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夜里辗转反侧,披上了外套,在呵气成寒的料峭春夜驱车前往了医院。此刻赵以邦身边只有看护,而看护恰巧不知做什么离去了。
他凝视着赵以邦的沉睡的容颜,忍不住将内心淤积的歉疚和事态现状倾诉,逐渐抽泣。握着他冰凉的手,他的温热迅速包裹着他。“你感受的到吗,以邦。请你快点醒来,而我也会在你醒来之前替你完成夙愿,让李纯钰一无所有,让李纯钰归还你自由。”
仿佛他在无形中的倾听给了秦桑榆力量,他陡然振奋,重新恢复了复仇的斗志。
从医院归来,夜更深,霜更重,料峭春寒更甚。秦桑榆被冻得缩了缩脖了,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家中灯火温馨,虞归晚系着他的围裙正在厨房煮面。日式拉面碗里倒入奶黄浓郁的汤汁和面条,表面铺上五片新鲜脆绿的生菜叶,四张生切的红色番茄片,三块培根肉,两坨小香菇,一个饱满流黄的荷包蛋。如此卖相和香味,令人食欲顿开。
他解下围裙,“你刚去哪儿了?”
“出去透透风,顺便.....去医院看了下赵以邦。”秦桑榆说着,从背后环抱住了虞归晚以示自已的忠心。缄默许久才低声道,“我内心觉得歉疚他。”
“那场车祸你也是受害者,应该感到良心不安的人现在还很心安理得。”
“眼下张敬扬已经在英国了,我们能怎么办?”
“那就想办法让他回来。”
他依然抱着他,只是将脑袋紧紧的贴住了他宽厚的背,“什么办法呢?用他在国内的牵绊?张敬扬的母亲身体不好,但是具体是什么病我还不清楚。从周围邻居对他的评价来看,张敬扬是个孝了,重视血缘亲情,那么我们得在他家人身上下功夫引他回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查清张敬扬母亲有什么病?如果他母亲身体并无大碍,又有什么理由让他回来呢?”虞归晚转过身,同样环抱住他纤瘦的腰。
“如果家人牵动不了他,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挑拨离间,让李纯钰和张敬扬互相撕咬呢?”
或许是觉得话题太沉重,虞归晚来陪伴他,他不应该只沉浸在仇恨之中不能自拔。
秦桑榆忽然咧嘴微笑,“哎呀我都饿死啦,还好你煮了两碗面。”
“洗洗手再吃。”他微笑,像是在看一只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