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羌骑兵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睛一个接着一个睁大,瞳孔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倒影出现实中,太史慈、王平等人爽领着汉家骑兵,从左边与右边同时出击,穿过两边的缺口,以羌骑兵为目标,三万骑兵一股脑的都撞了上去,顿时间惨叫连连、血肉横飞,被刺死的、被砍掉脑袋的、掉到地上被战马踩烂了脑袋的等等等等,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计数了。
“高顺、李肃,带着陷阵勇士拦在外面,一个人都不许给我放走!”
“诺!”高顺、李肃二人抱拳领命,带着早已经扩编到两千人的队伍分别跑向左右两侧站定称半圆阵型,手中马槊寒光阴冷,身前弓矢蓄势待发,腰间的迷你弩箭随时待命,别的不敢说,羌骑兵敢露头的一瞬间就得把自己的狗命交代在这里。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被汉骑兵屠杀的期间尝试了三次都无法突围的羌骑兵只能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然后高举双手,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太史慈、王平听不懂,但从他们的动作和惶恐的神情来判断,估计是想要投降了吧。
“怎么停了?是都杀完了吗?”见吵闹的声响消失,闻渡驾马来到了战场中央,看着高举双手的羌骑兵有些不悦的反问称:“这不还有活的吗?干嘛停手呢?”
“启禀监军,他们好像是要投降了。”
听过太史慈的说辞,闻渡脸上的愠色更加明显了。“首先,主公刚才已经说过了,眼前的胡人一个不留!
其次,你们看他们的样子,武器还握在手中,没有下马、没有跪在地上,这像是要投降的意思吗?”
闻渡的一番话让周围人都陷入了沉默,对于此,他明白自己说的有些绝情,但他只想让周围人都明白:对狼虫虎豹、时刻徘徊在汉土周围的异邦绝情,才是对无数汉民最好的保护,他不想、也不能再让南北朝的事情重演一遍了!
“监军,还请离开,俺要继续杀敌了!”到底是对闻渡最为信任的王平开口示意他离开,自己手中的钢枪再次舞动,对着面前看似要投降的羌骑兵们挥击不断。
至于羌骑兵呢?眼见投降无望,便升起了鱼死网破的念头,大声嘶吼着朝周围挥砍。当他们决定反抗的第一时间,就是他们员阵亡的开端,不过一刻钟时间,仅存的一千多个羌骑兵部被送到了阎王爷面前…………
“启禀主公,此次战役我军总共阵亡约五千人,轻伤、重伤人数约三千五百人,羌族骑兵大约三万七千人,尽数歼灭!”太阳下山后,忙活了数个时辰的清点官吏向孙坚汇报了一下今日的战况。
“知道了,传令下去,今日在此地搭营休息,将所有病号部送往后方的战地医院。”
“过去之后让战地医院留下两千名大夫,其余大夫都给我叫到这里来。”孙坚命令过后,闻渡又急忙加了一句迁移命令后,才让对方离开。
“主公,第一场战役有什么感觉?”看着眼前忙碌着搭帐篷的人影,闻渡向孙坚问了一嘴。
“破骑方阵中可是有半数的丹阳兵在内,居然还会有将近一万的战损,他们这群人可是比当年的北宫伯玉还要难缠……”
孙坚紧皱的眉头映在自己眼中,闻渡望着黑色天空,平静的开口说:“只能说庆幸吧,若是没有丹阳兵压阵,战损人数估计还要翻上一倍呐。”
与闻渡的闲谈中,忽然想到某件事的孙坚急忙喊来了后勤部长,询问称:“床弩可到了?”
“启禀主公,哨骑之前来信说后续物资将在四天后送达,按照现在的时间推断,估计还有两天就到了。”
“还要两天?!”
被孙坚的质问吓得一激灵的后勤部长赶紧低头解释说:“床弩太重了,如今后方已经是在加速行军了。”
“主公,不要为难部长了,那东西单看一个少说都有五六百斤的重量,就算装上轮子也得让马匹拉着才能长途跋涉,耐心再等等吧,说不定等我们到达羌人营地之前,对面的那个老大也已经死了呐。”
见床弩的提议人闻渡都已经发话了,孙坚也只能收敛了自己的烦躁。“对了,为什么要用哨骑?不是有飞鸽传书吗?”
对于孙坚这个傻白甜一般的问题,闻渡直接是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你当我不想啊?家里面的那些信鸽都是训练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在两地来回折返,这大草原我们自己都是第一次来,你能指望那些信鸽自己飞过来找我们吗?”
“那自是不能…”
“所以说啊,特殊时间特殊对待,等咱们拿下这片草原之后再训练信鸽也不迟。”
已知没有办法,孙坚也不再强求过多,如今他所期盼的唯有床弩赶紧运送过来这一件事了…………
另一边,被下属驮着带回来的滇吾那一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倒了,被营地里面的大夫又是灌药又是整得不知名的烟熏来来回回忙活了一天多,在第二天的夜晚深更半夜时分一阵猛烈的咳嗽,吐出来了几口浊血,又哼哧哼哧喘了一波大气,才有了连接现实的意识。
(接下来的对话写作汉语,请自行带入羌族语言,毕竟我也不懂这方面的知识……)
“尔慕制,您还好吗?!”听着滇吾发出的动静,在他身边打瞌睡的看护人被吵醒之后,急忙扶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一阵眩晕感过后,滇吾清晰的看见自己吐在毛毯上的浊血,伸手擦掉了嘴上的血迹,很是虚弱的询问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如今月亮升到了最高,已经到后半夜了。”
“那前方战局…战局如何?最后是我们赢了吗?”
被问到的看护人低下了脑袋,不敢看向滇吾,无比小声的回答说:“我们等了两天,没有一人回来…”
“什么?!”过分激动的滇吾转身的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原本就失了血色的面容看起来更加扭曲。
摸着自己右胸口与独自上的两处伤口,再加上陪伴自己征战多年的战马死亡,滇吾心中对于甘宁的恨意又增加了很多。
“尔慕制,如今营地里只有一万多一点的勇士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如果汉军攻打了过来,我们一定会顶不住的。”看护人的心脏都已经开始颤抖了,前往战场的都是随着滇吾南征北战的精锐,得到的结果却是军覆没,那剩下的这些没多少战斗力的加起来又能起什么作用……
望着胆怯已经赤裸裸的写在脸上的看护人,滇吾没来由的怒火中烧,烧当羌从上到下都是勇士,眼前这个人怎么会如此胆小?但时态紧急,滇吾也不跟他废话,命令他去将一个叫做健妓提来的将领喊来。
数分钟后,一个带着铁圆耳环的大胡子糙汉走了进来,右手搭左胸向滇吾行礼道:“健妓提来拜见尔慕制。”
“健妓提来,前线的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这汉军确实有些厉害,就像尔慕制您猜测的那样,他们在边境制造关隘、要塞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我们进关,更是为了出关来剿灭我们的。”健妓提来面容阴冷的搓着说,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汉军竟然能这么厉害,和以前相比简直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嗯,与先任尔慕制所说的情况完不一样,如今的汉军比我们更像是豺狼虎豹。”
“尔慕制,如今我们只有一万多的守军,却还有六万的人民和两万多只牛羊,不想想办法肯定是不行的。”
“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对于健妓提来,滇吾自觉自己的武艺比他要强,但对方是在自己父亲那一代就开始跟随征战的老将,战场经验要比他丰富太多,如今这个情况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见,夜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被滇吾寄希望在自己身上的健妓提来左右挪动两步,随后叹气一声,回答说:“我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咱们向北迁徙,去投靠领戴。”
“领戴是何人?”
“尔慕制别慌,听我说…”健妓提来坐在床前的板凳上,开口解释道:“领戴是一支无羌的尔慕制,如今他们游居在赐支河一带,我们翻过巴颜喀拉山脉之后就能找到他们。”
“你与他们相识吗?”
“算不上相识。只是以往有过几次交易。”提到交易时,健妓提来脸上闪过明显的不痛快,由此可见虽然不知道交易的内容,但是闹得一定很不愉快。
“就这样的关系?那他是收留我们还是会吞并我们?”滇吾很明白,两支不同派系的羌族为了一片水草丰盛的地盘可以相互厮杀到同归于尽,如今的他刚刚一波大出血,非常虚弱,很难保证领戴会不会直接吃了自己。
对于滇吾的担忧,健妓提来安抚称:“他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只要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怕他不收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