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听到芽儿这话,脸上神情明显慌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其中一人说道:“放我一人离开,我绝对不会说出今日发生之事,另外一人是生是死全凭处置。”
另一个女子没有说话,竟然默许了他的话。
芽儿左右看了看两个女子,最后摇头道:“不放。”说完就准备结果二人性命。
“那你不怕杀心蛊吗?”
芽儿听到这话身形猛地往后撤了两步:“你们炼成了杀心蛊?”
“不错,我已经炼成了杀心蛊,玉石俱焚之下,你也逃脱不了。放我离开。我绝对不多事。”
芽儿此刻神态终于起了变化,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愿意被种下这等蛊术。
“什么是杀心蛊?”杜杰对南疆的蛊术不通,好奇的问了一句
“杀心蛊是一种养在心脉之处的蛊虫,平时倒也没有什么危害,甚至可以激发宿主的潜质,让人达到一种常人达不到的状态。不管是用在学武、练功或者其他事情上,都会让宿主事半功倍。”
“那不是挺好的吗?”
“你觉得长期维持这种状态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宿主若是勤加练习,二十多岁之时便可以有其他人四五十年的功底。但是这东西对宿主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随着时间的推移,宿主年轻之时尚可满足杀心蛊的要求,但是身体一旦出现老化的现象,宿主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心蛊杀死。也就是说,二十五六岁之后,宿主每一天都有可能无故丧命。”
那个炼成杀心蛊的女子听到芽儿的话,神色越来越暗淡。杜杰看在眼里,心想看这女子的表情,芽儿多半说对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那刚说的玉石俱焚是?”
“杀心蛊一旦炼成,心脉绝对不能受损,如果受损杀心蛊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那个时候不但宿主要死,杀心蛊还会寄生到方圆百步之内的所有人畜身上。杀心蛊也是一种以生灵炼蛊的手段。”
“嘶……”杜杰深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歹毒的蛊术。
那名女子此时冷着脸说道:“你既然知道杀心蛊的厉害,就放我离开,否则鱼死网破之下,你也不会好过。我可以保证回去以后对今天的事只字不提。”
芽儿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神情。他盯着那名女子半天,最后才说道:“我可以放你们一人离去,但不是你。是她!”
没想到芽儿这话刚说出口,两个女子竟然齐刷刷的说道:“不行!”
“杀一放一,为什么不行?难道你和她有什么不一样吗?”
两个女子表情变得极差,但是却没说什么。
芽儿盯着她们看了又看,他自言自语道:“你们两个人长的如此相像,应该是一对姐妹吧。苗寨里面有双生面相的人我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你们两个。我看的出来刚才你说放你走的时候,她没有阻止,而且是真心实意的想让你安全离开。这就有些意思了。难不成苗寨里面又有了新蛊?”
“你不要胡乱猜测了,放还是不放,若是不放大不了同归于尽,你们逃不过杀心蛊的。”
“放,为什么不放。咱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为了你们,我再搭上性命。”芽儿说完这句话,动作麻利的将两个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两人重获自由,也不敢再找芽儿的晦气,客客气气的说道:“告辞。”
此时杜杰从后面走了过来:“慢,我还有句话要问她们,苗寨里面这两日有外来的人吗?”
两个女子互相看了看:“你是在找一位中原女子吗?,她此时就在苗寨。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苗寨了,今天她要参加一个盛会,苗寨里面守卫的极其森严,你们若是被抓住了,可不会好受。”
“盛会?这不年不节的什么盛会?”
“走婚盛会。”
“走婚?她一个汉家女怎么会参加走婚。”
“阿婆说的,他身上有苗人的血统。”
杜杰听完怒不可遏:“胡说八道,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原汉人,怎么可能会有苗人的血统,说!你们用什么手段强迫她参与的。”
“没人强迫,她自愿参加的。走婚之人全部都是自愿参加。”
杜杰此时心乱如麻,恨不得马上赶到苗寨去。旁边的芽儿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两位女子说道:“你们还不走吗?”
两个女子点点走,转身消失在森林之中。
此时芽儿才说道:“杜兄莫急,走婚也不是一时半刻便有结果的。苗寨之中男子众多,前几日肯定有些比试项目。既然知道你找的人在苗寨了,那我们计划一下如何带她出来。”
与此同时,在大觉山的苗寨之内的一间密室之中,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盘腿坐在一个草蒲之上,此人身穿苗族的传统服饰,衣着华丽。脸上的褶子一层接着一层,眼皮深坠,一看就是年纪极大。
她身旁站着两个俏生生的女子,其中一人穿着中原汉人女子的服饰,眉角带着一丝丝英气,桃花眼、杏仁嘴,精致的鼻子,额头上印着一小朵未开的花蕾,腮如白雪,青丝如黛。
正是崖山天机门苏小蝶。
此时她神色肃穆的看着蒲团之上的老人,旁边另一个女子比苏小蝶略微小一些,皮肤光滑如缎,小腿裸露在外面。头上插着银饰,脸上还有着少许稚嫩,但是眉宇间多了一份薄情。正是之前在西北出现的苗寨圣童。
不多时,那位婆婆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苏小蝶说道:“差不多都快回来了。本来这次是想让研英带人过去的,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苏小蝶看了看旁边的女子继续说道:“我来到这也是偶然,阿婆亲自来办,这事十拿九稳。不过让研英带队?圣童不是轻易不会离开苗寨吗?”
坐在草蒲之上的竟然就是那位神秘的苗寨之主苗阿婆。
苗阿婆哼了一声说道:“研英自己私自离开苗寨,已经不是唯一的圣童了。”
“什么?研英你离开过苗寨?”苏小蝶听到之后大吃一惊的问到旁边的女子。
被叫研英的圣童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就离开了不到半个月,这不是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嘛?况且我出去也不是去玩的,我是去办正事的。”
“办正事?”
此时苗阿婆眼神凌厉的瞪着研英:“你最重要的正事就是呆在苗寨和下一代蛊母完成最后的契合,如今你私自外出,蛊母已经不认你了!你知道离开了蛊母,苗蛊之术就是纸上谈兵。如此大的罪责,你若不是圣童,早就该死千次万次了。”
研英听完知道苗阿婆动了真怒,急忙跪倒在一旁以头杵地说道:“阿婆息怒,我知道错了。”
苗阿婆半天才平息了怒火,转过头又对苏小蝶说道:“研英这次带人出去,说不准还有机会。若是从新得到蛊母的认定,那便太好不过了。”
“可这次任务着实有些凶险,若是处理不当,十死无生。让研英过去是不是太冒险了。”
“苗寨的前途比她的安危重要的多,她自己选的路,怪不得别人。若是她死了,苗寨便蛰伏十年从新再选圣童。到时候教主的大事恐怕就会错过,所以这一次她不去也得去。”
苏小蝶明显知道苗阿婆在说什么,听到她的话以后不再言语,只是把旁边的研英拉起来嘱咐她万事小心。
这时苗阿婆话锋一转说道:“你说你从一个叫‘归墟’的地方来到了这里?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久,这大觉山上每一寸地方我都知道,可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叫‘归墟’的地方。你说的那些人更是见都没见过。”
苏小蝶面露沉吟说道:“是很奇怪,我进去之前还是在中原的万宝山,可是出来以后却到了南疆。而且之前跟我一起出来的那几个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杜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杜杰的小子是新的仙主?”
“没错,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运道,竟然会被选做摘仙的仙主。”
苗阿婆沉默了片刻,提议说道:“不若将他拘在苗寨,我倒想看看摘仙的手段。”
苏小蝶似乎料定苗阿婆会这么说,她莞尔一笑:“阿婆,在苗寨自然是你说了算,但是教主在西北之际都没有解决掉他,还制定了新的计划。教主说,杜杰是个无名小卒,不值一提。但是他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背后的那些人能量太大。阿婆还是要三思啊。”
“小小的娃娃,不拘他我也有办法牵制他一二。放心,我不会破坏教主的安排,毕竟苗寨已经绑在你们这条大船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小蝶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百越的使团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