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像是某个少数民族专有的,像画画一样,杂乱而没有章法。下面有墨妖和陈碧彤的手印。
不过,一时之间,纵是云清影,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而此时也不早了,她直接站起身,道:“这个契约书我先拿走了,后面有事再联系你。”
“好。”陈碧彤巴不得这个东西能离自己远点,听到云清影要把它拿走,别提有多开心了。
云清影送方少轩去医院检查伤势,自己则驱车来到了玄门协会,翻箱倒柜找了一番,最终拿出了一包红色的粉末。
又在桌上铺开那张契约书,小心翼翼地把粉末倒上去,一双杏眸紧盯着,不肯错过一丝一毫地变化。
很快,红色的粉末好像被什么东西褪去了颜色,一点点地变为白色。
“与苗疆有关。”云清影自言自语了一句,心中已经了然。从拿到这张契约书开始,她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到了这个可能,可一下子也没有办法完全确定,现在真相大白,她心头染上一股复杂。
玄门和苗疆是两个不同的派别,这件事想要解决,可能有些棘手。她立即向杨凌霄汇报了自己的发现。
听完这番话的杨凌霄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清影啊,我知道你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万事都要追求一个结果,但是你也知道,苗疆那边的势力错综复杂,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神出鬼没,具体是什么样的实力,是不是你我所能对抗的,也是不清楚的。”
“可是……”云清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杨凌霄打断。
“要我说啊,这件事不如就这样,苗疆那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陈碧彤的事情,协会里会派其他人去接手,你忙了这么久,早点儿回去好好休息吧。”杨凌霄道,语气里满是疲惫。
云清影有点恼火,语气不算太好,“副会长,你这是利用完就扔的意思?”
“清影,”杨凌霄叹了口气,“我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有很多顾虑,你也多体谅我一下吧。”他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
云清影也沉默了,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能答应,“好吧。”
挂了电话,她轻轻叹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望着窗外,一双杏眸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不在度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等她回到家,已经快要接近晚上十点了,祁梧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回来,立即合上了电脑,站起身,“忙得怎么样了?”
“墨妖已经被打散了。”云清影道。
“那不是挺好吗。”祁梧勾唇,可意外地,云清影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出什么意外了吗?”
“这件事很可能与你发烧有关,但是杨凌霄却不让我再插手这件事了。”云清影在沙发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
祁梧沉默了一会儿,在她身边坐下,嗓音温柔,“没关系,该解决的事情终究会被解决的。”他反倒安慰起她来,“至少我现在在一点点的变好,而且,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快乐。也不用急于那一时。”
云清影转头看他,四目相对,柔情与担忧交织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云清影杂乱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嗯。”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上面印着金色的花纹,纹路繁复精美,看上去就很上档次,是祁梧从未见过的。
“这是……?”
“是平安符。”云清影回答得平常,并没有说得来这样一张平安符需要多少努力,“可以保你平安。这样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可以放心一些。”
祁梧接过,仔细看了一番,然后放进自己的贴身衣物的口袋里。虽然被女人保护的感觉不太好,但如果是云清影的话,又莫名带着股甜蜜。
“明天我带你去我的村子吧。”云清影突然这么说。
祁梧眼前一亮,这么说,他可以去她的“娘家”了?
“好。”他满口答应下来。
云清影看着面前好像一下变得高兴起来的某人,有点儿奇怪,但是一天的疲惫让她没有精力再多问,“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八点出发,我先睡了。”她打着哈欠,迈着悠悠然的步子上了楼。
只留满心欢喜的祁梧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明天就要去她长大的地方了……会见到她的那些亲朋好友吗?他应该穿什么衣服好呢?
祁大总裁参加过那么多国际会议,出席过那么多正式场合,却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纠结过应该穿什么。
最终,第二天早上云清影起床,看见西装革履的祁梧时,惊住了,“你要去哪里?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
“嗯?”祁梧也疑惑住了,“要去你家啊。”
云清影嘴角抽了抽,“去把这身儿换了吧,穿套休闲的,你这样,在我们那里,大家会觉得你格格不入的。”
“好吧。”祁梧有些挫败感,连忙转身换了套休闲服。
两人驱车来到小镇。
刚进小镇里面,坐在副驾驶上的云清影就趴在窗边聚精会神地看外面的景色,眼底里是满满的怀念与雀跃。
祁梧坐在她身边,都可以感到她的心情变好了起来。
“这里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啊。”她忍不住感叹,那一棵棵树,一栋栋矮小的房子,每一寸都被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此时再次看到,怎能不有所感叹呢?
没多久,车子在一座空无一人的道馆停下。
道馆修的不大,但胜在气派,门口卧着两座威武的石狮子,牌匾上的字龙飞凤舞,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无不显示着这里的底蕴深厚。
但是因为久久没有人来,也没有人打扫,门前长满了杂草,门环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云清影并不介意这些,径直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领着祁梧往里面走。
祁梧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