,这不可能,这只是梦,你信这些?」
「我仿佛预见了我会死,而你就是杀我的凶手,如果是你你不恨吗?而事实上你也在帮穆华霄做事,难道要我信你?」
「我哪里比不上沈瑄,你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没有我你会死的。」
「我再说一次,尊重才是喜欢,我不是谁的所属物,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因为那段年幼的回忆让你误以为你喜欢我。」
「我当然喜爱你,你感受不到吗?」
阮仙贝觉得许霈简直就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她讲完了他也听不进去,那就随便吧。
反正时间也拖的够久了。
一道剑光从另一侧劈了过来,许霈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手一松阮仙贝立马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阿阮!」沈瑄人未到剑先至,飞剑横在许霈面前制止他再进一步。
「比我想象中的要快。」许霈冷冷的看了来人一眼,又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阮仙贝,「贝贝,很快就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