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陪着苏杭吃了好几个甜品，等到周年庆节目全部结束，两人才回教室。
再有半节课就到平时放学的时间，所有人这时候基本都在教室自习。
也包括夏如如和宋轻煜。
苏杭才坐下，就拍了下宋轻煜的肩膀，“夏如如怎么样？应该没有生气了吧？”
“嗯。”宋轻煜意味不明地应了声，黑如鸦羽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鸷。
苏杭缩回手，愣了一会儿便笑着说，“‘嗯’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你要是没办法把人哄好，我和小然可以给你出主意。”
仔细说起来夏如如生气也怪她，早知道她就拉着陆然单独坐了！
宋轻煜瞥了眼朝自己看过来的陆然，又迅速收敛目光，“不用麻烦。”
声音冷淡的很陌生。
就连姜凌初都抬头多看了他几眼。
“哦……”苏杭不敢再继续问。
陆然用眼角余光时不时看一眼宋轻煜，在想对方是不是心情太差了点
——宋轻煜平时一直是元气满满的样子，陆然还从没见过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半节课时间一晃眼就过去，四个人里每次溜得最快的苏杭，今天也不例外第一个站起来。
她不经意往宋轻煜那儿看了一眼，正想着安慰对方一句，就看到了他课桌兜里的镜子。
“咦？这不是夏如如的镜子吗？怎么在你这里？”
宋轻煜立时拿了镜子出来，面色冷淡：“你想要吗？”
“这是夏如如给你的，你怎么能给我……诶？这面镜子好像比夏如如拿的要小一点儿？”
“嗯。”
“这……”苏杭因为宋轻煜的不明不白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算了吧，这应该是夏如如送你的，你怎么能给我。”
“她还有很多。”宋轻煜皱着眉把镜子放苏杭桌上，“这个就给你了！”
“哦哦，好的。”
苏杭收下镜子后，宋轻煜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背着包走了。
姜凌初和陆然齐齐看向苏杭。
苏杭：“今天大家都奇奇怪怪的，你们俩不会也心情不好吧？”
“没有。”陆然应答一声，视线落在那面镜子上。
姜凌初直接伸手，“可以给我看看这个镜子吗？好像还挺好看。”
“你喜欢这种东西？”苏杭诧异了下，把镜子递过去。
“小然也要看看吗？我看你貌似盯半天了。”
姜凌初正在把玩着那面镜子，看起来很普通，并无异样。
陆然摇摇头，看了眼教室外等着自己的孟欢，挥手道，“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
陆然和孟欢刚走到校门口，夏如如竟然追了上来。
“没想到你走的这么快。”夏如如哼了下，从包里拿出面镜子，“喏，给你的谢礼。”
那是一面和苏杭拿到手的一模一样的镜子。
陆然没接，夏如如不是很讨厌她的样子？怎么还送谢礼？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答应的事又不会反悔！”夏如如暴躁地往前推了下，“拿着啊！”
“送给我不要紧吗？”
“放心好了，我有的是这样的镜子。”夏如如斜睨她一眼，“我不是说过我喜欢收藏镜子？”
陆然也不能让她一直递着镜子，只好收下。
夏如如又看向陆然身后的孟欢，挑着眉问，“我记得……你叫孟欢对吧？你觉得我的镜子好看吗？”
“好看。”孟欢习惯性低头掰手指。
“可惜我今天没把家里的镜子都带来，明天再送你一面好了。”
“不、不用了……我不怎么照镜子的。”
拂袖而去的夏如如，压根没听孟欢说了什么。
陆然现在是完全不懂夏如如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拿着镜子，仔细看着背面。
比起照镜子，她对镜子后繁复的花样更感兴趣。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陆然就这么拿着镜子，一路走到了姜无妄那儿。
姜无妄见着她把镜子塞包里，好奇问，“那是什么？”
“镜子，一个同学送给我的。”陆然把镜子拿出来，干脆交给姜无妄，“不过我总觉得今天有点怪怪的……”
“有妖物作祟？”
“我不确定。”
陆然想了想，索性从夏如如找猫，事无巨细一直说到这面镜子的来历。
“我没看出镜子有什么不对，夏如如也是，虽然性格有变化，但身上没半点妖气。”
姜无妄点了下头，转而问她，“你最近不是在学画符吗？”
“是啊，你不是知道？”陆然还向姜无妄请教过这方面的事。
不仅是射箭和画符，还有关于灵力的运用她也有仔细请教，在陆然心底，她差不多已经把姜无妄当老师看待了。
“那就来试试。”
姜无妄说着，就让周姨拿来了朱砂笔和黄纸。
陆然按照他教的画了张驱邪符，随即运转灵力至指尖，符纸燃烧起来后放到镜子上。
符纸正常烧成灰烬，没有任何异常。
“这样就是没问题对吧？”
姜无妄不置可否地拿起镜子，“这面镜子就先在我这里放着，我过几天再还给你。”
陆然目不转睛看着镜子，心想着要是真没问题，姜无妄也不会这么要求。
“真的没事吗？”
姜无妄随口应话：“涉及到你的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他把镜子放一边，便迎上了陆然惊疑不定的复杂眼神，这才倏然一笑，“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看重我。”陆然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想歪了。
“不是说过了吗？我还需要你帮我解除诅咒。”
“也对。”这么久不提，陆然都要忘了这回事。
借着这个机会，她不免再次问起诅咒的事。
谁知姜无妄张口就搪塞她，“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让陆然不由自主盯着他看了半晌。
姜无妄还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在想，你跟姜凌初不愧是叔侄。”
“嗯？”
“说话都喜欢说一半吊人胃口。”
姜无妄笑而不语，姜凌初作为占星师，或许是真喜欢吊胃口，但他却是有口难言。
“算了，我去射箭。”陆然颇感失望地站起来，“今天可以用移动的箭靶了，是么？”
姜无妄点点头。
“ok。”
陆然刚拿起弓箭转身，姜无妄就捂着嘴闷声咳了起来。
周姨连忙从外面进来，倒了杯水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