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国际珠宝大赛南川分区的赛点设立在华城美术馆。
恬妮为了白兮的事提心吊胆一晚上,昨晚她自告奋勇要拆鉴定结果,差点给自己拆出心脏病,好在结果跟白兮推测的一模一样。
南秋蔓曾经的光辉历史被重新搬回荧幕上,白兮自然而然成了这次大赛中最受瞩目的人,那条招工微博下,一夜之间多了近五万的评论,大多嘲讽拉踩,偶尔穿插几条加油打气的言论。
【想红想疯了吧?比赛还没开始就举着亲妈的牌子蹭流量,万一连初赛都进不了,啪啪打脸疼不疼啊?】
【孩子,我必须告诉你,你爸牛逼,你妈优秀,不代表你就能混出个人样。】
【南秋蔓难道就没人收购吗?好歹也是惊艳过时尚圈的大品牌,白兮一个语言系的本科生,怎么可能赢得美联设计大赛?这不是哗众取宠吗?】
【白总加油!你一定能杀出重围脱颖而出,南秋蔓的女儿怎么可能输!】
【黑红也是红,你看她上热搜的这几次,一个打架,一个骂记者,这次不惜毁了亲妈的牌子也要博取关注,这样的女人毫无三观毫无下限。】
【白姐上搞珠宝下打流氓,去他劳什子的豪门弃妇,单身的白姐才是最美的,不管你有没有获得名次你都是最棒的,白姐,加油!】
【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破鞋,隔三差五上热搜,真他么恶心,你当自己是顶流吗?】
白兮心平气和的刷新微博,发现一条投票链接,【白兮:不甘心的豪门弃妇VS低调的马甲女神】
投票比例9:1。
她轻笑一声,所有人都把她当跳梁小丑,等着看她笑话,就像她和周承笙的婚约,她从10岁开始就被人嘲笑是母癞蛤蟆,后来她如愿嫁给他,嘲讽声反而愈演愈烈,因为整个南川城的人都知道,周承笙根本不爱她。
白兮收起手机,换了套简单的运动装,回想前世,难免隐痛,但无所谓,这一世她会让所有想看她笑话的人再也笑不出来。
她吃完早餐,出门的时候发现那辆讨厌的迈巴赫还停在门口。
狗男人,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周承笙从车上下来,眼神朦胧,衬衫有些褶皱,胸前的扣子还崩开了两颗。
白兮内心诧异,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难道在车上睡了一晚?
“我送你。”周承笙走到她面前,眼神逐渐清明,比以往多了点温度。
白兮后退一步,环抱着胳膊警告,“这位先生,下一次你再赖在我家门口,我会报警。”
“报警没用,警察不敢抓我。”他半严肃半调侃,明目张胆耍赖皮。
白兮咬着牙,“真意外,周先生还有偷窥和跟踪的癖好。”
周承笙也不恼,想了白兮一晚上,此刻能看到她就很开心,“你如果不喜欢,我以后不来,我在门外守了一夜不为别的,只想给你当一次司机。”
白兮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这是第一次周承笙用这么柔和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搓着胳膊,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你疯了?我不上陌生人的车。”
“我叫周承笙,承诺的承,竹头笙。”他迈前半步,俯下身躯与她平视,“白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给你当一回司机?”
在白兮的印象里,周承笙的眼睛,深邃,勾魂,冷的毫无温度,可此刻那双狐狸眼仿佛镶着无数星辰,透着夏夜的凉,不再是凛冬的寒。
白兮错开视线,压下心底乍起的慌乱。
周承笙嘴角噙着笑,牵着白兮的手往车上走,身后的保镖压根不敢拦,白兮挣脱不过他,被迫塞进车里。
“周承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她气得牙痒痒,决定今晚回来就把贴身保镖全换掉。
“所以我们现在不是陌生人了?”周承笙拉过白兮的安全带,替她系上。
“那也算不上朋友。”
他扬起嘴角,“我也没想过跟你做朋友。”
白兮侧身贴着车门,“去美术馆!”
“是你自愿报名的吗?”
“不关你事。”
下山的路几乎没有车,周承笙余光扫过白兮的侧脸,葱白的耳垂上有颗浅痣,她今天打扮的额外稚气,素面朝天,连耳钉也没戴,只抹了一层淡粉色的唇膏。
朝气蓬勃,透着纯纯的奶味。
等红绿灯的时候,周承笙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白兮无所谓的口吻,“作死呗。”
绿灯亮,周承笙踩下油门,“白兮,我可以帮你。”不管发生什么事。
白兮看着窗外连排的梧桐,绿油油的寓意着新生,“不需要。”
末了她补充,“最烦多事的男人。”
亦如他当初所说:“最烦多事的女人。”
周承笙被噎得无言,他手肘抵在车窗上,食指指腹摩挲下唇,叹了口气,“对不起。”
白兮立马侧头,“你说什么?”
“我在跟你道歉。”周承笙把控着方向盘,“白兮,对不起。”
白兮愣了几秒,周承笙这种自以为是的渣男居然会跟她道歉?真是出奇啊。
她胳膊抵在置物台上,撑着下巴,故意嘲讽,“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要警察也没用啊,反正也不敢抓你。”
周承笙噎住,他张了张嘴,最后抿成一条线,他就纳闷了,之前只要他一个眼神,白兮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可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难哄了?
连道歉都不管用?
车离美术馆越来越近,街道两边的人流量也开始密集,白兮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记者拍到,让周承笙将车停在美术馆的前一个路口。
下车前,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崭新的毛爷爷摆在置物台上,“车技不错,就是话多。”
随即,白兮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周承笙靠在驾驶室,手里捏着一百块钱,募地笑出声,生平第一次给人当专职司机,不仅在车里睡了一晚,还赚了一百块钱小费?
白兮穿过斑马线,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兮兮姐姐。”
她闻声望去,看见走路一瘸一拐的白文涵,以及身后蜂拥而至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