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雯雯还好好地待在教室，班上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样，下课后宋轻煜三人就装作和江雯雯闲聊的样子，问她最近几天都在做什么。
结果得到的答案就只是‘生病在家’。
好在陆然坐的很近，能听到几人说话，但她就算跟宋轻煜三人同样惊讶，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随后三人又去找了当时唯一还在教室的玩家，闻知余。
他们和闻知余说话肯定是避开其他人的，陆然也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她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也只是一串可以随意被人更改的数据？
这个疑问一直在陆然心上盘旋。
就连今天练习弓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姜无妄来练习场时，就看到陆然在第一箭脱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走上前，“不能专心的话，不如好好休息。”
陆然闻声回头，对上姜无妄含笑的眼眸，不由地点点头。
她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坐在了姜无妄对面，面前是熟悉的杯子和茶。
陆然低头看着茶水中的倒影，“说起来，你好像都没问过我喜欢喝什么茶，是巧合吗？这个正好是我很喜欢的……”
“我觉得你会喜欢，不满意可以换。”
姜无妄把茶壶放下，“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是因为上次你问我的事情吗？”
上次？陆然愣了下，好一会儿才想起上次自己问过姜无妄收集法器一事。
“不是。”她摇头。
“那么这次——”
“少爷。”
姜无妄和周姨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下。
前者侧目，“什么事？”
“少爷，三小少爷来了。”周姨说着还看了眼陆然。
陆然当即表示：“我可以自己练习，你们不用管我。”
话音未落，她就听姜无妄说了句：“让他过来。”
姜无妄每天都准时过来看她练习射箭，现在连客人来了也要在这里招待……陆然正想着自己待遇是不是太好了点，结果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周姨口中的三小少爷居然是姜凌初。
而且对方来到这儿就喊了姜无妄一声，“小叔叔。”
陆然对姜无妄基本都直呼其名，差点忘了面前这人辈分比较大了。
陆然还在走神，没注意到姜凌初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装模作样打量了几眼后，就笑嘻嘻地问：“请问……这位就是小婶婶吗？”
“姜凌初！”
“三少爷！”
姜无妄和周姨的声音交叠。
姜凌初当即抬起双手，满脸委屈地明知故问：“我不就是随口问问吗？你们怎么这么激动？”
“三少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周姨板起脸的时候尤其威严，“少爷的事，哪怕传出去半点谣言，都会招来不少苍蝇，要是让那些人打扰了陆小姐，您难辞其咎。”
姜凌初叹气，“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了解情况嘛！”
姜无妄无情泼冷水：“要是我没记错，你前几天就认识陆然。”
周姨一下就明白了姜凌初刚刚是故意那么说，当即不客气道：“三少爷好像不喜欢喝茶，不过您还能这么多嘴，应该不口渴，我就先走了，您请便。”
周姨作为姜无妄的管家，对除家主外的姜家其他人都不怎么尊敬。
“诶——”姜凌初眼睁睁看着周姨离开，回头便长叹口气，“我明明说了我要喝咖啡的。”
陆然一脸冷漠，“活该。”
“小然也太过分了。”姜凌初痛心疾首似的‘哭诉’，“我有用的时候就抓着我不放，没用的时候就是活该，我这是被小然当成工具人了吧？”
姜无妄放下茶杯，轻声学舌：“小然？”
姜凌初顿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我是说陆然同学。”
陆然看着姜凌初，心下奇怪。
这人只是玩家，身份也是游戏安排的，为什么好像很怕姜无妄的样子？姜无妄也不是他真正的长辈吧？
陆然眼神太专注，让姜凌初没忍住又口花花：“陆然同学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帅气？”
[陆然好感度-1]
姜凌初嘴角一抽，刚要说什么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然后抬眸就对上了姜无妄漫不经心的眼神。
“咳，那个……原来你们认识啊？”姜凌初连忙转移话题。
陆然礼貌性地点了下头，随即起身，“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如果只是担心被打扰……凌初只是来看看我，马上就会走。”姜无妄给了姜凌初一个眼神，赶人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后者懵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站起来，“啊……没错，我马上就要走，不会打扰到你的。”
陆然：“不是这个原因，我今天不太想练习了，所以想提前回去。”
末了又看着姜无妄补充一句，“我过几天再来。”
姜无妄回以一笑，温和的眼眸中好似有流光闪烁，“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嗯。”
陆然本来想试着问问姜无妄，‘如果他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会怎么做’，但是看到姜凌初对姜无妄的态度非同一般，她立刻就不想多说了。
见陆然离开，姜无妄的脸色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你来找我做什么？”
姜凌初心知对方这是生气的表现，立时神色肃穆地抬手作揖：
“家里人听说您很久没现身，特意让我们出来找您，没想到我突然就来了这里，结果发现您也在这……您是不是也……”
[警告！请不要让npc发现异常！]
npc？刚想问姜无妄是不是也变成了玩家的姜凌初陡然一惊，“您这是……”
姜无妄刚要说话，喉咙里就涌上来一口血。
果然，不管是陆然还是其他人，有些话他注定说不出口。
他摆摆手，示意姜凌初离开。
姜凌初面露疑惑地站起身，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我就先走了，您保重身体。”
踏出房门前又再次作揖，“您放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
比如在陆然面前多嘴。
事实上姜凌初先前还不是百分百确定陆然就是攻略目标，只不过是因为他竟然占卜不出陆然的任何信息，才会那么猜测。
但现在看姜无妄对她截然不同，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姜无妄和陆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姜凌初琢磨了半天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