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内殿。
送别了父母和众多族人后,陆长歌兄妹也是整理思绪,回到了重明神宫之内。
悠闲而轻松的时光终究只是暂时,如今两人既已顺利成婚,一切也自应是回到了正轨。
并肩踏入殿门,映入两人眼帘的是那殿中的几个少女。
东方戎端坐在桌案前,手中还握着一卷泛黄的古籍,正在沉思着某些问题,而拓跋心和万象则是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旁,同样看着那翻开的古籍,很是聚精会神的样子。
“咳咳”
似是感知到了他们的到来,东方戎视线偏向陆长歌两兄妹,顿时干咳几声,面色略显不自然,“长歌,清月,你们来了。”
婚事刚过两人便会这么快返回神宫,这倒是让她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而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剩下的自然就是尴尬了。
虽说只是个小插曲,可经历过了昨日的一切之后,现在她见到陆清月也是不免有些难言的羞愧。
“这个”
缓步走到两人身前,东方戎摆了摆手,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清月,昨日朕多有失态,还请见谅。”
为了干扰婚宴进行,昨天她可是不惜亲自下场参演闹剧,还策划了一系列上不得台面的动作。
现在回想起来,先前的那些实在是不合一位帝皇应有的举止,也不是一位合道者该有的气度。
面对东方戎的解释,陆清月倒显得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东方姐姐,我明白的。”
几人的交谈自然也吸引了余下两女的注意,看着容颜较以往更显光彩照人的陆清月,拓跋心的思绪也不知究竟歪到了哪里,小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红晕,而万象则是撅了撅嘴,似是在为眼前的景象感到高兴,却又似乎有些难掩的失落。
“咳咳”
见众人之间的气氛迅速变得微妙起来,陆长歌不免干咳几声,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陛下,刚才你们是在翻找关于对手的资料么?”
尽管陆长歌的转移话题方式很是生硬,所幸东方戎的思绪倒也被他拉了回来,正色道“嗯,这几天我和可心她们一直都在翻找有关那种陌生道则的信息。”
自上次试探性的交锋过后,众人就将那暴露而出的未知合道者当成了她们首要抹除的变数,那种堪称无孔不入的袭杀方式实在是太过诡异,不得不加以严防。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闻言,陆长歌顿时提起了几分精神。
仅凭一次交锋所能得出的信息其实很难完善,而想要如顺藤摸瓜般取得更完整的分析也并非是一件易事。
“有倒是有,只不过”
东方戎声音微微一顿,续而解释道“我们在古籍上找到了很多于此相关的往事和传闻,再加上可心和万象的逐步推测,最后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
说到这里,她那满是英气的俏脸上也闪过了些许沉重之色,“那种道则的力量并不算太强,但那种侵蚀的手段,更像是一种不存在于现世的诅咒。”
“不存在于现世?”
听到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陌生词语,陆长歌顿时皱了皱眉,似乎正在思考。
“唔”
见众人提及此事,一旁的拓跋心也是和万象一起走上前来,瓮声解释道“就是不存在于现实的意思。”
经过这几天的分析和推测,她也基本上是想通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对手的道则能力固然诡异难测,但如果要究其本质的话,其实对方力量神异的层面并非无人可及,甚至连至强道则的门槛都达不到,更不用谈与帝皇,亦或是同守护这种顶尖的道则力量相媲美。
可尽管如此,凭借着这种道则不存在于现实的诡异性质,对方也依旧能够给众人带来无比难缠的麻烦。
“不存在于现实的力量,所以才无法用常规手段进行对抗,是吗?”
虽然并未参与那场试探性的交锋,不过陆清月还是从哥哥口中得知了其中的一些细节,轻声问道“那具体又该如何去理解呢?”
“等会”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陆长歌眉头逐渐紧锁,望向几女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征询之色,“该不会?”
“没错。”
面对两人的疑问,东方戎微微点了点头,“就像是一种来自过去的力量。”
在先前试探之际,帝皇道则,阴阳二气都无法对这种力量进行有效阻拦,并非凌无雪她们的力量不够,而是根本就没能找到正确的对抗方法。
就像是当初墨少卿大规模动用忘却秘术一般,尽管其修为离合道极限还相差不少,却依然能够同时影响东方戎,凌无雪,中年文士等数位合道者的记忆。
而这种道则也同样如此,好比忘却之力一样的诡异,难缠,甚至犹有过之。
以时间为引,以因果为线,这是一种来自过去的诅咒侵蚀。
“过去是么?”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陆长歌很是头疼地咂了咂嘴。
现在他倒是彻底理解了她们的推论,可在理解过后,更为麻烦的问题也随之浮出了水面。
何谓“过去”?
“过去”这个词语本身的概念就极为抽象,想要产生一个清晰的认知也绝非易事。
正因如此,对于东方戎受到了来自过去的侵蚀这一事就更让人费解。
何谓来自“过去”的侵蚀?
以陆长歌初步看来,倘若将他们所处的当下看作现在,那么这种力量开始进行侵蚀的时间节点则是在此数日,数十日,甚至数年之前。
通过时间长河的不断延续,来自过去的侵蚀力量顺沿着因果之线逆向回溯而来,最终以一个无法理解的方式和途径降临到了现实之中。
如果在他们进行对抗之前,这种诅咒的侵蚀就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又该如何做出有效的应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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