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霄眉头紧锁,“是啊,关键证据全被破坏了。你有什么好办法?”
云清影眸光深深,“让他自首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唯一不足的是,可能要把张凌然牵扯进来。”
杨凌霄稍稍愣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让张凌然去让他露出破绽?”
云清影没有讲话,可眸中的光却表明了一切,她眼底闪过一丝刺痛,“可我不想让他再受到伤害了。”
杨凌霄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也是这个想法,只是……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进。”杨凌霄捏了捏眉心,整理了一下状态。
“杨副会长,有件急事。”敲门的人跑得太着急,还在大口喘着气,“警方传来消息,敬安城发生了一起杀妻杀子案,现场非常特殊,想请我们玄门协会的人去看看。”
“行,我知道了。”杨凌霄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办公室里,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连续出现两起杀害亲人的案子,而且敬安城离我们还这么近,不像是巧合……我想去看看。”云清影主动提出申请。
“行。”
云清影便马不停蹄地回家准备,等她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被逐一清理。
正在现场勘察的刑警看她一个人靠近,立马做了个禁止前进的手势,道:“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云清影无奈,因着她太过年轻,办这方面的事总是会被别人误会,还是耐心解释道:“警察同志,我是玄门协会派来前来察看案发现场的人。”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
警察接过证件,仔细看了一番,又抬头看了她好几眼,才慢慢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但还是忍不住无声惊奇:协会说派一个女子来,他还以为是至少有五六十岁的老太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你好,”他点点头,把证件还给云清影,语气抱歉,“刚刚有所怠慢,还请你不要生气。”
“没事。”云清影并不介意,“现场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刑警摇摇头,他知道她是说有没有什么非正常的灵异线索,“已经拿到的线索被送去检测了,结果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其他的……暂时还没有。”
“那被害者的尸体呢?”
“被我们停放在了另一个地方,我带你去。”刑警放下手中的工具,交代其余的人继续做好手头的工作。
穿过几道门,最终来到了一个灯光大亮的房间前,一张床上摆着一具尸体,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
云清影上前,面不改色地慢慢掀开白布。双眸慢慢扫过他的身体。
所有的地方都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一毫地受伤。面部表情看上去也分外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云清影秀眉微皱,这样一来,事情显得更加蹊跷了,“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刑警脸色纠结,“说来也是奇怪,他好像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瞒着其他人,正大光明地将尸体放到后备箱,开到郊外的一座山上,拿出铲子就开始铲,旁边的居民很快发现不对劲,直接就报了警。他知道后一点也不慌,就那么待在那里等我们来抓他。”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刑警说完,自己也无语地摇了摇头,“这简直不符合常理。”他办案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云清影转过头去,没有讲话。
这在刑警眼里或许看起来很不正常,但从她的角度看,她完全可以把这样的行为和张庭的行为理解为同一个性质。
所有的一切怪异,应该都是他们都听信了邪修的话。
“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个犯人吗?”
“完全可以。”刑警示意她往另一边走,“他已经被拉回警局了,现在应该在被审问。”
才到审讯室门口,云清影就见一个面色愤愤的警员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了?他还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吗?”刑警问他。
“是的,我们给他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心理打击,但是他就像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警员叹了口气,“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转头,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云清影,“你是?”
“我是京城玄门协会派来的人。”
“你……”警员脸上有些不可置信,但好在他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云清影点头,直接推开审讯室的门进去,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你有那样怪异的行为,是不是因为听信了谁的话?”
许是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王朝贵难得抬起了头,他面无表情,眼底里就像一潭死水,根本没有任何的生机与活力。
云清影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在这时间不长的对峙里,她愣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出破绽来。
“如果你愿意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你所犯下的罪行是可以减轻的,最起码不用被叛死刑。”
王朝贵似乎一点儿也不心动,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又问了几个问题,还是一样的结果,云清影最终还是放弃了,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一句话。
“凭你们困不住我,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云清影回头,却看不清男人的脸部表情,她知道她此刻如果再问,这个男人还是不会给出什么答案,没有再停留,她转身离开。
不过后半夜,在酒店里睡觉的云清影就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是白天那个刑警的声音。
“云大师,那个犯人离奇消失了!我们警局的全部力量都已经出动了,能不能拜托你也帮忙找找?”
“行。”云清影挂了电话,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手指掐了个决,一只展翅欲飞的千纸鹤就出现在了她的指尖。
好在她今天多了个心眼,在那个男人身上留下了印记,不然还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