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诗?
大离开国皇帝那随口一说也太随口了。
现在,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楚遗身上。
别说作诗,就是背诗,令狐觉都不觉得这人可以背出来。
出丑,似乎成了必然的事情。
感受到众人目光里对自己的情绪,楚遗觉得压力颇大啊。他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然后,他像是认怂一样对怀词说道:
“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
怀词没开口,盯着楚遗的目光已经传递了自己的意思。
你可以试一试!
目光里,威胁的味道很足。
无奈,楚遗只能是转头看着那群公子哥,嬉笑道:
“那就勉强来一首?”
没人理会他。
也没人会相信他真能做出诗来。
在这些公子哥的眼里,楚遗就是一个典型的大老粗。
林雨舟脸上带着些期待,她很好奇这位被三位爷爷看好的家伙,到底能够做出什么样的诗词来?
反观怀词,面色虽然平静,可心里却带着几分担忧。
她知道楚遗的确是有些诗才,可那些诗才多是表现在烟花之地,真要在这些学子面前作诗,怕是有些难为他了。
越想越觉得担忧,怀词心里都升起带他离开这里的念头。
免得待会遭受那些人的羞辱。
想法刚起,怀词的心里就又冒出个矛盾的看法出来。
这家伙屡次都能创造奇迹,兴许这一次,他也能创造奇迹了。
于是,她怀着一种担忧,几分期待,想要看看楚遗到底能不能够再次拿出一个奇迹来。
相比较起他们的心思,楚遗的心思就简单多了。
他在脑子里搜刮了很久之后,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请问,以什么为题呢?”
闹了这么久,对方连题目都没有出。
以为是他们忘了的楚遗,却见到令狐觉脸上那狡黠的笑容。
听他淡淡说道:
“无题。”
“无题?”楚遗愣道。
“无耻!”林雨舟都忍不住吐槽。
无题听起来是最简单的,可深思熟虑之下却又是最难的。
没有题目的题目,并非没有局限性。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楚遗若是真的做出些烟花之地的诗词来,怕是要贻笑大方。
怀词想到这便想开口提醒楚遗。
哪知楚遗已经先她一步,开口笑了起来。
“既然诸位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楚某的才学,那好说;楚某,今日便让诸位好好开开眼!”
好狂妄的语气!
入口处那站着的一群公子哥面色陡然一变,纷纷对楚遗破口大骂起来。
对比下,令狐觉就安静得多。
在他眼里,这不过是楚遗最后的垂死挣扎。
“楚遗……”
怀词刚开口,便听到楚遗冷笑声响起。
“哈哈哈……尔等才学是不浅,而你们如今不过是坐井观天,怎知天下多大?区区成绩,你们就可以骄傲自大了?在我看来,尔等没有那颗虚心才是真正的狂妄自带!”
“你们,给我听好了!”
楚遗往前一步,似乎带着蔑视众人的气势。
挺胸,抬头。
他呵了一口气,朗声道: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一次,楚遗没有选择停顿。
一气呵成的古诗从他嘴里激情高亢地读出来。
每一字都像是落在在场诸位的心上,对于入口处那些公子哥而言,每一字更像是一块烙铁烙得他们心上火辣辣的烫。
这人,当真有如此才学?
其余人的面色都变了,唯独令狐觉的面色一如往常。
等楚遗那挑衅地目光望过来时,他颇为遗憾地说道:
“好诗,的确是好诗,可你也证明不了这是你自己作的啊!”
啊?
林雨舟惊得微微张开小嘴,她看不懂令狐觉居然也能说出这样无赖的话来。
对此,怀词的面色寒意更重。
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缘故,眼前这家伙她不介意带到执剑司拷问拷问。
这么无赖的话让楚遗都是一惊。
好家伙,终于遇见个脸皮可以和自己相抗衡的对手了。
至于这首诗对方说不是自己的,他并不在乎。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自己的。
楚遗捏了你自己的嗓子,清了清声音,那架势让怀词因为他要开始骂街了。
谁知,楚遗语气突然一改,变得惋惜懊恼起来。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开口。
这一次,是劝学诗。
令狐觉面色终于有了变化,还没等他张嘴说什么,却见到楚遗那轻蔑的眼光里挑衅味更浓。
他再次一清嗓子,又道: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又是一首?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是如何做出这三首诗来的?
而且几乎每一首的质量都不低,尤其以第一首和第二首更是引人注目。
这人,竟有如此才学?
令狐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望着楚遗就像是见到了怪物一样。
他不是没有见过天才,可像这家伙这样的人,他的确是真没有见过。
即便内心里已经充满震撼,可他依然不服输,不承认。
“哼,短短时间内可以作出来三首诗词,这不是抄的又是什么!”
面对他的再三挑衅,楚遗终于不再退让。
他往前一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好学。
楚遗问道:
“哦,那看来你是另有高作了。这样吧,你要是能在同一时间内作出和这三首诗词差不多的诗词,就算我输,怎么样,公平吧!”
“哼,你这些诗如今是不是抄的都不敢定论,我如何要与你比试?”
d,不要脸都到了这一步?
怀词站到楚遗身旁,厉声质问起令狐觉来。
“令狐觉,你堂堂令狐家大公子,这么冤枉一个人,不妥吧!”
“宁安,你如何证明我是在冤枉他?你又如何证明这些诗词就是他自己作的了?”
“啧啧啧,太不要脸了。”林雨舟又忍不住开口,直接吐槽。
面对他们的鄙视和愤怒,令狐觉脸上没有任何难受,甚至他很享受此刻对方那愤怒的脸色。
动手不能动手,讲理对方也不打算和自己讲理。
这种事还真是让人憋屈!
怀词和林雨舟各自恼火,都在思考到底要如何解决眼下这种局面。
然后,楚遗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令狐觉,我发现你好像有龙阳之癖啊,你说说看,你是喜欢那种肌肉猛男了,还是喜欢那种娇滴滴娘们唧唧的小白脸?”
啥?
我们没有听错吧!
令狐觉,他喜欢男人?
这种话栽赃陷害的可能性很大,可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啊。
他们都期待这种事地发展。
令狐觉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同样变得难看起来。他看着满脸笑意的楚遗,声音像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一样。
“你觉得这种栽赃陷害他们会信吗?收起你这种低劣的手段,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收?
楚遗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
“他们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得提醒大家啊,以后尽量是离这家伙远一点,不要私自和他在一个屋子里,嗯,小树林啊,池塘边的什么也不行,我怕这家伙喜欢露天和你们……咦,太恶心了……好好一根棍子,硬是成了搅屎棍。”
这种话即便是栽赃陷害,可楚遗那表情太真实了,就像是亲眼见到了那恶心的画面一样。
一时间,令狐觉身边的其他人内心惶惶不安,甚至感觉某处隐隐作疼!
这样的局面,令狐觉知道若是再不让这家伙住嘴,明日无涯书阁就能传开今日这事。
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于是,他恼道:
“住嘴!你无凭无据竟敢诬陷我,难不成,你就不怕天巡寺对你问责吗?”
嘛玩意?
天巡寺?
楚遗脸上的表情很怪异,这些家伙都不看新闻的吗?哦,对,这个世界没有新闻,只有小道消息。
可就算小道消息也应该知道自己和天巡寺有多不合了吧!
抓我?
劳资还想抓他了!
楚遗摇摇头,表情写满了鄙视和轻蔑。
“什么叫无凭无据,你刚才不是说了,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没有龙阳之癖,那你同样也能是爱好这一口的人嘛。哎呀,我们不歧视你,你自己该怎么玩怎么玩,只是记得擦干净,不然真的很恶心。”
说到这里,楚遗都忍不住干呕一下。
画面感十足!
在场的其他人面色都变得难受起来,怀词和林雨舟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们不懂,楚遗取其他例子不行吗?非要说这种例子,真的是,太影响胃口了。
楚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令狐觉的方法完成了对令狐觉先前刁难的逆袭。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惜,现场的画面感真的让人有点反胃。
“你……找死!”
啪得一声,折扇合上。
恼羞成怒的令狐觉已经一步跃过来,折扇作剑,他竟是如此大胆,要当着众人的面结果楚遗。
关键时刻,怀词站到楚遗身前,浑身气势陡然放开,将令狐觉直接逼退数步。
“在本宫面前杀人,令狐觉你这算不算是蔑视皇权?”
“宁安,你少用皇权来压我,就他一个卑贱的下人今日胆敢如此羞辱我,我便是杀了他,朝堂之上也没人敢说什么!”
失去理智的令狐觉在怀词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风度可言。
他现在心里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杀掉眼前这个让他觉得恶心的家伙。
本来,楚遗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
诗词也做了,自己在嘴皮子上也没有输,依靠怀词将他压下来这件事就可以息事宁人。
哪知道令狐觉这番话出口后,让他改变了主意。
“嘿,杂种,出来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