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正午,冉莘莘实在不想练了,伤才养好一点就又要跳舞,刚准备脱掉舞裙,如烟带着一众舞女,身轻如燕的出现在莲花宫。
她还没反应过来,如烟堵着她嘴巴,招呼妹子们重新给她整理头发和妆容,待整理完后,冉莘莘被如烟推到室外。
刚下朝,一身暗红蟒服的裴云深,坐在石桌旁,狼犬趴在他脚边舔着爪子,他并非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一蓝衣环带的小太监,向她行礼后,开口:“娘娘,今日陛下念叨你,惦记着你这舞姿学的如何了,特让裴掌印前来看看”
冉莘莘咳嗽声等着裴云深说开始,反正她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谁知男人看也不看她,只摸着狼犬的头,微微抬手后,小太监笑着回答可以开始。
她跳完,周围鸦雀无声陷入寂静。
裴云深淡然斜视了她一眼:“不合格,不够亮眼”
还亮眼,怎么?
非要她当场烧个电焊给他看,才能让他眼前一亮?
再说了,裴云深从头到尾都在摸狗头,根本没看她跳舞。
“那掌印觉得该如何跳,才够亮眼?”
裴云深没理她,似没听见,她正要问,如烟走过来,叫苦不迭:“小主,不可这么对掌印说话,这舞步是我来重新教你”
“练不好,就别睡别吃,一直练到一个月后宫宴的召开”
不吃不睡?让她这咸鱼嗝屁吗?
裴云深冷着脸,似还在为她逃跑的事而耿耿于怀,稳坐着监督,就是不走了,冉莘莘深吸口气,知道了这小肚鸡肠的男人,还在生气。
想到香苗说的话,代入进去,这么一看,她恃宠而骄,是渣男,裴云深就是怨妇。
冉莘莘扶额,算了,今天就上坟烧烧纸,糊弄糊弄鬼吧。
院中,如烟挥动彩带美如仙子,冉莘莘彩带缠身在地如毛虫扭曲。
这惨烈的对比,不仅跟随的小太监不忍心看,狼犬狗富贵也抬起狗爪子捂狗眼。
“冉莘莘,你还要自娱自乐到什么时候?”
裴云深沉眸。
她摆烂,她骄傲。
宫宴召开,金碧辉煌,歌舞升平,热闹异常,作为靠后的冉莘莘老实跟在舞女后面,理开所穿的青粉印朵朵桃花长裙,内搭襦裙显得少女古灵精怪,然而她只想对着月亮,骂着艹蛋生活,打扮的娘里娘气去给老皇帝献舞。
舞起,一个月的练习时间,让她进步飞快,起码跳的不难看,但也并不出彩,但景德帝今晚是吃定她,必须侍寝,所以今天她就是跳成一坨屎,景德帝也能看的痴迷。
裴云深余光见景德帝对正中转圈的少女,望眼欲穿,含苞待放的花这时摘取便是上好。
花瓷蓝杯在大手紧握中破裂。
身后的四鬼纷纷低头远离,魑魅幽怨盯着大放异彩的正中少女,再看裴云深目光微凝,咬牙果断隐匿身形,找了一小太监。
“告诉荣总督主,魑魅有空会来拜访”
小太监离开,魑魅叹息:“主爷,切勿怪罪于我,冉莘莘这女人再长留着会是祸害,于我们的大业不利”
宫宴落幕,景德帝果然翻了牌子,要冉莘莘侍寝。
后宫不少佳丽围堵上来对她阿谀奉承的恭贺,冉莘莘苦笑,人怕出名猪怕壮。
她只是个咸鱼,只想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裴云深最先离席,她连人影也未看见,早已有宫女上前,对她行礼:“娘娘,请随我们到金鸾华殿中,沐浴伺候”
这话就像束缚命定,今晚她跑不了,除非自杀,冉莘莘摇摇头,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
社畜多年,硬的不行,软方案她还不会弄吗!
绿瓦凉亭,长廊宫廷内,快速走过身穿飞鱼服的侍卫,撞过慢走的宫女,向目的地小凉亭而去。
全部到位后,在凉亭中的四鬼跪地听命,黑墨袍甩动,裴云深淡淡下命令。
“今晚,必须见到谢家小冥王等人逼宫,盯着郭家的人手调回来,都懂了?”
“明白!”
魑魅料到主爷此举,是因冉莘莘侍寝,开口阻拦道:“主爷,郭雄那边还不清楚具体行动时间,逼着今晚就开始,对我们不利,还是说主爷是不想冉莘莘侍寝?她只是个棋子,送到老皇帝身边,只是迟早的事而已,难不成主要爷您..”
“闭嘴!魑魅,本督主一向看重你,在行宫的账还未与你计较,本督主做什么需要与你细细说明?”
魑魅咬牙红眼听命,冉莘莘这女人居然真告诉了主爷,早知,就该再给她一刀,彻底了断了她。
冉莘莘躺在精致玉石砌成的华丽澡池里,有几个宫女专心伺候,用的是上等香熏,吃的是上贡最好的甜葡萄,这些都是她起初最想要的,想到他说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后就会放她走。
从此是宫外的绿叶浮萍,还是宫中另攀高枝,享受荣华富贵,都与他再无关系。
有数不清的酸意从心底升腾,冉莘莘鼻子酸软,想哭的欲望止不住,周围宫女以为她要侍奉皇上了,心理高兴,激动哭了,于是更加卖力讨好伺候。
宫中规则,谁被皇上宠幸就是新出头的主子,跟着过好日子总没错。
冉莘莘抬手抹泪,有什么好哭的,难道你就想跟着一太监,在他身边当狗?
自己翻身做主子有什么不好,但她就是越想越难过。
“娘娘,您别哭了,等会我们给您穿衣,直接送往龙床,想必皇上等会过来,见到会很满意”
冉莘莘傻眼,宫廷剧里,被宠幸的妃子,一红毯子裹着,像鸡肉卷,一卷直送到龙床,等皇上宠幸完毕再卷着送回去。
毫无尊严可言。
被慌忙摆手:“不不不,皇上需要醒酒,我与皇上多下几盘棋,才好享受春宵”
行!男主放弃她了,难道她不会自救吗?!她的保贞洁指南可都在册子上都写着!
景德帝起初色欲熏心,与她对了几盘棋后已变成赞赏:“难得,莘莘出身低微,对于棋的下法却颇为精通,你父亲闲时爱好如此?”
她扯扯嘴角,你要是被逼的不能睡觉,每日晚上听着走棋的各种下法,棋艺想不精湛都难。
“并非,这宫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娘娘如此多,还有后来的秀女,臣妾再不学学,可就落后了”
这话在景德帝听来就是争宠了,大肚油田普信景德帝敞笑:“好好好,爱妃往后可要与朕多下几盘棋”
呵呵,我真是谢谢你嘞!
“裴掌印,您不能进去,这是金鸾华殿,今晚正是贵嫔娘娘与皇上的春宵一刻,皇上吩咐,有国事需明日再议”
荣高身边的蓝衣太监汇报道,裴云深凤眼轻戾,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吗?
左手微抬,望月在后出现,果断捂着小太监拖出去。
裴云深在外恭敬道:“皇上,臣的人传来消息称,今晚恐有大规模夜袭,请皇上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暂去白府中暂歇,白闫山已在西北宫殿外等候”
景德帝正是性质正浓的时候,对裴云深的发言恼怒不已。
“滚!”
裴云深凤眼微眯,磅礴的怒气在胸腔翻涌,他倒小看小尾巴对景德帝的影响力了,可是他此刻很不爽。
长黑靴猛地,利落踹开金鸾华殿的大门,男人堂而皇之的进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