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夏国作为中原的邻国,九瑶似有所耳闻,但还是头一回身临其境。
误入了近邻陌生界内,打算原路折返之时,才发现此路不通。
看情形,山道阻力拦截是被法力所控,以九瑶几人的皮毛术法,根本无法力挽狂澜。
正在愁结时分,身后突然传来了威喝嘈杂声。
九瑶等人回头一看,一队兽皮戒装兵士手持器械,在长街横行霸道乱闯,无礼的推搡嚷嚷着路人,以至大街上人仰马翻,乱糟糟一片。
抱头鼠窜的一路人经过九瑶身边,愤世嫉俗自言道,“唉,近来国不宁民不安,本国和邻国剑戈相向,公主只得作和番的牺牲品了…”
“请问,贵国发生了何事?”九瑶趁机拦下那路人,奇怪问。
路人被拦只得驻足,愁眉苦脸回道,“姑娘,你是外来人吧?快些找个地躲藏起来…近来外番与本国有奸细乱民勾结,本国寻查的严格…小心你等被误当乱民押关。”
“为了阻止奸细逃出,太子殿下招了一得力法师,己将全界封锁…”
“可怜公主被软禁,还过些时日,并要强嫁给邻国的暴君为妻…公主爱恋着中原一男子,可惜了这两个苦命人…”
“不说了,官兵来了…”…
眼看官兵风卷残云袭来,那路人慌不择路而逃。
九瑶等人还来不及躲避,一队官兵已速然朝此处奔来,只见人影乱闪,尘灰漫漫…
其中,一领首朝手下挥动着长矛,冲九瑶等大喝一声,“哪来的外民?给我拿下!”
若论打斗,官兵皆为凡尘俗人,定是手下败将。
丘郎见来势凶猛,跳将前面怒道,“好个蛮人,看小爷三拳两脚打得你认爷!”
九瑶想起了宫中软禁的公主,脑子里忽而闪出一个主意。
不如成人之美,解救苦难的公主,让其与心上人在一起。
她打定主意,上前拦住丘郎,“不用打,我几人进宫去瞧瞧。”
“九妹,你…”八瑶不可理喻的神情,后半句因官兵咄咄逼人近身而打住。
官兵将九瑶等人团团围住,威武霸气的首领审视几人一番,眼神里是笃定,“看穿着打扮,定是外来的闲杂人。来呀,给我抓起来!”
八瑶和丘郎虽不明究竟,但相信九瑶定有自己的想法,未再作任何反抗。
落泊的几人被官兵押送进了宫中,关押在一间似冷宫的狭隘房内。
暮书丘郎坐靠在冰凉的墙面,八瑶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九瑶却是凭窗往外望。
夜色里寂静的院落里,一口破败的枯井靠着青苔生长的旧墙,井身周边长满了长长的杂草,满目疮痍。
八瑶慢慢的走近九瑶,想问的话此时才出口,“九妹,阿娘等着解困,我等却被困在了异国他乡…姐姐我实难明白…”
九瑶收回望外的目光,对八瑶道,“八姐,公主落难,我想救她…阿娘知晓我姐妹助人,亦不会怪责。”
正在对话之间,耳听门外似有脚步声传来。
紧闭的房门“咣当”一声响,被人从外用力推开。
两个锦衣卫肃面入门来,一左一右恭敬站立门侧两端,一人唱声道,“太子殿下到!”
九瑶八瑶不由看向门处,暮书丘郎仍坐在地上未起身,只是无动于衷视线投过。
一道华贵宽长袍飘入,太子背着双手步履轻缓入内。
他头戴金锦压边的皮貉帽,眉宇间充斥着英气?,眼神里带着淡淡的不悦。
双方一见面,原以为水火不容。
却不料,太子冷峻打量九瑶几人后,望着九瑶八瑶发了呆。
他沉浸在美色之中,不禁慨叹道“中原竟有如此倾世之貌么?”
尊身为蛮夏国的吉汗太子,美色阅览千万卷,从无一美人捕获他的心。
今夜一见九瑶八瑶,颠覆了他的认知,泱泱中原不缺绝色。
一锦衣卫在吉汗身后沉默许久,壮胆开言道,“太子殿下,这几人来路不明,许是中原乱民贼子,如何处置?”
“信口雌黄!我几人只是误入此地,怎还给扣上了乱民贼子的帽子?!”丘郎恼怒之色,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那锦衣卫板着脸面抽出长剑来,正要上前制服他,却被太子一个眼色唬住,“休要鲁莽!”
九瑶从容上前一步,略施礼节道,“小女九瑶见过太子殿下,我等平民百姓误入了贵国,多有打扰!”
吉汗痴痴望她,乱了一颗心回着“无防,无防。”
九瑶正事提及道,“听说贵国和邻国不和,欲让公主和番退敌?”
”九瑶倒有个主意,那邻国不见得比贵国强悍,只是蛮夏皇朝胆小如鼠,不敢硬拼硬打…既是不想战,不如送出珍贵国物求和也好,莫拿公主的幸福作赌注。”
蛮夏国地大物博,奇珍异宝不少,那与之抗衡的邻国虽国土不小,但缺少稀物。
九瑶曾道听途说过,故而对这两国略有耳闻,她这深思熟虑的建言,皆是为了公主作想。
吉汗目不转睛望着九瑶,被她一席话及不凡气度所折服,一丝私心杂念道,“姑娘这主意不错!待我回禀父皇…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姑娘留在蛮夏,做我吉汗的妻子。”
丘郎一听,急红了眼,“你这太子,你蛮夏国是缺女人了?连中原的狐…人也抢?!”
他差点暴露了狐妖的身份,却又及时打住。
九瑶大气之态,笑回道,“承蒙太子殿下厚爱!九瑶早想好,今生今世,孤老一生。”
这理由道得充分,吉汗也勉强不了。
吉汗心怀遗憾道,“姑娘既有此念,我吉汗又怎可强人所难?”
丘郎在一边搭腔道,“太子殿下这话,算是说在理了。”
吉汗看几人狼狈样,又见天色已晚,对九瑶道,“姑娘,多有得罪…此时己夜深,先换了舒适房歇息,明日再亲送姑娘几人出宫。”
九瑶感怀再施一礼,“多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