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一钻,姜河海在一大堆木柴后面,只要她不发出声响,就算有人来取木柴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姜河海就这么在这暂时安顿了下来,一边看话本子一边听贝壳儿给她播报现状。
什么时候有人来取木柴啦,曲阅和暗卫们如何辛苦的寻找自己啦……
她巍然不动,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偶尔应两声正明自己在听贝壳儿说话。
晚饭时间,姜河海就在柴房对付着吃了口干粮,喝了口水。
一白天没找到姜河海,曲阅已经把能派出来的人全派出来找姜河海了。
距离远的贝壳儿只能监控目标反派和男女主角,但是姜河海身边5公里范围内的所有人也是在贝壳儿的监控范围内的。
现在,姜河海周围5公里内有10个暗卫打扮的人,不一定有曲阅的暗卫,但是这事不能赌。
再说了,万一吃的正欢就真的有曲阅的人找过来怎么办?姜河海无论是撂下筷子直接开溜还是假装没事人继续吃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她不会易容术,这点伪装可骗不过熟悉她的那群人。
所以,姜河海没有吃酒楼里的正经饭菜。
半夜,贝壳儿去外面绕圈在自己的监控范围以外的地方走了一遭,回来一看发现姜河海已经把自己缩到了墙角,还拖了两捆柴挡在自己身前。
这地方好啊,勉强算是死角了,现在又有了木柴挡着,只要不是确定这里有人藏着故意来仔细搜,没人能发现木柴堆后面的墙壁夹角里躲着一个人。
姜河海:“贝壳儿,你看到什么了?”
贝壳儿说:“宿主,你这样窝一晚上会不会身体……”
姜河海摇摇头:“我就是怕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这附近搜查,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出来了。”
她站起身,推开面前的木柴堆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啊~~~在小角落里面蹲了几十分钟我就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酸得不得了,现在终于可以伸展一下了!嗷呜——”
姜河海还小声的狼嚎了一声,释放了一下自己蜗居了一天的憋闷。
“贝壳儿,你在外面有看到曲阅的暗卫们吗?”
贝壳儿:“暗卫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啊,如果不看他们皮肤上的特殊记号,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谁家的,但是数量不少,有23个。”
姜河海也想到动漫电视剧里的暗卫不管是谁家的好像都是一毛一样的一身黑衣服,如果不看他们身体上的各家的记号,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
“行吧,所以我这附近现在有没有可疑的人?”
“没有,宿主你现在就算是在柴房里跳极乐净土都不会有人来。”
姜河海说话的声音都变大声了不少:“这样啊,那太好啦!”
然后她就在柴房里散了会步。
姜河海硬生生耗了一晚上没睡觉,在大概凌晨4点的时候跟做贼一样偷摸从柴房里出来了。
【贝壳儿,这附近真的没人啊?】
【放心吧宿主,没人,连个小厮都没有!】
【那就好。】
姜河海现在又换了一个形象。
她的头发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一个晚上在柴房里拱来拱去,头发上也沾着木屑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渣滓。
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身男装,这身也是她新买的,特地在地上像个抹布一样蹭了老半天,变得灰扑扑脏兮兮的。
姜河海虽然对这一身新买的衣服有点心痛,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就这么一穿,姜河海再用自己手里的化妆品把自己的皮肤涂抹的蜡黄。
这样,姜河海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乞丐。
乞丐海弯腰驼背,颤颤巍巍的走哦到了大街上,一路避着那些穿黑色夜行衣的暗卫,走到了城门口。
【宿主,城门口有曲阅派遣的人。】
【城墙西面不是有个狗洞吗?】
【……狗洞附近还真没有人守着。】
【走起!】
【宿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出去避上几天就回来,过上几天曲阅大概就会以为我已经跑出了京城,他就会让更多的人去外面找我,到时候我就回来。】
【嗯!我会帮宿主看着曲阅的!】
姜河海狗狗祟祟摸到狗洞,钻了过去。
到了这面城墙外面,姜河海从包袱里摸出自己从路边捡来的带着泥土的破碗,像个真正的乞丐一样,摇摇摆摆的走远了。
此时,城内,鸿王府。
曲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还没找到?你们这么多人,就找不到一个女孩子?”
原本曲阅是想说手无缚鸡之力来着,后来他想到姜河海貌似还真有点防身的本事来着。
虽说他不知道姜河海那一身奇奇怪怪的身法和招式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是他并不在乎。
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听说过姜河海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
当然就算姜河海真的还有什么别的身份,曲阅也不在乎,他自信自己有能力不被姜河海坑到。
所以曲阅一直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姜河海居然会逃跑,而且自己还找不到”这种事情。
“京城里找不到,就去京城外面找,去京城周边搜!”
王府里的人都低着头,默默地出门去继续搜寻他们的准王妃。
众人叹气。
看来这门亲事只是王爷一个人单方面订下的啊……
不然为什么“姜小丫”会在婚期之前就这样着急麻慌的跑路?
根据黑莲黑羽追风逐影的话来说,好像是王爷/主子会来之后第二天还是第三天,王妃就已经开始每天在外面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来着?
恐怕那个时候开始王妃就已经在一边躲着王爷一边准备跑路了吧?
唉——
众人一边为自家王爷的遭遇惋惜,一边在心中希望姜河海必要跑太远,不然王府里的低气压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导致王府低气压的姜河海已经跑到了阳城,隔壁的吟县。
据说,这个县的县令是个大贪官,中饱私囊收受贿赂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