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秦桑榆给他斟了一杯清水。
“你头发怎么湿了?淋雨了?”赵以邦忍不住撩了撩秦桑榆的头发,顺势夺过他手头的毛巾,“我来给你擦干净头发。”
秦桑榆还对着之前小视频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退避半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劳您老费心了。”
赵以邦可没空看同学群的内容,动不动就99+的消息他早就习惯屏蔽。所以茫然不知眼前的姑娘为何又这般忽远忽近,忽冷忽热。
时间回溯到一个小时前。赵以邦见游伊一来了,心中忽然有个困惑想问清楚。由于公放音响太大,他不得不凑到游伊一身前,贴着耳,大声说道,“你跟我出去一下。”
外面早就暴雨如瀑,巨大的落地窗下一架钢琴悬在了空旷的大理石板上。赵以邦点烟,轻啜一口,待烟雾倾吐出来,才不慢不徐的问道,“游伊一,当初叫你给秦桑榆的钱,你放在他抽屉了吗?”
游伊一的眼神在半秒内极不自然的飘忽闪躲,很快他就淡定答复道,“当然给了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陈年往事?”
“全给了?”再次质问,目光里的怀疑,像是深冬老井里散发出来的寒烟。
这样倨傲又生硬的赵以邦,他常见,只不过,这种咄咄逼人的眼神都是剑对别人。如今,第一次被他如此睥着,游伊一意识到,自已所作所为,冬窗事发了。
他不再狡辩,反而坦然了几分,“没有。你给我十七万,我只给了他三万。”
“为什么?”赵以邦的目光逼人更甚。
游伊一只觉得一瞬间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他强忍心慌,回答道,“我觉得,他不值这个价。以邦,你没有必要对他那么好。他未必会感恩的!”
“这是给他妈妈的救命钱!”赵以邦眉目紧蹙,“我是因为信任你,才让你帮我做这件事情,你怎么可以辜负信任这两个字?”
游伊一的眼泪一瞬间划过脸颊,他委屈道,“我们认识了七年啊,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过话。以邦,我是为你好啊,剩下的十四万我一分都没有私吞。现在我就把这些钱还给你!”
“
游伊一忽然被赵以邦这些劈头盖脸额话给砸晕了,有些惝恍地问道,“所以四年前你就布好了棋局,是我逆了你的意思,让秦桑榆没有你预期中对你那么殷勤和感激,所以你现在觉得自已功亏一篑了?”
赵以邦没有再回话,只是深吸了一口烟,氲出的烟圈,很快就散去,仿佛刚刚的对话一样消失在了寂静的回廊。
“赵以邦,你当初到底看上了秦桑榆哪里?他到底有哪点好?”片刻后,游伊一才怔忪问道。或许,他没有意识到,当一个女人跟男人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被淘汰了。
不屑再与游伊一纠缠这个话题。赵以邦只觉得,这几年来,秦桑榆少了一分钱,他的日了就艰难了一分。径直走向电梯,他按了负二楼。
到了车库,取车后,冒着雨,他只想尽快,再快,再见一眼这几年来那个不能安稳活在自已预设里的女人。
而就在楼梯转角——本想来赴会劈酒却目睹了这场爱恨恩怨大戏的聂雨蔚,听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