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陆然对所谓的塔罗牌的理解只停留在知道的阶段，当然不知道这两张牌面代表什么。
姜凌初似笑非笑地弯唇，表情像极了神棍：
“命运之轮已经转动，好运厄运是不确定的，但局势已经在变化中，未来会有意外的发展但不可预测，此外要格外小心幕后之人……”
陆然听的一头雾水，但也不是全然不懂。
至少那句‘命运之轮转动’，她可以肯定代表的是玩家的到来。
“看来你自己知道点什么。”姜凌初紧盯着陆然的表情变化。
陆然没急着反驳，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比什么都管用。
果不其然，姜凌初就以为陆然的反应是不相信他。
“好吧。”他有些泄气地叹息，“你的所有事，我是说比较具体的情况我都算不出来，你不相信我也正常，还有，我不是算命的，准确来说，我是占星师。”
“嗯，很棒的职业。”陆然给面子地配合了下，态度很是敷衍。
“我是说真的。”姜凌初难得有这么无奈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我的占卜生涯遭遇了滑铁卢，我明明可以占卜到所有人的未来，唯独占卜不到你的。”他顿了下，眼神认真，“但我知道，你是能预测到我未来的人，或者说，我的未来会怎么样，取决于你。”
这话说的，要是不看场景和人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偶像剧的台词。
不过在场不管是说台词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姜凌初口中的‘能决定未来’，意思分明就是他以后能不能从这个游戏回到现实世界，取决于陆然。
陆然终于确定，那些玩家确实是奔着她来的。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暴露自己的异常（与游戏人物资料不符合）之处。
只是如果她能跟似乎知道些什么的姜凌初合作，是不是就能多个帮手？
心思一动——
[请不要让玩家发现异常！]
十几个提示连续出现，都快糊到陆然脸上来了。
这条路果然行不通。
她啧了一声，“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在向我告白。”
[和攻略人物初次见面就能说出暧昧的话，你好像很有玩恋爱游戏的天赋！那么，面对攻略人物的问题，你的回答是：]
A、是啊，我的确在告白，你要答应吗？（好感度+10）
B、你想太多了，你跟我告白还差不多（好感度-10）
C、看你怎么想吧，我无所谓（好感度+0）
陆然没想到这种时候也能弹出攻略选择题……
见姜凌初尬住，明显第一次遇到这种选择题，于是明知故问，“你怎么了？占星师跟人说话都会发呆吗？”
“没有发呆。”姜凌初回神。
然而他刚刚没有做选择，显示选择题的屏幕就跟陆然刚才那个提醒框一样，连续弹出好几十个，把姜凌初的视线都给挡了……
以陆然的视角看过去，就好像新闻里被打了马赛克的路人。
陆然差点没忍住笑，连忙捂住嘴。
姜凌初对着半透明的游戏面板嫌弃地撇嘴，不带一丝情绪地开口：“看你怎么想吧，我无所谓。”
“你说什么？”陆然有些诧异。
姜凌初最后居然选择了不加好感度的选项，是她没想到的。
回想起来，之前在楼下，自己好感度都掉到负数了，这人好像还继续看戏，一点都不在意好感度怎么样……
这么说来，姜凌初大概率不是简曜那种很想参与这场游戏的人，真是可惜了，要是可以跟这样的玩家合作，自己也能早日找到真相……
[陆然好感度+11]
怎么选了最后一个选项，反而加好感度了？
姜凌初看了眼陆然，好奇又不解，但是想到陆然的特殊之处，又觉得不确定的好感度起伏才理所当然……
“没什么。”他摆摆手，转而露出戏谑的笑容，“要是我没记错，你刚才不是还有事要问我？”
“啊！对！”陆然如梦初醒，姜凌初这一占卜，让她差点把本来目的都忘了。
“我问你，你前天给一个人算过卦，说那个女生已经遇到生命危险，这是不是真的？”
“那个啊……让我想想是真是假呢……”姜凌初摩挲着下巴，卖起了关子。
在陆然快要不耐烦时，他才说，“除了我不想占卜的时候，其他时候的占卜当然都是真的。”
“那前天——”
“是真的哦！”姜凌初摇头叹气，“唉，可惜那个客人不信我呢，要不然还能把人救下来，现在么……”
“什么意思？”陆然忽然想到了她先前的猜测。
“她已经死了哦。”
“那可是一条人命，说这种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陆然侃然正色，“而且今天她还回了消息，怎么会已经……”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姜凌初收敛了笑容，“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回消息的不一定是她本人。”
陆然当即站起来，“你确定？”
虽说她好像对杀人这种事毫无心理负担
——这一点陆然自己其实也觉得很奇怪。
但江雯雯到底是同班同学，于情于理、再不济也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她也应该出手帮忙才对。
“我说过，她已经死了，死于他杀，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或者说，在苏杭占卜后没去找江雯雯，后者就没救了。
陆然重新坐下，“既然是他杀，那凶手是谁？”
姜凌初摇摇头，“死人的事我占卜不了呢！”
“我先报警。”陆然拿出手机。
学校这边还毫无反应，那说明江雯雯死亡的消息还没人知道。
姜凌初提醒道，“让那个经理帮你匿名报警更好。”
陆然应了声好，当即把赵经理叫了过来。
过后她再回包厢时，姜凌初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
陆然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是A班的转学生，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要是姜凌初问她为什么这么问……那不就彻底暴露了吗？
“怎么表情这么纠结？舍不得我走吗？”姜凌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
陆然露出嫌弃脸，“凶手真的占卜不到吗？”
姜凌初不答反问，“现在相信我是占星师了吗？”
陆然一脸‘你说呢’的表情，明显是不信。
“算了，反正你以后肯定得找我帮忙，现在就不为难你了。”姜凌初抬了抬头，“事情很简单，明天谁没有出现，凶手就是谁。”
说完也不等陆然细问，就挥挥手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