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了,本宫回去就是!”
欣贵人不甘的看了沈惊蛰一眼,不想被男人遮的严严实实,她只好灰溜溜回了宫。
沈梧也尴尬的很,知晓沈惊蛰无事,便拱手行礼:“微臣也先告退了。”
“沈统领慢走。”容行渊淡道。
等院子重新恢复安静,容行渊转身回屋,就看见女人光着脚跑向衣橱,胡乱抓出两件衣裳就往身上套,把玲珑有致的身段遮掩的严严实实。
容行渊似笑非笑道:“王妃这是怕本王再次兽性大发,不然这大半夜的如此盛装,是想去哪里?”
沈惊蛰被他抓了个正着,抱着衣服往后缩了缩:“妾身不去哪里,就是太冷了,想找件衣服披一披。”
这般解释,想来容行渊也不会信,她轻声道:“方才的事,多谢王爷替我解围。”
容行渊望着她刻意拉开距离的动作,目光冰冷,他嗤笑一声:“说到底,你不过是本王名义上的王妃,做事还是有点分寸的好,本王救了你一次,未必会救你第二次,更别想用七王妃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本王讨厌不懂事的人,明白了吗?”
沈惊蛰默默的:“明白了。”
容行渊这意思,是嫌她麻烦了?
也对,谁会喜欢一个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女子。
沈惊蛰莫名松了口气,能不讨容行渊喜欢是最好的,她是想抱大腿,但不想被王府困住一辈子啊。
容行渊走后,一晚上都没有再回来。
第二天思雨养伤,也没有调新的护卫过来,沈惊蛰畅通无阻的出了王府,直奔医馆,怀中紧紧抱着那本医书宝典。
“师傅若是知晓宝典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医馆那里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何时,沈惊蛰挤进人群,才发现沈梧带着一群官兵,把师傅师娘连同师兄,一起抓走了!
“大哥!”沈惊蛰急的跑了过去:“我师傅他们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抓他们!?”
沈梧回眸,目光复杂:“你别问了,你放心,我会吩咐人好生照顾他们,他们今日非走不可。”
“可是因为昨晚在皇宫的事?那是我一人所为,和师傅师娘无关!”
“惊蛰!”
沈梧低吼一声,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是医馆为欣贵人诊治一事惹了麻烦!昨夜欣贵人被皇上禁了足,没成想她回宫后就血流不止,竟是小产了,皇上一怒之下,要我们抄了医馆!”
“竟有此事?”沈惊蛰微愣,可欣贵人那个脉象,哪里像是有孕之人?
“此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避免引火烧身。”沈梧叮嘱道。
沈惊蛰知晓这件事拖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谢过沈梧,走向宋忍三人安慰道:“师傅师娘师兄,都怪我不好,让你们遭殃了,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沈统领是我大哥,他也不会亏待你们!”
宋忍早就料到此事有朝一日会发酵,苦笑了声:“只怪师傅当日未曾提醒你,惊蛰,这不怪你,你一人在宫外千万小心,那欣贵人是盯上你了!”
谋害皇嗣,杀头的重罪,欣贵人能轻易放过她?
目送沈梧带走师傅三人,沈惊蛰守着空落落的医馆呆了一下午,咬牙走回王府。
半路忽然下起大雨,沈惊蛰哆哆嗦嗦走在雨中,眼眶滚烫:“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冲我一个人来,凭什么动我的师傅师娘!欣贵人,我绝不会再放过你,否则我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
一回到王府,沈惊蛰就跪在容行渊的院子里,任由雨打风吹,也一动不动:“王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师傅师娘,惊蛰知道错了,这是最后一回,以后惊蛰为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容行渊明明就在屋里,却没有任何反应。
沈惊蛰只好哑着嗓子继续喊:“求求你,七王爷!”
半晌,安静的屋里传来男人一声低咳。
他看了一眼不断吹进冷风的窗户,蹙了蹙眉:“她还在门外跪着?”
“回主子,是的,王妃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听着暗卫的话,容行渊沉默良久,低头继续翻书:“她爱跪,就让她继续跪着吧。”
“王爷这一次不打算帮王妃了?”暗卫好奇的问,分明前几次只要王妃惹事,王爷都第一个出手。
容行渊淡淡道:“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不罚一罚,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门外的雨越下越大,沈惊蛰被雨打的睁不开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冰冷刺骨,好像只是一片寒风中任人摧残的落叶。
“王爷,求你……惊蛰求你。”
思雨听闻她求容行渊的事,强撑着病体赶来,看见院子里淋成落汤鸡,快爬不起来的女人,她心里一紧,不顾背上有伤就冲进雨中。
“王妃快起来,再这么跪下去,你会落下病根的!”
沈惊蛰迷迷糊糊看见她的脸,傻傻一笑:“原来是思雨啊,是王爷原谅我,让你来接我了吗?”
思雨默了默:“王爷没有,但王妃你也不能摧残自己的身体,快起来!”
“不!”沈惊蛰推开她,执拗的跪在雨里,身体冷的像是冰块一样:“王爷一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哪怕跪死在这里!”
雨水打湿思雨的脸庞,她望着执拗的沈惊蛰,目光复杂:“你这是何苦。”
眼见雨越来越大,思雨实在看不下去,想强硬把她带回去,她愣了一下。
刚才还咬紧牙关不肯走的女人,现在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小脸白的发紫。
思雨吓了一跳,忙抱起她就跑:“来人,快找大夫过来,王妃晕倒了!”
屋内,容行渊面无表情,烦躁的落下一枚棋子:“她怎么样了?”
“思雨姑娘刚才来过了,见王妃晕倒,已经将她带走了。”
“沈惊蛰晕倒了?为何不告诉本王!”容行渊猝然起身,目光凌厉。
暗卫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属下看王爷有心事,不便打扰,所以才……”
“王妃之事不算打扰,以后有关她的事,一律第一时间告知本王!”
容行渊寒声说着,推门正要踏出去,脚忽然收了回来:“罢了,去看她只会徒增她气焰。”
他掐了掐眉骨,烦躁道:“派人务必查清此事,尤其是欣贵人,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