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毅觉得张贺的头脑比他好，弯弯绕绕的玩的明白。
但是就是有那么一股艺术家的毛病和气质。
不过张贺是不讨厌的，纯粹的，有些孤独的艺术特质
许文毅除了张贺，倒是认识少数几个艺术家朋友。
因为他的父亲就喜欢收藏，虽然不懂，但是金钱与艺术品的附加价值上，就足以让他父亲喜欢那些他许文毅看起来狗屁不通的东西。
父亲开始修身养性，将年轻时候的气质藏了起来，而许文毅倒是虎父无犬子，将他老爹年轻时的草莽气质全部继承了下来。
虽然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他还记得有一次参加某个艺术家举办的私人酒会，空间不大，对方的工作室内单独的空间，一个小酒室。
一面墙的酒柜，里面的价格不好说，但是至少面子上看起来多姿多彩。
对方和许文毅喝着酒，还有几名同样是“艺术家”，那种网络上搜得到百科的人们。
一男一女，加上许文毅和对方4个人。
座位还有两个空缺。
“等一会，老刘说是要带个小记者来。”
“哦，记者？干什么，采访我们么？”
“听说是采访老刘的，一个小姑娘。”
“啧啧啧，老刘那个人……”
许文毅这才发现，即便是艺术家，而且在有女性的前提下。
话题依旧和他在酒吧没什么区别，不外乎女人与男人之间的一些事情。
少许时间过后，酒杯里的威士忌已经喝的闻不出泥煤的气息，许文毅作为金主，三名艺术家都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过什么不满的样子。
看来社会地位到了，他许文毅也是个艺术家？
艺术家原来只是个身份光环？
这件事情在接下来的经历里更是让许文毅知道了，其实一大部分，甚至除了他最熟悉的张贺以外，那群人都世俗的和自己没什么区别。
表面上高雅，私底下甚至不如自己。
至少自己还是舍得花钱的。
“来，你拉着我进门，他们就不敢欺负你这个小姑娘了。”
门口传来了老男人的声音，许文毅无意识的瞟了一眼。
就看到一个鬓角微白的男人，拉着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少女走了进来。
看起来其乐融融，有种父亲照顾女儿的感觉。
许文毅心里骂了一句“TMD”，然后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目光。
大家对于新来的小姑娘、小记者十分热心，热情的招待她让她入座，一点也没有门口男人说的那种要欺负她的意思。
然后推杯换盏，开始劝酒。
大家的脸色都开始微微泛红。
那名今天主持酒局，在艺术届体制内也算出名的男人，拍着桌子嚷了两句，“就你这种刚出校门的小家伙就像采访艺术家？你以为艺术家这三个字怎么写的！艺术家的心声和想法，那是你能懂得么？那是能随便说给别人听的么？”
剩下的年轻一些的男艺术家不甘示弱，“你想采访我们，那好，我也想采访你，我问一个问题，你回答后我就回答你的问题，你说，你一周和男朋友会做几次呢？”
许文毅端着酒杯，总觉得即便在灯红酒绿的夜店里，他也不会问的如此粗俗。
艺术家们喝了酒之后，思维似乎活跃的惊人啊。
女艺术家看起来还是照顾小姑娘的，她抢先开口，“怕什么，你告诉他，一天八次，气死他！”
许文毅发现了，作品和创造作品的人是不能对等的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带那名记者来的艺术家是个擅长画人像的人，对方的画作里多是希望和渴求和平的眼睛。
而此时，他正躺在沙发上，翘着脚，饶有趣味的看着闹剧，甚至目光在少女身上流连不止。
一点也没有他作品中的那种正大光明的气质。
女艺术家接了个电话，对方要先行离开。
少女记者说想要看看这位的作品，打算和她一同回画室。
几名“艺术家”稍微挽留，随后让她离开了。
等人走后。
“啧，年轻就是不错，那屁股真是好看啊。”
“要我说一般，没什么肉。”
许文毅不尴尬，只是觉得附庸风雅什么的，以后也没必要了。
不如看张贺发呆来的有趣。
并且，从那之后，他就对这圈子失去了兴趣，虽然留学学的是陶冶情操的艺术鉴赏，但是他只去鉴赏外国姑娘去了。
“贺哥，明年棋艺家的选秀已经买了韩国PRODUCE系列的版权，企鹅家也有自己的节目企划，我们做明星塔的话，感觉市场更大更赚钱，国内这方面本来就处于一个有需求但是空缺的厉害的阶段，虽然AKS进入国内后弄了个48系列补贴了一部分市场空缺，但是那是在申城，出了申城，还有那么多地方，尤其是未来国内的政策收紧了，真的没必要费力不讨好的玩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嗯。”张贺点了点头，他只是觉得其实什么都很陌生罢了。
对于叫做申城的城市感到陌生，没去过的这个世界的京城也是陌生的，打听过了没有那个画廊与朴诗延，他真的觉得什么地方都一样。
这也是他回到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或许？还有朴诗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妈妈是济州岛出身的，姥姥家也在那边。”
下了飞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片不大的国家的蓝天。
环顾四周皆是异国他乡，倒是不太在乎某些事情了。
“先做点事情看吧。”张贺将气泡水放在手边，然后对赵美延伸出手。
少女把手里半天也打不开的瓶盖递给了张贺。
眼睛还顶着西厨那边正在制作的冬阴功料理。
大量的青柠檬被切片，用的是那种香水柠檬，味道很清新，也不会太过于酸涩。
“毕竟我们活着需要那么明确的钱和目的么。”
许文毅笑着给了张贺肩膀一下，张贺手里的水差点洒出来。
把气泡水递给了赵美延，少女一小口的喝着气泡水，似乎尝到了厨师正在制作的味道。
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
看着还是有些傻傻的。
“贺哥，还是TMD你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张贺看着不知为何高兴起来的许文毅，有些搞不懂这家伙激动个什么劲。
“我是不是艺术家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对啊，就TM一身份，搞得神神秘秘还居高临下的，啧，果然只有只这样的家伙是艺术家，只有你这样的才配这三个字。”
“？？？”
反正是私底下说说，客厅内目前能听懂汉语的只有他们两个。
张贺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