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到堆积成山的沉淀物前,吕安如在用手扒拉还是用剑挑的选择之间犹豫两秒,心疼的摸摸剑刃,给它别回腰间。
之前去木星抓非法研究人体改造的坏蛋南柯时,银沧帮她抵挡很多次致命攻击,上面留下没法消除的痕迹,还差点丢了它。
后来几经波折,家里大管家莫哥好不容易帮她找回。失而复得的刹那,她便暗暗下定决心,除非必须不可的情况,不会再让每次保护她的银沧受辱。
至于这种脏活累活嘛,当然她亲自上!
刚翻动一下,她改变主意了。那软黏的触感以及带起的黑色酸水,别提多酸爽了,超级上头,让人摸之难忘。
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吕安如抽出一截白骨,闭眼虔诚在心底默念声:祝你早点超生啊。
良心好过点了,当即用它充当翻腾的工具。
说是拿它当工具,实际上只翻找几件器官,它就殉职了,可能很不满自己的新定位吧。
在水里泡过的骨头,经过长时间水和不明物质的侵蚀,早骨质软化了。
认命地上手找,给大件移到旁边,在小东西里翻来翻去。要问是何感觉啊,吕安如只想大喊一声,以后洗猪大肠的大叔、大婶全部荣升她偶像。
手上出现的酸痛让她心里一沉,十分钟极限开启的时间内,她会有痛觉,但疲惫鲜少有,证明十分钟剩余不足两分钟,即将耗尽。
没有极限状态加持,代表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处理这事。她倒不怕麻烦,但这种脏水里必然Cl?氯气超标。
女巫给她扔进臭水牢里,无外乎想早点从多方位击溃她的反抗决心,所以不可能好心的给套防毒护具进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踩狗屎运,找到护具她得往返N次才能找齐手指。
设想又假大空,又墨迹。
思绪如电的前后考虑完,吕安如轻抚两下银沧剑鹰头剑柄。下秒抽出,照准沉淀物一顿狂劈乱砍,过程堪比剁饺馅。
白雪说了,破坏血印。
既然时间有限、方式有限,别在意细节了。
刚剁完一多半,水中巨浪翻滚,有个庞然大物占据所有亮光,直冲她侵袭而来。
不用怀疑,女巫发觉了,打算结束磨人的心理战,派出水中实战怪物。
吕安如加快手中速度,给最后一片跺完,腾起双腿和水怪比速度。
奋力游到门前,在心里默念出大家耳熟能详的话:魔镜魔镜,谁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门非常不给面子,没一点反应,身后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杀戮情景。
吕安如的身子几乎快让水流卷走,抓住门把手,朝身后扫过一眼,胆子差点让大张的血口吓破。
马上来到身前的水怪嘴足足有他们半个教室大,可以和鲨鱼做对比的三排牙齿尤其骇人。
这家伙要是一口给她咬死则罢了,若咬住她半截身子再嚼嚼,痛苦无法想象。
人一旦害怕到极致,行动全部为保命做服务了。
不假思索地用剑尖捅向锁孔,顺时针拧动,就在血盆大口吞下她的前科打开门游进去。
她整个身子进入门内之际场景切换,回到了奢靡的大殿内王座旁。
吕安如捂住心有余悸的胸口,长长吁出一口气。
打斗的声音让她立刻提起十二分注意力,极限状态在躲避水怪追击时过去了。
纵使过去,让她直接放弃抵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握剑做出防备样。
摆好架势朝前一看,给她乐坏了,整洁的台阶上挤满各种模样的‘入侵者’。
前两排入侵者刚让女巫吸进幻境里,后面的人又毫不畏死的扑上来。
女巫再强大,面对人海车轮战,只能勉强打个平手。
吕安如跳起来朝远处张望,当看到只剩挤在楼梯上的战友们,她明白光在这看热闹,得想办法结束战斗才行。
无极限状态加持,她悄悄摸过去恐怕会惊动女巫,万万不愿多经历遍臭水牢。
四处观察一番找突破点,远处第一交战现场没找到能隐匿身形的地方,反而在身边发现有个古怪之物。
女巫每次施咒,身边的魔镜会泛出诡异的银色光芒。
联系起之前白雪提过的话,她与女巫可以通过魔镜看到吕安如的一举一动。
水灵的眸子一下亮了,挥剑横斩过魔镜。
银沧削铁如泥,半面魔镜摔地而落,砰砰作响。楼梯前施咒的女巫双手捂住头,发出痛苦的鸣叫声。
“小心!”
吕安如正在得意,一股黑烟从剩下的半面魔镜冒出。女巫身形一闪,从楼梯前消失,自黑烟中走出。
随着白雪大声的提醒,吕安如扭身用剑夹住女巫伸来手掌。
眼睁睁看着手掌上的黑色指甲向前生长,随时能刺破她喉咙,她没点办法应对。用完极限状态,身体本就比平时虚弱些,一挡基本用掉她所有力气。
“你手里的剑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连魔镜都破坏掉!”女巫怒喝。
闭上眼准备接受最后凌迟,懒得搭理疯魔之话。
忽的,听到前方传来浓重的低喘声。
“我帮你架住,你快点破坏掉魔镜。”
吕安如睁眼望见白雪双手牢牢抓住女巫的指甲,心里触动涌起,手上抽出剑,五下将遗落的半面魔镜彻底砍碎。
女巫失声尖叫,身体与魔镜一同破碎掉。
欢呼声如潮水般覆盖了整个大殿,吕安如一屁股坐在王座上,如同大战胜利的女君主,欣慰而笑。
待山精、书灵、动物们欢呼够了,齐齐来到殿前,做出等待发号施令的顺从动作。
吕安如给白雪甩去个责备的眼神,斥道:“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有这些同伴帮忙,应该早点找他们来啊。”
害得她在牢里没少喝脏水,想起都恶心的要命,短时间内对羊杂碎等美食丧失兴趣。
白雪满目温柔,侧头望望下方乌压压的同伴们,欣然说道:“他们之前全中咒了,处境和我一样,只能做女巫安排的事情。是你救了他们,他们很感谢你呢。”
“我?!”吕安如诧异地指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