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和南云菡提起很多以前的事情,这让南云菡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将军,你还记不记得你学熬药那件事?你不知道,我们在私底下都是怎样议论你的,狗子说,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这么笨,这谁敢娶啊?”
说完以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南云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原来,在部下的心里,自己居然是这么愚蠢的一个女人!
忽然,赵晗的笑声就停住了。
他郁闷的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端起一碗酒就狠狠的灌到了嘴里。
“将军,我们心里有气。”
只说了这一句话,赵晗便不再说话了。
南云菡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事已至此,就算心里有气又能怎么样呢?皇命难为,身为臣子,每个人的命都握在皇上的手里。
现在,她只盼着快点将谜团解开,有朝一日,为南家讨回这个公道。
“将军,如果将军愿意,末将有办法带你回去!”赵晗压低声音说道。
对面的南云菡却犹豫起来。
自己还有事情要做,现在要回去的话,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自从皇上下了圣旨那一刻,兄弟们的心就都悬着,还以为,还以为,”说到这里,赵晗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大家就怕你出什么意外,现在,看到将军好好的,我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南云菡没有说话,将端着的酒一饮而尽。
“将军,如果你不愿意在军营里呆着,就随末将回去看看兄弟们吧,大家都很记挂你。”
南云菡看到,这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居然在自己面前流下了眼泪,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行,我就随你去大漠走一趟!”
听到南云菡这样说,赵晗立刻就喜出望外,大声吆喝道,“伙计,再给我来三坛竹叶青,我要带走!”
南云菡笑了,这个赵晗,若不是携带不方便,他一定会带个十坛八坛的回去。
刚看到南云菡一身男装时,就连赵晗也伸出了大拇指。
快马加鞭,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到达了大漠中的营地。
看清了南云菡的脸,所有将士都在她面前齐齐跪了下来。
“大家快起来,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大家不用行如此大礼!”
看到大家这个样子,南云菡有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我们心里,您永远是我们的将军!”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接着,众将士扯着嗓子喊出了“参见将军!”
南云菡的眼睛都湿了,面对这些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们,南云菡忍不住热泪盈眶。
喧闹过后,南云菡走入了营帐。
当她把自己得知的消息说与旧部听的时候,同时,也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将军,我们也发现了南邵康的行踪,有一个人一直跟随着他。”
南云菡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不是身形偏瘦,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南云菡有些紧张的问。
经过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南邵康走的近的,也就是拓跋临韫了,当听说南邵康身边有跟随的人时,南云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对面的人却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身材并不高,虽然末将没有看清楚长相,可凭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不像是你说的那个人。”
接着,有人说道,“那人行事作风盛气凌人,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和你说的应该不是一个人。”
看来,南邵康身边另有其人,这是肯定的了。
“将军,这件事情还得慢慢的查,干着急是没用的,您先在这里坐着,我让他们去准备酒菜,将军好不容易回来,今天我们喝一个痛快的!”赵晗看着南云菡说道。
南云菡心想,也就是你的酒量大,换做其他人,人们肯定以为他是在说醉话。
“中午的酒劲还没下去,晚上接着喝,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了多大酒量!”
南云菡说完以后,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
他们去准备以后,南云菡就走出了营帐外。
一阵风吹来,空气里都带着一丝灼热,南云菡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蹲下身来,抓起一捧沙子,让它在手缝里慢慢滑落,南云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望着这浩瀚无际的大漠,南云菡心想,终究还是物是人非了。
拓跋余聂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离开三皇子府以后,他就像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安身。
走在街上,人们的鄙夷之声不断传来。
“这就是那个被除名的皇子吗?看他长相,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让皇上生这么大的气呢?”
“皇上本来就不待见他,一个不入眼的皇子,还敢觊觎皇位,这不是明显的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就凭着这副皮囊,就算不在皇子之列,也应该能活得下去。”
说完之后,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在旁人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
拓跋与聂也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而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具体要去哪里,他一点方向也没有。
现在,自己真的是丧家之犬了。
行至街头拐弯的地方,一抹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拓跋余聂抬头望去,冷峻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丝厌恶。
那人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一见到我,就露出这种表情?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拓跋余聂转身想往回走,却又被他一个闪身挡在了面前。
“你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了,何必摆个臭脸?现在,你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吧?”
“那又如何?”拓跋余聂冷冷问。
“不如,我替你出一个主意,你跟我回去,以后就住在我的府上,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说完以后,那人居然伸出手来,还在拓跋余聂的脸上摸了一把。
拓跋余聂厌恶得把他的手打向一边,接着,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