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浅心一跳。
是大哥来了吗?
“让他进来。”林桑浅立刻说道。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而走进来的人,正是林文彦。
林桑浅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小妹。”林文彦开口喊她。
林桑浅红了眼圈儿,立刻就冲到林文彦面前,抓着他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明明心里是埋怨他的,明明想着见到他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可是,当她真的看到林文彦,看到这么久没见的大哥时,她突然把所有的气愤都抛到脑后去了,只想好好看看他,问他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小妹,别哭了。”林文彦心疼地帮她擦掉眼泪,“都是大哥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你还知道啊!”林桑浅噙着眼泪说,“你说你当初迫不得已离开家也就罢了,现在都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不会去?除了我之外,家里其他人也很担心你!”
林文彦沉默不语,林桑浅又说道:“特别是兰儿,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如果你一直不回来,哪怕是五年,十年,她都会等下去!”
“是我对不起她。”林文彦叹道,“我也对不起爹娘……可是,我实在是没脸见他们。”
“大哥,你糊涂啊!”林桑浅气得跺脚,“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回去了,就算他们生气,骂你,打你一顿又如何?他们心里,终归还是高兴的!”
“我知道。”林文彦苦笑着说,“正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所以心里才格外愧疚。”
“你就是不敢直面你心里的愧疚。”林桑浅说,“再这样下去,你永远只能当一个回不了家的懦夫。”
大概是被她给触动了,林文彦眸光微闪。
林桑浅叹了口气,道:“大哥,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我去厨房做几个菜,咱们两个一起吃。”
“好。”林文彦笑着点点头,“好久都没有吃到你的手艺了。”
林桑浅去厨房亲自炒了几个菜,又拿了一壶果酒。
不过,在重逢的喜悦过去之后,林桑浅又有些生气。
所以,把菜和酒端回来的时候,她把林文彦给教训了一通。
林文彦自知理亏,一句话不敢回,只是埋头听训。
“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一定要跟家里人说,只要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是是是。”林文彦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林桑浅见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心里的气又消了一些。
“好啦,先吃饭吧,一会儿你给我讲讲,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
林文彦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这个妹妹,虽然比他小好几岁,但是教训起人来,还挺有压迫感的。
吃饭的时候,林文彦给她讲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和他现在的状况。
他现在确实已经继承了赤兰阁的阁主之位,而且在他的带领下,赤兰阁也日益壮大。
如今的江湖中,已经没有哪个帮派敢轻易得罪赤兰阁了。
林桑浅听完之后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她早就知道她大哥在武学方面有天赋,将来肯定不可小觑,却没想到,林文彦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么看,以后的林家,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江湖中,还是在生意场上,全都有人脉……
吃过饭后,林文彦便打算离开。
林桑浅握住他的手腕,皱眉道:“大哥,我希望我先前跟你说的话,你都能听进去,早点回家,爹娘和兰儿,都在等着你。”
林文彦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要是再不回家的话,我可就要联合关砚青把你给绑回去了!”林桑浅威胁他道,“你堂堂赤兰阁的阁主,肯定不希望这么狼狈地被人带回家吧?”
林文彦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直接翻窗离开。
林桑浅:“……”
有武功就是任性哦。
终于见到了大哥,林桑浅心情很好。
所以,在伙计过来找她,说有客人请她过去的时候,她便同意了。
“是什么客人?”林桑浅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也不认识,但是看样子好像不是普通人。”伙计说,“林姑娘,您确定要过去见吗?”
“没事,过去看看。”
伙计带她走到一间雅间门口,道:“林姑娘,就是这里了。”
“敲门。”
伙计抬手敲了敲门,说:“客官,我们掌柜的来了。”
“进来吧。”
是个男声,而且,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但是林桑浅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她推门走进去。
可是,看到坐在桌前的人时,她真想转身就走。
“林姑娘。”凌知文微微一笑。
“什么风把大皇子吹来了?”林桑浅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本来只是想来找你。”凌知文说,“结果,尝了一下,林记酒楼的菜,味道还真不错。”
他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有一壶酒。
林桑浅心道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林姑娘,过来坐。”凌知文说。
“抱歉,我很忙。”林桑浅说,“大皇子慢用,我就先走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直接拔出剑,横在了林桑浅面前。
“不许走。”侍卫粗声粗气地说。
林桑浅冷笑道:“怎么,你觉得我是被吓大的?有种,你现在就一剑杀了我。”
侍卫:“……”
这姑娘一直都这么虎吗?
他确实不敢杀。
哪怕是伤到林桑浅一根汗毛,别说他了,就连凌知文都有可能遭殃。
“抱歉,林姑娘,我的侍卫不懂事。”
凌知文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侍卫离开。
侍卫默默地收了剑,退下了。
“林姑娘,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说两句话。”凌知文苦笑道,“你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吧?”
“不给。”林桑浅干脆利落地说。
“那我会一直缠着你。”凌知文说,“每天每夜,不死不休。”
林桑浅厌恶地皱了皱眉。
这是人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