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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眸光随之流转,打量着这名进入花店的少女,感受到路仁那略显咄咄逼人的目光,少女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还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跑到一旁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路仁。
好一会儿,路仁才收回目光,嘴里惊叹道:“王母倒是好眼光,竟然能被你找到这种体质,万炁归源,直入先天,与天心相汇,若非走到我面前来,我都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种体质的,倒是让我意外。”如今天地大变,元气浓郁,这数十年来几乎快要恢复到神话时代中最为巅峰盛世,受到天地环境的影响,以及人族体内潜行基因出现变化,继而近些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体质,有些于武道绝顶,有些于仙道傲然,有些更是巫道独秀。
可以说如今整个华夏人族进入了一种先抑后扬,人族气运爆发的黄金盛世,虽然路仁很期望这些人当中能出现数位地仙,乃至进阶天仙者。
可达到现在为止,其中最顶级,不过百岁者,也不过是真仙巅峰,卡在踏入地仙而不得寸进。
至于能步入地仙者,如今无一例外,皆是那些藏在地球华夏大地的老不死。
少女被路仁那似乎可以将她身体看个通透的眼睛相当有敌意,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一下跑到西王母身旁,挽着她的胳膊。
“杨姨,您看他!”西王母轻轻按了按少女的手背,神色有些不悦道:“路道友怕是有些过了吧。”路仁也不反驳,只是一脸笑呵呵的,语气迅速缓和了下来,说道:“倒是让王母见了,我这番作态也只是为了己方着想,想必您也是能理解我的。”至于为何路仁语气会完软化下来,其关系便是王母这边收徒收的是人族,这确确实实是系上了一份香火情。
若西王母真真实实的教导这名少女,等这名少女成长起来后,只要她身上有华夏人族这个身份标签在,那么终究算是人族的一份底蕴。
要知道西王母的跟脚本就是先天圣灵,本就是先天而生,对于任何族群的情感极为澹漠,所以当西王母说是收了一位人族作为徒弟,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不信。
这话就算是说给现世孙悟空,杨戬,亦或者是天宫玉帝等人,基本上也没人会相信,在这些先天神圣中跟脚自认为高贵,认为人族本就作为底层者,哪里会从中收徒。
所以方才路仁甚至动用自身天眼将少女看透,想要寻找一下西王母是不是在对方做了什么手脚。
毕竟那万炁归源,己心与天心天生相合者,没有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话,他也绝对不会知道真的会有这种传说体质存在。
毕竟西王母虽为先天神圣,但其特质就与此相似,再加上方才少女对西王母的态度,还有对方唤她做杨姨,倒是打消了路仁不少疑心。
不过一句话,生得漂亮的人多数时候都是会骗人的,而且西王母心思深沉,不到最后,路仁根本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药。
最主要的是西王母寿元将近这个节骨眼,让路仁更是心生疑虑,是否会想方设法的进行夺舍。
西王母明显看出了路仁的心思,直言道:“我的是寿数是元神上面。”路仁了然,虽然心中怀疑消退不少,可还是说了一句:“可有些东西,是会弥补本源的。”说完,路仁也是忍不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一个坏人,而西王母才是当中的一位受害者。
路仁心中叹息,看来这背负骂名的罪业,就只能让自己咬牙承担了。他自觉自己其实是一个好人,为人还是很正派。
怎么到这儿就感觉像是在逼迫一位孤苦无依的花店老板,要是再加一句‘你也不想你的花店就这么倒闭吧’之类的话,那画面太美完不敢想象。
见少女没给自己好脸上,路仁笑意盈盈,倒也不生气,毕竟在对方看来自己如此亲近的人被这么针对,明显对他有些怒气。
他想了想,大地道则微动之下,微微抬手间,手中便出现一银白镯子递在少女面前。
“我和你杨姨其实是老相识,只是很多年没见过,又有一些矛盾,所以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不过老一辈是老一辈的恩怨,这镯子,就当做我的见面礼吧。”少女明显愣住了,看着路仁不过二十五六岁模样,她也知道如今这社会光看外貌可猜不出对方的年级,兴许对方都一两百岁了,又扭头看了西王母一眼,见西王母脸上笑意盈盈,微微颔首的模样。
少女这才颇有些不情不愿的接过来,口中道了一句:“谢谢叔叔。”叔叔这个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路仁脸上那虚伪得很的笑容此时终于变为了真诚,看着少女抓住镯子的模样。
“戴上试试吧,这镯子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但也算不错了。”少女愣了一下,然后在路仁那略显压迫感的目光注视下,有心想要反抗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却突然发现这花店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极为凝重,仿佛自己戴上这个镯子,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女忍不住再次扭头看向站在她一旁的西王母,西王母脸上看不清脸色,只是脸上一直带着笑意的情绪变得略微少了几分,显得有些冷意。
沉默了好一阵,西王母终于开口道:“这叔叔人还算过得去,就戴上吧。”听到西王母的话语,少女明显有了主心骨,将这银白镯子戴在左腕上。
待她戴上之后,花店内的气氛顿时间如沐浴春风,路仁脸上亦是笑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两位了,我还有事,下次有空再聚吧,前几日我去了街头的一家店,那家的川菜味道还不错,到时候请你们尝尝。”待到路仁离去之后,少女这才长吐了口气,那如炸毛般气鼓鼓的小脸才消退下来,紧接着想要将手腕上的手镯子给取下来时,却惊讶的发现方才明明还很松的桌子,这时候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