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眨了眨眼睛。
“我不认为他们会这么干，我觉得那些警察不错，我还认识了哥谭市警察局的戈登警长，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还和他交谈了几句，如果我在哥谭当警察的话，我说不定会愿意跟着他。”
巴里对哥谭的警察们，给出了较为正面的评价。
“戈登警长？”
听巴里说起这个名字，艾瑞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想你应该忘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那就是”
哈尔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的品尝了一口，他不喜欢苦涩的咖啡，眉头微皱的说道：“巴里，你的身份也是一个警察，虽然是星城的警察，但你们属于同一个职业。”
“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没有关系。”
“伱不知道官僚与官僚系统之间，总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吗？而且你们看不出自己的问题，就像下棋的人不如看棋的人，所看的清楚。”
哈尔对美国的政治和政客们从来没有什么好感，连带着对于警察们也不信任起来。
即便他是自诩“宇宙警察”的存在。
“嗯。”
巴里想了一会，对艾瑞克说道：“无论如何，我觉得艾瑞克你不应该将强化人军队，开进哥谭。”
“为什么不？”
艾瑞克原本将视线投向窗外，看着城市之间的天际线。
正午的阳光投射到建筑物上，泛着亮眼的光。
听到巴里的话之后，艾瑞克转过身来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
看着艾瑞克的眼神，巴里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只是因为你觉得哥谭有不少好人，所以就觉得我是错的，巴里？”
艾瑞克向巴里问道。
“不，我我不是这么想的，艾瑞克，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干涉太多。”
艾瑞克将目光从巴里身上收回，端起会议桌上汉娜为自己准备的咖啡。
轻轻品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让他的舌头味蕾异常享受。
“有一句你说的话我很赞同，巴里，那就是哥谭作为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它需要做出一些改变。”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份文件扔到桌子上。
“看看这个。”
艾瑞克示意巴里，看着自己扔给他的文件。
巴里不知道艾瑞克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拿起文件，仔细浏览起上面的文字。
眼前的文件是一份调查资料。
而被调查的人是哥谭的黑道魁首之一——“企鹅人”！
“那个城市有无数预谋反对我的人，你所看的这个人，企鹅人，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冰山餐厅的主人，哥谭地下黑帮最大的势力。
他是一位大师级的罪犯，是一位工程师，他用自己的天才级智力，通过犯罪手段来获得金钱和权力。
他有足够的财富来结交朋友、找关系。
尽管他有着强烈的犯罪历史和进监狱的记录，他也能很容易地逃脱并继续犯罪。
他甚至多次尝试进入政界，并耗费巨资发动了竞选活动。
他也在高谭市认识许多黑社会老大，也会让自己手下偷窥他们的行动。
他利用自己的势力依靠狡猾、机智的恐吓来获利。”
艾瑞克的脸上泛着冰冷之色，说道：“像他这种的罪犯，在哥谭，还有无数。我放了这种人一马，但是他暗地里支持那些哥谭的那些不安定分子，为对方提供资金，为那些人提供情报和信息。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以逃过我的眼睛，但是我的眼睛能看到任何角落，我可以追逐到任何我想抓到的人，我可以听到我想听到的任何声音！”
“绿灯军团来临的时候，哥谭潜藏的各种势力蠢蠢欲动，甚至还有已经覆灭的组织，准备卷土重来。他们的那些动作，早已经被我知晓。”
艾瑞克放下咖啡，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这种危险的目光，甚至让巴里有些不适应。
巴里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目光不和艾瑞克直接对视。
“猫头鹰法庭，刺客联盟这些潜藏在哥谭暗处的组织，只有连根拔起，才会让哥谭变得那么正常一些。不过，也只是正常一些，想要完全正常是不可能的。它已经完全腐坏了，无可救药的那种。”
听到艾瑞克说起“猫头鹰法庭”、“刺客联盟”，巴里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名字。
“我”
沉默了半晌，巴里嘴巴有些苦涩的向艾瑞克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种事情交给当地政府和警察局，比如警察局的戈登局长，他是一个很好的警察。”
“不要太过天真，巴里。”
艾瑞克向巴里投过不满的目光，说道：“你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深谙世事的活动家，对于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牵扯过深。相比起这次的强化人士兵开进哥谭，阻止国会解散美国这么政府，是更违反所谓‘美国精神’的事情，巴里，那件事你却毫不犹豫的做了。”
“那是不一样的，我觉得”
巴里还想再说什么，但桌子底下哈尔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他朝着哈尔看去，哈尔微微的摇了摇头。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保持沉默。
下午。
艾瑞克离开正义协会大厅，向家中赶去。
肯特农场，玛莎正在塔龙俱乐部工作，蕾切尔正在学校，整个农场里只有他一人。
注视着农场围栏里的牲畜，艾瑞克坐在谷仓“秘密堡垒”的二楼，静静的感受着农场的气氛，没有说话。
远处的温暖的阳光洒下来，照射到谷仓里，分出一明一暗的界限。
艾瑞克坐在界限的中间，半边身体明亮，半边身体阴暗。
冬日的阳光照射到阁楼里，给原本有些阴冷潮湿的谷仓，带来了一些温暖气息。
“秘密堡垒”的边缘，放置着一个望远镜。
这是克拉克在没有觉醒自己的超能力之前，经常使用的窥视工具。
用来窥视自己心仪的女孩，学校的啦啦队长——拉娜。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望远镜的表面，艾瑞克擦去上面的灰尘。
灰尘覆盖了望远镜表面，镜片甚至发生了磨碎。
自从自己和克拉克彻底决裂之后，这里很少就有人过来了。
除了偶尔玛莎会过来打扫卫生外，其余时间这里是无人状态。
艾瑞克轻轻抚去望远镜上面的灰尘，拿起来，对准自己的眼睛。
远处的景色一下子扑入自己的眼帘。
望远镜里的存在是妮尔家的农场。
淡黄色的房间粉饰，冷清的草地，长时间无人清理的牧场，马匹越来越少的马厩
这些熟悉的存在，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艾瑞克恍惚在里面看到了拉娜。
拉娜娇小的身体，骑着“泰森”在草地上欢快的奔跑。
“泰森”因为生病的缘故，跑了一会就停下来围着马桩打转。
拉娜拽着缰绳，想要控制“泰森”向前行走，但“泰森”就是不走。
最后拉娜不得不下马，轻轻贴着“泰森”的耳朵，一边轻柔的抚摸它的脑袋，一边轻声的安慰它。
安抚好“泰森”之后，拉娜重新骑上去，夹住马腹，便向前奔跑起来。
傍晚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体上，让她浑身沐浴着淡淡的红。
拉娜在骑马途中，转过身来，朝着艾瑞克所在方向微微一笑。
熟悉的笑容，甚至让艾瑞克有种梦回中学时代的感觉。
下一秒，这些恍惚精神之下产生的幻象忽然消失。
拉娜和“泰森”的身影，也在一瞬间消失。
收回视线，艾瑞克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轻轻抚摸着自己额头，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一些。
按照自己的性格，这些婆婆妈妈又没有任何感情联系的存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自己明明对拉娜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当做一个熟悉的路人。
为什么自己会在望远镜里看到对方的幻影？
是自己最近变得软弱了吗？
还是变得被这些脆弱无用的感情影响，变的胡思乱想？
艾瑞克轻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低下头，轻轻按压着两侧的太阳穴，让自己能够更舒服一些。
“噔！噔！蹬！”
几分钟后，在他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随后是双脚踩在木质阶梯上的“嘎吱嘎吱”声。
有人上楼来了！
“哥哥？真的是哥哥，我看到这里有人影，想着可能是哥哥来了，就跑过来了。”
蕾切尔的惊喜声音，从艾瑞克背后响起。
回头看去，发现是蕾切尔正向这边走来。
穿着紫色风衣，戴着兜帽的蕾切尔，高兴的看着把玩望远镜的哥哥。
“哥哥为什么会来这里？”
蕾切尔向艾瑞克好奇的问道。
“我知道了！”
还没等艾瑞克说话，蕾切尔就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知道，妈妈说这里是哥哥和克拉克经常来的地方。哥哥来这里，是想念克拉克了吗？”
艾瑞克听到妹妹说起克拉克，愣了一下。
低头看着手里的望远镜。
自己不是因为拉娜，而是因为克拉克，才下意识来到这里的吗？
感情迟钝的他，总算反应过来了。
“不”
艾瑞克自然不会承认，对着蕾切尔摇了摇头。
“我只是看到农场里没人，所以过来收拾一些杂物。”
艾瑞克对蕾切尔说道：“这些作物工具，有些需要修理，有些则是不能再使用了，需要更换一下。还有除草机，已经坏了很久了，我准备帮忙维修一下。”
他站起来，指了指一楼放置的工具。
除草机放在中间，已经锈迹斑斑了，看起来不像是能修好的样子。
“嗯，这些东西妈妈已经整理过了，过两天妈妈说要送给邻居这些还能使用的，因为她自己用不到了。”
蕾切尔很快被艾瑞克转移了话题，她有些难受的对艾瑞克说道：“妈妈说，以前爸爸在的时候，能干许多农活，经营这么大的一个农场虽然有些辛苦，但是还能勉强支撑下去。你和克拉克还经常能帮忙，一个人就能顶好多牛仔。但是爸爸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蕾切尔很能理解母亲的悲伤，“妈妈说她一个人无法经营农场了，所以只能缩减规模，这些东西也就用不到了。”
“哥哥。”
眨了眨难受的眼睛，蕾切尔向艾瑞克问道：“哥哥，妈妈说，爸爸当初想让你和克拉克继承农场的，是真的吗？”
艾瑞克愣了一下，随后走到蕾切尔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对方柔顺的头发，说道：
“不，那是爸爸的爸爸，那就是你的爷爷，想让爸爸继承农场，结果他放弃了大学的机会，爸爸原本是橄榄球队非常厉害的四分位，他原本有机会成为大学里非常厉害的人物。
等我和克拉克要考大学时，爸爸认为，我们的未来不应该是在小小的农场里，所以他坚持不同意我和克拉克继承农场的提议，他想要我们去大学。”
艾瑞克对蕾切尔说道：“所以，如果爸爸在的话，他也会同意，你的未来也不在小小的农场里，初中，高中，然后是大学，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恋爱，结婚，幸福。这应该是他唯一对你的期望。”
“这样吗？”
蕾切尔从记事起，乔纳森就躺在病床上。
她对于父亲的印象是有些模糊的，听到艾瑞克这么说，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来。
“那哥哥觉得我是普通女孩吗？我会按照爸爸期望的那样，生活下去吗？”
她眨了眨眼睛，向艾瑞克问道。
“不，你不普通。”
艾瑞克抬头看着远处即将落下的夕阳，深吸了一口气，对蕾切尔说道：“但是我和爸爸的想法一样，我们都期望你会幸福。”
“我懂了。”
蕾切尔像个小大人一样，点了点头。
之后她摘下自己的兜帽，让自己的目光与艾瑞克对视，对自己哥哥说道：
“爸爸一定也希望你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但为什么哥哥做的和爸爸希望的相反？”
艾瑞克没有想到自己妹妹，会对自己完成“致命一击”！
看着蕾切尔有些天真的好奇的脸庞，艾瑞克想了想，正准备向蕾切尔解释。
没想到蕾切尔忽然朝着自己顽皮一笑，说道：
“所以，我要像哥哥一样，不会成为普通的女孩，像普通人那样去结婚，做个一辈子的普通人，我要一直陪着哥哥，无论哥哥要做什么，我都是哥哥的忠实小跟班。哥哥教授我魔法，在我最小的时候，抱着我躲避三宫魔的追杀，如果哥哥决定向这个世界开战，向爸爸的‘期望’开战，我也会站在哥哥这一边。”
艾瑞克没有想到蕾切尔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他蹲下来，抱住蕾切尔。
“你很愧疚，也很孤独，哥哥。”
蕾切尔任由艾瑞克抱着自己。
她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尤其是艾瑞克的情绪。
从小时候起，就对艾瑞克的情绪很敏感。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对了，前几天，我找到一张照片，是在这里的旧抽屉里找到的，这种珍贵的东西可不能送人哦。”
蕾切尔忽然从自己背后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艾瑞克。
艾瑞克看着照片上自己和克拉克的合照，有些惊讶的接过来照片。
这应该是几年前圣诞节的时候，自己和克拉克合拍的照片。
那时候父母去姥爷家做客，自己和克拉克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在那个夜晚，自己还教授了克拉克飞行。
艾瑞克看着照片，一瞬间想到许多。
照片中的房间里摆满了圣诞节礼物，圣诞树上五彩的灯光，照射的房间里充满了缤纷的颜色，桌上放置的是已经烤好的曲奇饼干。
而照片上的克拉克，对着相机镜头露出了微笑；自己站在一边，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抚摸着照片，艾瑞克的表情有些复杂。
“哥哥”
蕾切尔忽然向艾瑞克问道：“所以我说的没错吧，你是想念克拉克哥哥了？”
“什么？”
艾瑞克第一时间没有听到蕾切尔的问题，抬起头，发现蕾切尔的眼神里带着灼灼的目光。
一副我早就看透哥哥的狡黠表情。
“没有。”
艾瑞克摇了摇头，伸手敲了敲蕾切尔的头。
“饿了吗？我带你去塔龙吃饭。”
一听到吃饭，蕾切尔立即来了精神。
“去塔龙吗？妈妈就在那里，还有妮尔婶婶，妮尔婶婶做的蔬菜披萨很好吃！”
蕾切尔立即化身成了小吃货。
尽管她现在的身材，外表看起来像超过十二三岁的女孩子。
但她的实际年龄，只是五六岁的孩童。
对于吃东西这种事情，异常上心。
“蔬菜披萨？！”
哥谭，一栋普通的公寓楼中，克拉克戴着围裙，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子。
因为闪电和绿氪石相互作用，眼前的知更鸟女孩——艾米，已经获得了他的一部分超能力。
获取超能力之后，艾米的胃口也变的有些大，才刚吃完饭一会，肚子就饿了。
当然这也和她出去教训那些混混们有关。
剧烈运动之后，总是容易肚子饿。
两人和戈登见过面之后，便暂时住在这间付费公寓，准备过几天回到钢骨准备的秘密基地去。
“是啊，克拉克你不会做吗？”
艾米希望克拉克去做披萨，她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披萨了。
“我很少做。”
朝着艾米尴尬的笑笑，克拉克表示自己在做披萨方面，并不擅长。
他之前在家里，都是玛莎负责做饭。
偶尔艾瑞克做一顿中华料理，但自从自己表示对方做的中华料理不太正宗，和中华街上味道很不一样之后，艾瑞克就不做了。
“好吧，我只是随便说说，只要是你做的，即便是吐司面包片，我都喜欢。”
艾米从沙发上跳下来，对克拉克说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克拉克。”
看着克拉克在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艾米走到了克拉克身后，向他问道。
“嗯哼，关于什么的？”
“那个你说艾瑞克是和你同一天生日，那你有没有送他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听到艾米提起生日的话题，克拉克转过身。
“抱歉，我没有准备，我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甚至都忘了。”
克拉克表示自己没有对生日太过注意。
他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那么也就是说，克拉克，你还讨厌艾瑞克吧？！毕竟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许多人都认为是他是独裁者，我们昨天见面的戈登局长，认为他是彻底失控的人，充满着致命危险！”
艾米继续向克拉克问道。
“不，当然不会！”
克拉克立即予以否认。
“艾瑞克只是犯了错，我一定会把他带回家。你知道吗？当我还没有上大学时，有两次，不是一次，我变得非常坏，是那种比艾瑞克现在还要过分的‘坏’。我把父亲推到了汽车上，害他背部受伤，我对朋友说非常过分的话，我因为嫌弃农场太过贫穷而离家出走，我甚至为了钱去抢劫银行。”
克拉克说出让艾米目瞪口呆的话。
“那那的确很过分。”
艾米小声的嘀咕道。
“后来是艾瑞克帮助我，他把我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带我回家，所以是我的弟弟救赎了我两次，而我也会做相同的事情。所以无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是我的弟弟，而我也会最终让他回头。”
克拉克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所以，我怎么会讨厌他呢？”
“嗯。”
艾米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虽然她心里想的是，恐怕艾瑞克不会把你当做哥哥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克拉克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看到一群人在街道上行走，戴着面具，手里举着各色标语，发出嘈杂的声音，人群乱哄哄的把整个街道都挤满了。
“这是”
看着下面的人群，艾米惊讶的向克拉克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一群游行抗议的人。”
克拉克皱着眉头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