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统领心知,自己封侯拜相,就在今日!
他立即下令,将承光殿上下绞杀个干净。
顾策舟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反而脸上还洋溢着淡淡笑意。
御林军正想大开杀戒,外头又响起了一阵厮杀声。
殷太后还以为是副统领带人杀过来了,并不在意。
然而杜统领往外一看,面色顿时一变:“龙卫司的人?!”
人还不少。
个个勇猛。
御林军已经是练家子了,可他们更加凶猛,在顾北凛的带领下,招招杀招。
一个个御林军在顾北凛跟前倒下。
他绛红色的飞鱼服沾染了血迹,俊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雁翎刀流着血。
没有御林军再敢撞上来,因为他们知道,撞上来就是死。
御林军让开了路,险些连兵器都拿不稳。
他大步跨进了承光殿,身上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靖王,你终于来了!”顾策舟兴奋喊着,眼底洋溢得意,“母后,你没想到吧,御林军能为你所用,盛京禁军也由你调派,可龙卫司却不是啊,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龙卫司集结了人手,进宫救驾!”
他一早安插进去一步棋,终于有用了。
殷太后面如菜色。
她哪里想到,顾北凛带着这么几个赤龙卫,也能杀进宫。
“杜统领,杀了他!”殷太后喊道。
杜统领也知道,只要顾北凛一死,那些赤龙卫就群龙无首了。
他吆喝一声,提剑就往顾北凛的命门劈去。
顾北凛眼眸微抬,眼里没有翻起任何情绪。
铿锵一声,雁翎刀已经挡下这一击,其内力深厚,刀身嗡鸣,将杜统领震得虎口发麻。
再下一刀,直接将他的剑劈断。
杜统领后退了几步,几乎喘不上气来。
“你……”刚吐出一个字,就哇啦吐了一口浊血。
杜统领手臂的筋脉已经断了,以后都无法再拿得起剑了,此刻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好!”顾策舟见状,连声叫好。
顾北凛侧眸,看向了殷太后:“太后,你养的狗不怎样啊。”
殷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靖王,你这样拼死拼活有什么用呢,你忠君,可君总有一日会容不下你。哀家……哀家可以让你做皇帝,做这大晋的天子!这不是更好吗?”
顾北凛笑了笑:“听起来似是不错呢。”
雁翎刀放在地上划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顾策舟瞪了瞪殷太后,“堂兄,你莫要听她的鬼话,她只想扶持听话的傀儡。母后,你别想着离间朕与堂兄的兄弟之情,堂兄岂会是谋朝篡位之人!”
殷太后扬了扬头,说道:“在权势面前,谁会不动心?比起为你做做牛做马,还不如自己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决定别人的生死。”
顾北凛笑而不语。
顾策舟面色白了又白,只能颤声说:“堂兄,你若……若能诛杀了这妖言惑众的妖后,朕就封你为摄政王!与你共享天下!”
情况紧急,他只能以此作为利诱。
“可是,我以前就做过摄政王,觉得没什么意思。”顾北凛慢声道。
殷太后和顾策舟皆是怔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就做过摄政王?
殷太后无人提醒过,也从来没觉察出什么,这会儿还是糊里糊涂的。
但顾策舟却是不一样,因为早之前宋棠已经说过,顾北凛将殷家枪耍得出神入化,肯定与殷珩有点关系。
他眼瞳紧缩,死死地盯着顾北凛:“你……你……”
张着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心中所想已经震得他跌坐在龙座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顾北凛扬起了笑意:“是我,陛下怎么不喊一声舅舅了?”
顾策舟闻言,险些直接晕倒过去。
殷太后跄踉了两步,同样震惊:“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姐。”顾北凛对着她道,语调与前世一般无二,“你认不出阿珩吗?”
“不可能!”殷太后喘着粗气,张牙舞爪着,如同一个疯妇,“殷珩明明死了!他死了!顾北凛,你休想在哀家面前装神弄鬼,哀家不怕!”
这个时候,严守进了殿,“王爷,已经控制好各个宫门。”
殷太后瞥了一眼,面色更白。
她认得严守,这是来刺杀她的人。
龙卫司的人明明说他受不住酷刑已经死了,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当时,这刺客威猛无比,还是牺牲了十数个御林军,佩珍才能将其擒拿起来。
一想到顾北凛这一年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开始相信,真的有借尸还魂这事。
只有殷珩,才能培养出这么厉害的暗卫!
“殷珩……你是要向哀家寻仇吗?老天爷真是开眼了,你竟然活过来了。”殷太后笑着,几乎笑出了眼泪。
她震惊过后,是一步步靠近,而后就是泪眼婆娑。
“阿珩,是长姐错了,自你死后,我一直在后悔。”她眼泪横流,情真意切。
顾北凛微微蹙眉。
曾经,他也是一看她哭得伤心,心都软了,只想着将天下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送给自己的姐姐。
殷太后仍在靠近,她被裙摆一绊,整个人往顾北凛身上扑去。
正如她所料,顾北凛还是舍不得,扶住了她。
她眼底寒光一掠,藏在袖子中的银针已经夹在手指间,往他心脉刺去!
然而,顾北凛很快就扣住了她的手。
咔擦一声,手腕断了。
殷太后额头冒出了虚汗,惨叫声起。
“殷茴,你哭得太假了,都没以前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了。”顾北凛说道,“不过也是,你年纪大了。”
殷太后脸色铁青,被他一甩,人也倒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她才知恐惧二字如何写。
她回头,说道:“你既然回来了,要杀就杀,别在这儿折磨我!”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了,所以你才毫不在意的,在糕点里下毒,哄我吃下去?”顾北凛的声音已经极为平静。
严守在旁,也是愣住。
王爷竟不是殷家子?
殷太后盯着他,说道:“你果然是知道的!你知道你是先帝的儿子,你偏偏还说,你对皇权无半分念想,等皇帝长大了,你就不做这摄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