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她没法解释清楚,于是斯然二话不说,直接用灵力控制助玄铮,拖着他就往楼上客房走。
众目睽睽之下,玄铮保持着笑脸,尽量让自己体面些,他不自控的被拖走,为了气氛不那么尴尬,他打趣道:
“害,太心急了,没成婚就急着入洞房了!”
闻言,斯然脚下一顿,气不打一处来,她随即又施了一道术法。
玄铮见气氛更尴尬了,又想出言缓解一下,可一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是青蛙的叫声“呱呱呱”…
客栈中顿时笑声四起,彻底缓解了气氛,可他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回到客房中,斯然与玄铮怒目而视,却又缄默无言…两人足足对视了半个时辰,玄铮终于忍不住了,怒道:
“你什么意思?成心害我出丑是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干嘛提窥天境中的事情?我几次表明这件事不可能,不可能,可你非要坐实了这件事,你到底有何居心?”
斯然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语气中还是难掩怒火。
玄铮闻言冷笑,“是谁说会尽全力帮我?让我有事直说的?云溪对我有敌意,我说你我成亲之事也是为此考虑。”
原来他考虑的是这件事!
“我帮你也没说要以身相许不是?再说,你非去惹云溪干嘛?她的修为已至合体,我一个元婴也只能当炮灰。”
合体?这次轮到玄铮震惊了,云溪离开时还是重伤初愈,短短几日,竟毫无预兆的修为大增!
斯然又道:“不行,这事你必须跟大家解释清楚。”
“不去,我说得是事实。”
玄铮态度坚决,说完就转身离开,斯然顿时勃然大怒,见状,玄铮突然驻足,侧身道:
“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记得你是奈何不了我的?不是吗?”
可不?斯然杀不了他,可他活着,总不能再与他结怨。
斯然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离开,独自在屋中生着闷气,怒火渐消,她忽然回过味来。
不对啊,玄铮什么时候担心过别人的敌意,况且他们成亲之事不但不能减轻云溪的敌意,反而还会激化同门不满。
他分明就是报复她。
斯然越想越气,在房中闷坐一天,直至晚饭时,小宁过来叫她与同门一起吃饭,她才出去。
饭席上,她并未瞧见玄铮和云溪,小宁见她四处观望,直言道:“他没来。”
斯然点点头坐下吃饭,听闻这个消息,饭菜都变得格外好吃了。
顿了顿,小宁试探道:“云溪师姐想让我问问白天里的事,你们已经打算成亲了吗?是打算回宗门就办还是…”
斯然直接打断道:“他胡说八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
闻言,死气沉沉的气氛忽然活跃起来,众人脸上也有了笑容。
“我就说嘛,斯然怎么会自毁仙途?”
“就是就是。”
…
听着她们讨论这件事的嘈杂声音,斯然顿时没了食欲,心情也有些浮躁,于是赶忙吃完饭离开。
斯然等人先到的客栈,所以住的客房和同门并不挨着,但和玄铮、邱长林的房间却只是间隔几间。
她回房中时,见玄铮房门紧闭,而见到她的人都笑着跟她说“恭喜恭喜”,斯然的心情更不顺了,干脆闭门打坐入定。
待天色稍暗,众人都睡下后,斯然悄然起身,翻窗跃了下去。她找到华清门外山结界的薄弱处,用灵力强行破开一个口,然后入了华清门。
修为越高,使用灵力时,灵力波动越小,越难以让人察觉。
斯然修为不弱,华清门普通弟子难以察觉到她的存在,而且华清那日曾告诉她门中暗哨的位置,这让她在华清门中来去自如。
她走到华清所说的华台入口,按照提前说好的,她提前幻化成华清的模样,直接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看守的门中弟子看见她纷纷颔首施礼,连头都不敢抬。
斯然沿着台阶径直走向华台高处,台阶又陡又长,两边的引路灯昏昏暗暗,只能照亮脚下的路,至于台阶底下是什么,却什么也看不清。
华清只告诉她,底下危险至极,远离。
临近华台顶端时,斯然便看见六条通天锁链自虚空垂下,再近一些,便见锁链的另一端困着身体曾“大”字的伍锋。
他背朝天,面朝下,四肢被四条通天链锁着,另外两条通天链直接自上而下锁住他的肋骨和经脉,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半分灵力。
听到有脚步声,伍锋微微抬头,看到熟悉的华服和面容,眼眸一闭,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发出“呲”的一声。
“怎么?嫌白日里羞辱的不够,晚上继续?不过我这副残躯可伺候不了你,要不你换个人?我看你手下那几个师兄都不错…”
斯然脚下一顿,随即幻化成原本的模样,“是我斯然。”
话音一出,气氛顿时尴尬了,两人神色凝结,无言片刻后,斯然才道:
“那个,我本想这次带你走的,可我断了这个通天锁链,必然会惊动其他人,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先商量商量计划,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听完斯然的计划,伍锋诧异道:“你要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伍锋笑着,神情与玄铮有几分相似。
虽然斯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但也猜到了他与积字斋有关。
斯然摇摇头,直言:“不知道,但你落得今日这个地步,皆因在亓府舍命救我引起,而且我受人之托,于情于义,我都该救你。”
她虽然没明说,但伍锋也明白她是受了华清所托。
“我堕入积字斋中修仙,与魔修之人称兄道弟,我就想到了会有今日。你走吧,我不想欠你人情,也不想牵连你。”
伍锋眼眸一闭,垂下了头。斯然见状,又道:“你不欠我,这是我本该还你的,只要你出去后不伤害他人就好,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呲。”伍锋冷笑道,“不是我要伤害他们,而是他们不给我活路,玄铮已经死了,可他们还是害怕他死而复生。”
“这些所谓的宗门,不但封了他的魔器,毁了他的积字斋,还要屠尽以他为尊的魔修,若昔日魔神没有将魔都与这世间分离,魔修怎么势弱至此?”
“他们见识过魔都的强盛,所以怕了,哈哈哈…”
斯然看着与以往不大相同的伍锋,心中感慨颇多。
哪有那么多正与邪,对与错?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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