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只妖，被我收了两次。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注定是要被我拿下的。”
顾沉昱摸着下巴琢磨，“我该怎么处置你这小妖怪呢？”
顾沉昱在外捉妖这么多年，捉到的妖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那些都是修为低下，又妄图吸食普通人精气的恶妖，他处理起他们来也没有半分心软。
可眼前这只小狐妖，眼眸纯净，身上也没什么煞气，而且修为还高，顾沉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理她才好。
杀了？有些于心不忍。
放了，那就是亏大了。
慕怜心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一旁不看他。
他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好了，反正这三世每一次遇到他指定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顾沉昱见小狐狸那副生闷气的样子，心中起了逗弄之意。
他蹲下，故意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笑眯眯道：“小狐狸，你说，我把你炼成狐妖丹怎么样？”
狐妖丹？！
慕怜心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是怎么做到一边笑着一边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
顾沉昱被她这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逗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还以为咱俩有什么特殊关系，我不该对你下此重手呢。”
慕怜心想起第一世那场婚礼，幽幽地说道：“说不定前世，你还差点娶了我呢。”
“娶你？”顾沉昱笑的更加猖狂了，他手捏着慕怜心的下巴左右动了动，“小狐狸仗着有几分姿色竟也打起了我的主意，可惜呀，我可不是什么善人。只怕你有命嫁，没命活哦。”
慕怜心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对。”
嫁给他之后世界都结束了，更别提活命了。
顾沉昱站起来，拍了拍手掌，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你这小妖身上煞气不重，我便饶你一条性命。你就随我回师门签订灵契，以后做我的护主灵兽吧。”
护主灵兽？！！
慕怜心简直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她好歹也是百年修为的尊贵狐妖，全意山里数一数二的妖怪，顾沉昱这厮，竟然要把她当成灵兽收服，实在是气煞狐也！
顾沉昱看到她鼓起来的脸颊，明知她不愿意，还偏偏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问道：“怎么？你不情愿？”
慕怜心重重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护主灵兽会和主人签订契约，主人遇到危险，会先伤及灵兽，相当于用慕怜心的命给顾沉昱的命做了层保护罩，她能情愿才怪呢。
她总算是看清楚了，但凡遇到和顾沉昱相关的事情，就没有半点好事发生。
顾沉昱才不管她高不高兴，乐不乐意，他解开慕怜心的捆妖索，又给她嘴里塞了粒药丸。
“你吃了我的毒药，性命可就捏在我手里了。我呢，打算带你回师门签订灵契，这一路上你先适应一下将来的身份。”
慕怜心露出狐狸尖牙，恨不得在他脖子上咬个洞。
顾沉昱却一点不怕，甚至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
“小狐乖。”
乖你个头！
尽管心中百般千般的不情愿，但因为身体里的毒药，慕怜心还是跟着顾沉昱走上了回师门之路。
顾沉昱这厮确实有两把刷子，不仅用药控制着她的性命，还给她身上下了某种禁制，让她根本没办法悄悄对他下手。
但凡她脑中冒出一点想对顾沉昱动手的念头，头就会剧痛不已，实打实的折磨。
两个人在帝都街头行走的时候，顾沉昱只要回头，就会看见慕怜心捂着头皱着眉，一副饱受痛苦的模样。
可恨的捉妖师摇头晃脑，用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我劝你呀还是少动点要杀我的念头，你可是要成为我的灵兽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慕怜心更想杀他，头也就更疼了。
小狐妖脑袋上的毛都炸开了，简直是非人一般的折磨。
顾沉昱的师门远在千里之外，但是他一点不着急上路，反而在帝都之内晃晃悠悠的，为的就是找到那该死的师弟罗千帆。
顾沉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发生在慕怜心身上的事他已经了解，他万万没想到窝囊师弟罗千帆竟然还敢算计到他头上来，这个仇若是不报，恐怕吃饭都不香。
罗千帆将慕怜心卖到花楼之后，拿着沉甸甸的金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顾沉昱猜想他应当还在这城内，所以便在城里晃悠，看能不能抓个正着。
慕怜心因为受制于人，不得不跟在顾沉昱身后。
她忍不住询问关于陆止行的事情，顾沉昱看出来她格外在意那只狼妖，于是偏偏吊着她，任凭慕怜心问来问去就是不作答。
“喂，你那天去捉的狼妖，他现在在哪儿？”慕怜心大声问道。
顾沉昱走在她前面，对于她的问题充耳不闻，左顾右盼，好像逛街逛的十分有兴致。
慕怜心心里挤着一口闷气，快步走到顾沉昱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喊道：“喂！那只狼妖呢！”
她的大声引来旁边路人们的侧目围观，有些人听到妖这个字眼，顿时警惕了起来。
顾沉昱幽幽的回答道：“你这么大嗓门儿，是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原形吗？”
慕怜心哑口无言，但又没法反驳他，只得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想知道那只狼妖的事情？那就好好做我的护主灵兽，要是做得好哄得我高兴了，我倒也可以把那个狼妖的下落告诉你。”
看到顾沉昱那副欠扁的模样，慕怜心简直恨得牙痒痒。
可是她偏偏又无法对他做些什么，只能把自己气到内伤。
一同下山的两个朋友都没了消息，慕怜心的心好似被油锅煎炸一般难受。
顾沉昱微微侧目，看到她苦兮兮的那张脸，差点一个不忍心，将实话告诉她。
好在最后，还是心里的恶念占了上风。
“小狐，想要知道狼妖的消息，千万记得先哄哄我。”
慕怜心只觉得顾沉昱的嗓音简直刺耳至极，她半个字也不想听。
不说就不说，她相信陆止行一定会平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