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秀文来之后，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短短几天，她就从每天按时打卡上班的助理，变成了睡觉也会开着手机，凌晨三四点接到电话就要去公关去开会的全能的了。
就比如跟着付秀文学习如何从PI站的账号私信里同邱慕双那边周旋，如何四两拨千斤，如何敷衍，如何叼着对方胃口。
也学会了见好就收，学会了抽时间休息，没有以前那么鲁莽了。
也让晓冰好生崇拜付秀文。
到了昭城，自己的地盘，机场接机李朝歌的人更多了，他们不得已，临时申请了vip通道才得以迅速到秦升影视大楼。
晓冰和付秀文一左一右，一路上倒是热闹，临快上了楼，晓冰接到一个电话，向李朝歌要了个假，说是朋友找她。
李朝歌便要她注意安全，和付秀文去了中层的会议室。
电梯里还有一个小姑娘，非常漂亮，个子不高，气质不凡，她见到李朝歌很是惊喜，还要签名。
她从包里翻了半天，只有笔没有纸，就伸出莹白的胳膊，笑眯眯说道：“朝歌姐姐，签我胳膊上吧。”
李朝歌觉得有些尴尬，还是心平气和说道：“以后时间还多，有了纸再说吧。”
那姑娘赶紧点头：“我叫冉橘里，今天是来签约的……我好紧张啊。”
“恭喜你啊，冉小姐。”
“叫我橘里就行，朝歌姐姐，你真人好漂亮啊。”冉橘里一直盯着李朝歌看。
李朝歌笑笑：“你也很好看，而且年轻。”
冉橘里有些不好意思，往捋了捋头发，无名指上的戒指非常别致，有些闪亮：“姐姐别开我玩笑了，我哪里能和姐姐比呢。”
她提前下了电梯，和李朝歌摆手，手上的戒指依旧那么好看。
李朝歌这次看清了，这戒指上面的字，极其熟悉，之前在盛天佑酒店和顾煜待了一夜，她戴着的眼罩上面的字和冉橘里这戒指的字，图案是一模一样的。
秦。
那么那晚的男人，不是顾煜？
李朝歌想起坐到他怀里后，手碰到的那大大的座椅的扶手。
那是，轮椅……
付秀文推推李朝歌，让她回神。
李朝歌抬头，看向对面那个熟悉，陌生，惊为天人的脸，依旧华贵精致的轮椅，顿时如遭雷轰。
他是晓冰的男朋友，可是自己却和他……
这种煎熬使她听不进去任何话。
抬头看看，付秀文和苏镇东还在面带微笑侃侃而谈，秦子彻却托着腮注视着她。
当接收到她的目光，会对她微微一笑，熠熠生辉。
煎熬。
李朝歌低下头，她发觉自己的手有些脱力，几乎拿不住包。
付秀文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技巧，为李朝歌谋取最大的利益和便利。
而秦子彻那边生怕给不了李朝歌她想要的，恨不得给更多，所以这次谈话非常顺利。
秦升影视易主，公司内部的职位变动很大，不过都是依照资质和能力变迁，比如高航，摇身一变成了总监，按理今天来找李朝歌谈合同的该是他。
但秦子彻太重视李朝歌了，就亲自和苏镇东来了。
苏镇东丝毫不管老板在一旁，一而再再而三让步，提出新企划的固定班底，一些待定细节，全部交由李朝歌来决定。
比如待选大咖，比如每期的主题，比如选拔模式等等。
付秀文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抽空往秦子彻那里扫了一眼，笑眯眯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拟合同可好？”
苏镇东欣然同意，一改之前不苟言笑的样子：“也好，艺人的基本配置一类都好说，秦升影视是抱着十足诚意同朝歌小姐谈合同的。”
二人相谈甚欢直接扔下李朝歌和秦子彻出去了。
人去楼空留下一室寂静。
二人心思各异，尤其李朝歌，恨不得拔腿就跑。
不过跑之前还想说清楚。
“秦老师，我——”
“你有心事。”秦子彻从容道。
他的嗓音犹如空谷幽泉，李朝歌听着竟有一种羞于对谈的感觉。
她清清嗓子：“是，有心事。”
秦子彻思考了一下：“是邱慕双的事情吗？”
李朝歌想要摇头，秦子彻又说道：“有人和我说了，邱慕双的团队私聊你的事情，你不要担心。”
他就像是有魔力，把人牵着走，让人跟着他的思路走，并且给人无限的安定感和安心感。
李朝歌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赶紧回答：“我知道，秦老师，我知道的。”
末了补充道：“我很安心，谢谢你。”
秦子彻轻笑道：“你总是对我说谢谢，你是谢我什么？”
“谢你对我的知遇之恩。”
“那你怎么谢我？”秦子彻轻轻眨眼，目光里有一丝调侃。
不知为什么，这话让李朝歌听着似乎有别的意思。
可是眼前的秦子彻，让人无论如何也也无法多想。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只不过你想吃的东西我有可能请不起。”李朝歌老老实实说道。
“你签了我的公司，哪有反过来请我吃饭的道理。”
李朝歌又被绕进去了，她想了想道：“那你先请我吃饭，我再请你吃饭，不就好了。”
“好。现在就去？”秦子彻征求李朝歌的意见。
李朝歌看着那张脸，晕乎乎点头，上前去推秦子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