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屋居里间,阴暗的如同在夜里,稀稀疏疏的破瓦房顶,零落的光线影射照明。
潮湿脏乱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东倒西歪躺着黄菜叶似的老少乞丐,散丢的破碗里,馒头渣沫到处都是。
这里原是一素食爱好者打造的吃斋独居,后此人云游四海,不见回归。
乞丐们占巢为地,从此长久窝居。
”帮主,帮主…”
那领着九瑶俩人回来的乞丐,一踏进门,并咋咋乎乎的唤着丐帮帮主。
地面上躺着衣不蔽体的乞丐们,漠然抬眼,细细打量着九瑶与初清星浮。
一年岁稍长的乞丐仰起半身,枯瘦如柴的手臂费力支撑在地面上,问那乞丐道,“青堂,这俩位是何人?”
老者口中的青堂,是乞丐帮的关门弟子,武功盖世,能力超群!
也只有他,才敢不拘礼节,直闯乱唤。
青堂吸了吸鼻子,回道,“刚认识的两人,说是要见帮主。”
依偎在老乞丐怀中,一约四五岁小乞丐流着浓鼻涕,伸出脏兮兮的小手道,“青堂叔,有无好吃的?”
小乞丐脏兮兮的小脸蛋,花一块白一块像小花猫,似杂草的乱发之下,一双机灵的眼睛滴溜溜直打转。
眼里渴望着美食,嘴巴吧唧吧唧着,似饿了千百年了。
青堂怜惜望着小家伙,从鼓鼓的衣兜里掏出了一破旧布包。
打开来,现出几个香喷喷的肉包子。
小乞丐开心接过肉包,狼吞虎咽起来,那饿极了的样子,令一旁的九瑶红了眼眶。
她拿出银票递交青堂,“这点小钱,给大伙买吃的吧。”
青堂亳不客气,更无推辞,接过银票乐道,“姑娘真是大方人。”
老乞丐对九瑶道谢,“多谢善良的姑娘了!”
“多谢神仙姐姐,多谢神仙姐姐…”
小乞丐乖巧的样,趴伏在地上,面朝九瑶连磕了几个响头。
青堂想起找帮主的事,不由又问老乞丐,“帮主上哪去闲耍了?”
老乞丐回道,“城东有位钱老爷子过八十大寿,凡是带贺礼上门的,不管何人,皆能在他家中吃酒赏戏…帮主听说了这等好事,带着几个弟子上门道贺去了。”
青堂一听,纳闷了,“帮主穷得只剩下贫穷二字,哪有贺礼相送?”
老乞丐听言,乐呵呵道,“有个送礼的丢了礼盒,恰好被帮主拾到,这岂不是天助帮主?”
乞丐帮的帮主,最好饮酒,这一去,必要大醉才归。
青堂笑着摇头,“他老人家是,哪里有酒哪里钻。”
初清星浮对青堂道,“青堂兄可知钱老爷住处?烦劳带我俩人去一趟。”
青堂两手一摊道,“去倒是能去,只是无礼品上门,不得给撵出来。”
初清星浮微笑着,一伸手掌心,掌中现出一绿色小瓷瓶。
这瓷瓶小巧精致,内装从天宫偷来的琼浆玉液。
青堂一见有礼品,这才笑道,“好办了!”
城东一家养生酒楼,住着一位九十高龄的钱老爷,这是位富贵冒油的有钱人。
全京城的酒楼,半壁江山占尽,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他钱老爷的。
今儿个九十高寿,大办酒席祝兴。
钱老爷一高兴,拎着半路上拾来的礼品,帮主几人就这么被迎进了门。
若要是平常,乞丐们靠都不许靠近酒楼,只一近前,那是拳打脚踢的无情驱赶。
乞丐帮主领着几个徒弟进门后,东张西望的。
两层楼阁的酒楼,一层大堂里置放了几十张桌椅,前台外带戏台子。
桌面上摆着小零吃,一壶子酒,戏台子上红绸彩结,比婚嫁还喜庆。
来道贺的客人纷沓而至,大堂的桌面占坐了大半。
乞丐帮的几个徒弟正四处张望,那帮主急得一伸手,挨个拍打了一遍徒弟们的脑瓜,“笨蛋,占座啊,看什么看?!再看,只能坐地上干瞪眼了!”
徒弟们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快速抢占了一桌,几人坐满了一张桌。
钱老爷身着耀眼的绸缎,与有钱人海阔天空的闲言,那满脸的皱纹,笑开成了千丝万线。
一有钱人提议道,“钱老爷子,听说你那祖传的铜叉子是难得的宝物,不如今儿现现眼。”
据说钱老爷家代代相传,传下来一枚铜叉子,举世无双!
传说听了很久,从无人见识过,今朝是个好日子,终有人开口想赏。
钱老爷听言飘飘然,由下人搀扶着缓步上了二楼。
等了好久,才见钱老爷乐颠颠捧着一精装盒,被下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下楼来。
大堂里所有人瞪大如牛的眼,齐刷刷看向钱老爷手中的精装盒,帮主几人也仰起脖颈观赏。
钱老爷炫耀的笑色,缓缓打开盒子,一枚铜叉子闪现眼帘。
“虽说是铜,怎闪着光亮呢?…奇物!”
“可不是,和金银相比较的话,也不逊色啊…”
“啧啧啧,钱老爷子这传家宝,应是无价没错了…”…
正在众客齐赞叹之时,’啪’的一声响,灯光刹那间全熄灭了。
“哎呀,怎变黑了?…”
“不知道,怪事。”…
众人燥动不安,黑暗中互相摸索着问。
突然之间,只听钱老爷一声惊呼,“呀,手上空空如也,宝物为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