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擎眼底的愤怒,顾北凛勾了勾嘴角,“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了?”
才不过片刻,他的衣衫已经被内功烘干。
他丰神俊朗,剑眉星目,这出众倾城的容貌,就连白擎都不得不承认,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可惜,光有一副皮囊了!
“别小瞧我!”白擎为了自己的尊严,不惜暴露了自己身份,没再遮掩住自己的精气。
一掌轰过去。
欲要撼动整座山!
顾北凛有些吃惊,也不硬接下这一掌,急忙闪躲开。
原来是两个小鬼的同族。
只不过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之前,他绝不会将两个小鬼交出去。
可这一掌威力不小,不仅让山体滚落,还让顶上的积雪崩塌下来。
隆隆的声音持续不断。
积雪巨大,连树木都能压断。
顾北凛急忙搜寻着沈初宜的身影,见她惊怕的躲在一块小小的石头后面,他的心一沉,想也不想,用最快的速度掠了过去。
将孩子都护在自己的怀里,他用背脊,承受了积雪重落下来的猛击。
石头不够大,导致有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脑袋昏沉,已经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脸庞滑落。
还没来得及提气,又是漫天的积雪掩盖而下,直接将他们三人填埋。
山中出了这等变故,可把沈云竹吓死。
白擎先上了山,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积雪迎面扑来,她只能暂且躲避。
等雪崩平静下来,沈云竹急忙挥手劈开一条路上山,她不敢大声叫喊,因为声音会让积雪再次崩塌。
他们姐弟就在山中,她内心焦灼万分,生怕他们有个好歹。
蛊虫!
追踪的蛊虫!
沈云竹慌乱之际,急忙让蛊虫寻找方位。
她的鞋袜已经被雪水泡湿,双脚冻得发麻,可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蛊虫在一处地方停下,徘徊着没有离去。
肯定就在那下面!
沈云竹想也不想,抬手弹出一道不轻柔的精气,扫开了上面一层的积雪。
然而先看到的,是个宽厚的背部。
但雪中透着红色,是受伤流血了?
不管如何,沈云竹都没打算把人放任不管。
如今的她,凭借着精气的得当用法,也算得上个高手了,搬动一个八九尺高的男子,完全不在话下。
谁知道一搬开,她看到了底下的一双儿女。
“初宜?初珩?!”沈云竹顾不上那陌生的好心男子,忙的查看儿女的情况。
沈初宜只是暂时缺氧,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人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娘亲!”她扑到了沈云竹怀里,惊怕的哭喊着。
沈云竹立即说道:“别哭那么大声,会再次引起雪崩的。”
沈初宜果然是住了嘴。
沈云竹确定她无事,就抱起了沈初珩,精气一探,发现儿子没出半点事,只是精力消耗过度,所以才昏睡着。
她彻底松了口气,“亏得你们没事。”
沈初宜想起刚才的惊险。
那雪迎面扑来的时候,恐惧感盈满她整个心房。
她以为自己堂堂人参精,竟然被雪给砸死了,想想就觉得丢脸。
可没想到,竟有人扑了过来,将她严严实实的护着。
“靖王!”沈初宜心情平复下来,忙的过去看顾北凛到底死了没。
听到女儿这一喊声,沈云竹怔了怔,似乎瞬间坠身于烟雾弥漫的梦中,脑中不断回响着这个声音,从小变大,到最后声如洪钟。
看见顾北凛昏迷着,血模糊整张脸,沈初宜的脸色白得吓人。
她急忙伸手,给顾北凛注入一点人参精气。
可她修为实在是太低,这点精气根本不够用。
她现下终于明白顾北凛那些话的意思,她无能,所以在这种需要自己出手的时候,她如同一个废物!
“娘亲……娘亲!”沈初宜没辙了,只能回头求助。
可沈云竹整个人失了神,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珠子微缩。
“娘亲!”沈初宜过来拽她,“娘亲,你干什么呢?”
经过了拉扯,沈云竹总算回过神来。
她喘了口气,眼神逐渐聚焦:“怎么……怎么了?”
“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伤的,娘亲,你救救他。”沈初宜用力的说完一段话,眼泪哗啦啦的落下。
“好。”沈云竹点点头,她内心依旧无法平静。
为何自己听到靖王两个字,就像是似曾相识一般?
就在此时,白擎赶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揪紧,忙说:“云竹,慢着!”
沈云竹抬头,“大哥,怎么了?”
白擎说道:“山间恐怕还有崩塌,你先带着他们两个下山,我来给他医治。”
“不行。”沈初宜说道,“我想跟他一起下山。”
“初宜,你已经够调皮了,现下还不听话?”白擎蹙着眉。
“他救了我,我就是想看着他醒过来,带他一起下山。”沈初宜说道。
“他内功厉害,平常人根本无法修炼到这种地步,他救你,只怕你有损伤,无法供给精气给他练功,他就不是个好人。”白擎冷声说,“但看在他救你们的份上,我会给他医治好伤口,然后,我们立即启程回家,免得被他追赶上,彻底暴露了族里的位置。”
沈初宜脑子也糊涂了,不知道白擎说这话的真假。
但她潜意识里觉得,顾北凛找王妃的事情是真的,根本不是要拿他们练功!
“不是的……”
但沈初宜话音未落,就被白擎一个手刀打晕。
“大哥,你……”沈云竹惊了惊。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他一旦醒来,也会知道我们的身份。人类都是贪婪的,你确定要赌吗?”白擎逼问她。
沈云竹看了看白擎,又看了看儿女,最后还是选择带儿女下山。
临走前,她还回头望了一眼,确定白擎是在救人,才安心离去。
可沈云竹一走,白擎就立即收回了手。
他眯了眯眼睛,眼底是妒忌和怨恨。
幸好此人现下狼狈不堪,血模糊了容颜,看不出他原本的倾城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