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魁脸色更难看,看了看姚师爷。
哈哈哈,姚师爷笑了;「公公莫生气,咱们皮岛上,谁敢欺瞒公公。这次出征,但又收获,肯定要入公账的。要是有人敢私吞,太爷第一个饶不了他。
哈哈哈,卢友德笑了。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陆师爷也跟着笑了,说道;「公公为朝廷的一片忠心,大伙都知道。所以对下面,难免严厉一些。其实公公何尝不知道,下面的辛苦。咱们这些人,背井离乡,困在皮岛这屁大地方,还不是想升官发财嘛。这次若得胜了,但又缴获,大面上能过得去,公公也不想当个恶人。只不过,上面兵部的人,宫里的人,都需要打点。公公也是难办。」
沈世魁连连点头,笑道;「公公一片苦心,我们这些粗人,也是铭感五内。若此番顺利,高老弟拿下两条***船,定然不负公公提携之恩。本兵这次出征,没带现银,回去后,少不得搜罗一下家底,总有个三四千两,帮公公置办些礼物,好让公公在皮岛住得舒服一些。」
卢友德脸上淡淡地笑了;「如今的物价,三四千两够干什么的。一条船一万两,两条船两万两,我一个监军,几千两就打发了。是我卢友德不值钱,还是咱家这个监军不值钱?」
沈世魁脸色难堪;「公公是皇上的亲信,监军是将士的首脑,如何能不值钱的。只是和***水师交锋,难免有损伤,捕获来的敌船,还要修缮,少不得花销……」
「一万两。」卢友德道;「让咱家什么也看不见,少说一万两。」
沈世魁脸色一变,看向林敬。
林敬有些犹豫,海洋岛的公账上,只有几千两现银。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来,众人忽然觉得冷飕飕。
沈世魁扭头一看,西北方的天空,已经阴云密布。
轰隆隆!一声轰鸣的惊雷震动四方!声传万里!
不远处昏暗的海天间,一道闪电当空劈下,在海面中炸开一片浪花。
沈世魁不自觉地站起身来,走向船头。
众人起身跟过去。
船头,沈世魁手下的一个老把总拿着千里镜,正在寻望天边。
沈世魁走到他旁边;「老江,怎么样?」
江把总放下千里镜,脸上难看;「怕是有暴风雨?」
跟在沈世魁身后的亲兵,把千里镜递给沈世魁。
沈世魁用千里镜看了看,脸色阴沉起来。
轰隆隆,不远处又是电闪雷鸣。
卢友德道;「看来暴风雨小不了,我要先回去。
沈世魁抓住他;「来不及了,就呆在大船上吧。」
卢友德犹豫一下,看了眼林敬;「也好,咱们就都在船上吧。」
沈世魁对沈得福道;「打出令旗,让舰队停止前进,四面散开,躲避风雨。
江把总向桅杆上的传令兵发布命令,传令兵打出旗语。
不一会,四周的大船逐渐散开了。
遇到暴风雨,帆船舰队最怕被风暴吹得相互撞击,比大风大浪还可怕。
定国号周围很快没有船只了,江把总带领水兵们,降下船帆,收拢甲板上的器具,准备迎接暴风雨。.
席面自然不能再吃了。卢友德在小太监和家丁保护下,下船舱躲避了。
沈世魁让林敬也下船舱躲避,林敬带着黄麻子和赵大钱,在大泥鳅带领下,扛着自己的武器盔甲,进入船舱。
大泥鳅按照沈得福的指示,安排林敬三人住在一间宽敞的舱室。
林敬躺在床上,有些伸不开腿脚。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很快下起大雨来。
风雨声大作,大
船开始摇晃起来。
林敬一边摇晃着,一边问大泥鳅;「大泥鳅,船上一共有多少人?」
大泥鳅道;「不算打杂做饭的,光是战兵就有三百人,其中有五十人炮兵队,五十人火枪队,五十人弓箭手,五十人刀牌手,五十人火罐手,还有五十人,是太爷的护卫家丁,一水的铁甲战兵,精铁山文甲。
林敬问;「火枪队用什么家伙?」
大泥鳅道;「精良的鲁密铳,咱船上的火枪队,各个都是神枪手,百发百中。
林敬道;「下这么大雨,火枪火炮还能发挥吗?」
大泥鳅摇晃着,笑道;「放心吧,别的船上不好说,咱们定国号上,都是精锐。火炮火枪还有火药,早已经密封好了,差不了的。」
「那火砖火罐呢?」林敬问。
大泥鳅笑道;「这个更不用担心了,火砖火罐还没开封,库房又不露水,没事的。」
林敬又问;「你们的火砖火罐,都用多大的?」
大泥鳅道;「大小都有,火砖有二斤的,三斤的,五斤的,火罐有二斤的,三斤的,五斤的,还有十斤的,二十斤的。」
黄麻子有些好奇;「二十斤的,能扔动吗?」
大泥鳅有些傲娇起来,笑道;「火罐队的兄弟,各个都是大力士。咱们定国号船大甲板高,只要靠近敌船十丈内,火罐队就有人能把二十斤大罐扔过去。二十斤大罐里,都是凝炼的猛火油,一烧就是一大片。敌船再大,也扛不住七八罐。前两年孔有德叛乱,把船队停在黄骨岛一带。太爷带着咱们去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