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万建良，顾煜心腹，除非特殊情况，很少离身，这次却把他留了下来处理李朝歌的事情。
毕竟在昭城圈子里，万建良可以说是顾煜的脸面，很多事情，他出手，就是顾煜出手。
朱雅娆刚要发飙，一抬头看来人，瞬间偃旗息鼓，低眉顺眼，坐在地上小声哭了起来。
眼泪好像来的很快样子，李朝歌记得，组合在役期间，她是最早拍电视剧的，演技却其实烂得让人浑身蜷缩，不忍直视。
“朱小姐，这是做什么？”万建良站在朱雅娆面前，面无表情说道。
“万哥，万哥，快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这种女人怎么会出现在顾总的套间里！顾总他——”朱雅娆也不站起来，就坐在那里抓住万建良的裤脚，悲悲戚戚，哭哭啼啼。
万建良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李朝歌，推了推眼镜：“应该出去的是朱小姐，顾总早就和朱小姐断了关系。”
朱雅娆脸一阵红一真白，她觉得这在李朝歌面前特别丢脸：“李朝歌，你不要神气，顾总不可能看上你这种人，你那么脏又劣迹斑斑……万哥，你不知道吧，当年这个贱女人在我舅舅门前站了一天一夜，恨不得爬上我舅舅的床。”
李朝歌看她那个纠缠不休的样子，莫须有又嚣张的指控，烦得不行，抬手又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刚才还狠，朱雅娆直接趴在原地脑袋发蒙，半天没回神。
“说我爬别人的床，你可仔细想想，那你岂不是从来都睡在别人的床上。”李朝歌开口，声音清澈犹如山泉潺潺，却威严有分量，很是让人臣服。
就连朱雅娆也恍惚没有敢回话。
万建良仿佛受不了这一场闹剧，拨内线叫了侍者过来处理，然后客客气气领着李朝歌走了。
“李朝歌，你会有报应的！”朱雅娆凄厉的声音在身后传过来。
李朝歌觉得这话说得让人啼笑皆非。
扪心自问，她这些年来清清白白，从不屑于那些肮脏的手段，甚至为此吃了苦头，沦为笑柄，变得一无所有。
而朱雅娆在有一个高管舅舅的基础上，依旧人心不足蛇吞象，耐不住寂寞，总是去找男人。
朱雅娆人气早期是ARA里第二高的，走得是御姐人设，ARA很多歌曲都是girlcrush风格，所以她也得益有不少女粉丝。
不过她后期犹喜妖孽设定，妩媚动人，男粉疯长，极其出圈，这就导致圈内圈外很多老板，富商，高官追求她，她也基本来者不拒，长得好看点儿的就会和人家出去过夜。
但毕竟纸包不住火，时间久了消息就出来了，但是她给粉丝的印象特别乖，特别清纯，再加上她的舅舅金文宣是HY的高层，营销号搞得飞起，通稿成片成片的写，路人缘都好得不得了，别说粉丝那里了。
所以朱雅娆口中这种莫须有的指控，李朝歌毫无感觉。
关上门之后，里面的吵闹也被隔绝，李朝歌也根本不知道救命恩人顾煜到底要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但是眼下情况不能更糟糕了，她只能相信顾煜肯定不会害他。
直到万建良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剧本递给她：“简单翻一下，带你去见制片人和导演。”
李朝歌脑子轰的一声响，看着万建良那薄薄的干净的镜片，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稳重冷漠如万建良，居然也被她看得生出了一丝不淡定，很小声清清嗓子。
她的睫毛像纯黑的蝴蝶，闪动着好看神秘的翅膀，因为一些压不下去的思考，此刻有些受惊，不知道要在哪里落地：“那我的合约和那些负面影响呢？”
负面影响。
李朝歌称之为负面影响。
其实根本不止。
李朝歌五年前那些铺天盖地的黑料，有一些稍微一深扒极有可能会牵扯上刑事案件，但是HY当年的意思是，到底还是不忍心，所以出面从舆论为她发了一篇小论文。
说的含糊其辞，通篇就是李朝歌那些劣迹已经坐实了。
抽烟是真的，从待机室里腾云驾雾，大前辈都受不了她。
酗酒是真的，每次下了通告一定要喝酒，还让队友陪着她喝，不喝就孤立。
耍大牌是真的，言辞激烈尖酸刻薄，曾经辱骂一个新人化妆师两个小时，中场休息的时候还让她下跪。
抢资源是真的，一个晚上会跑好几个男人的家，还是个海王。
抢别人的创作是真的，出道一年十个月以来，她的每一首曲子全都是哪了队友邱慕双的，甚至因此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再也写不出从前那样绝妙的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