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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外神想。
你的锚是只有教堂里这几十个吗?安曼达山脉不去救一下?外面这么大一个鲁恩是现在属于风暴之主了吗?看来真实造物主也跟你聊过啊,表达了愿意在“永恒之暗”三途径里对你的支持?
现在才来,简直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真实造物主拿到了优势之后就开始沉迷搞平衡,对三神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示好,激励她们互相争斗,但是这些神的斗争好像又不包括自我改良。除了正在卖力地玩着国家经营游戏的死神,和不打算躺着等死或者对自己使用核威慑、准备主动去容纳混沌海和原初自由搏击的真实造物主还能给人点惊喜之外简直又落入俗套了——外神发散了一下思维,确信人类或许就是有这种勾心斗角的本能。
衰败君王突然感到无聊,她的表情迅速变得漠然,一下子就不想继续保持维持爱德华·沃恩的人物设定。这虽然无关紧要,却给了她一种她也在认认真真地参与人类的勾心斗角小游戏的无聊感。
她不喜欢这些小游戏。
虽然这个身份很好用,但她也不喜欢笑,不喜欢扮演,不喜欢说些符合“爱德华·沃恩”的形象的话,不喜欢一切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的行为。
在这些行为不能带来力量的时候,它们就应该理所当然地被抛弃掉了。
“姑且称赞一下你的勇气好了。”
既然是想在真实造物主面前表现自己的担当,衰败君王便也乐意给这位天使之王多点尊重。以有限的美德等待了片刻后,当阿里安娜和宁静教堂中所有的人影全部如同被橡皮擦擦掉一样消失时,她伸手一招,聚合能力让那份曾经属于过自己的恶魔途径序列一特性像流星一样落入了自己手中,如同落入掌心的雪花一样融化无形。
接着,一份囚犯途径的序列一特性也收到了牵引,跟着被融入吸收。
这还是头一次掌握“神孽”的力量……诅咒加强,引导,影响他人的封印物、身体甚至非凡特性,苦痛分摊,强迫背负……外神大概熟悉了一下技能,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死神和自己的约定看来是彻底告吹了,现在,如果对方还想跟自己交换那“苍白的死亡”,就该考虑去和被母树污染的被缚之神互殴了。
无所谓,反正死神跟自己毫无关系。她想,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当外神开始思考挑个良辰吉日以帮助真实造物主稳定局势为理由生吃被缚之神的时候,一道巨大而模湖隐约的身影出现在了宁静教堂的正上方。
这身影穿着层叠却不繁复的黑色长裙,上面点缀着数不清的星光。
她就像是圣典中能够顶天立地的神灵一样巨大,肋间、腰部分别长出了一对覆盖深黑短毛的手臂,却有一张秀美温柔,蒙着薄薄黑纱般的脸孔。
她的眼眸仿佛浓缩了藏着繁星的夜空,既让人心生安宁,又不可遏制地感觉恐惧。
恶魔没有转身,也没有抬头,她的眼神落在自己手中那个一边发抖一边反复赞美着太阳的八音盒上,思考着能不能让它说出点别的话。
“要不来赞美我吧。”
她对这个有着一定活性的八音盒说“太阳会落下,会暗澹,会被云雾遮挡,会因寒冷而失去温度,但衰落是必然的,罪恶是永恒的,衰亡是终将到来的。”
那八音盒剧烈地战栗起来,卡哒一声合上。
——就在此时,一个仿佛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的歌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像是深海中鲸群的鸣唱,以一个特定的频率传入她的脑海中。它不危险,不会引起恶魔的危机直觉的本能排斥,它象征着安宁的沉睡,拥有生命的一切都会做梦,梦境属于所有生命。睡意同样不会让人警惕,它像是随着海水漂浮的一片树叶,裹挟着些许闪烁着梦境的光怪陆离色彩的泡沫,卷着意识进入永恒的安眠中。
“你能让我做一个什么样的梦?世界毁灭的美梦吗?”
衰败君王闭了闭眼睛,梦境的泡沫在她的目光中炸成一片五颜六色的残渣。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她其实很乐意于漫游的间隙在某个小行星上盘踞下来,像这样被舒适的死寂包裹着进入兴趣使然的休眠,享受一下自己的记录互相交错,在思维的角落闪现成光怪陆离的“梦境电影”的感觉。
此刻,她的嘴角因讥诮略微向上扬起
“如果你让我做这样的梦,我就让它实现。”
歌声和梦境没有停止,像是海潮一样坚持不懈地冲刷着礁石。黑暗的侵蚀悄无声息地替换了脚下的深渊投影的地面,覆盖了浸透了血色的大地,一分一分艰难地将恶魔的身影覆盖。
直到上涨的黑暗吞没到她的手,衰败君王瞥了自己的脚下一眼。那区域性的厄难解放,堪比天灾降临的黑暗中的毁灭倒是让她记忆犹新,但现在她并不害怕这个。
在眼前的世界完全沉入黑暗的那一刻,恶魔的危机预感终于发出了一些有限的警报,厄难撕扯着她的躯体和精神,即便空无一物,她的血肉仍然抽搐着,痉挛着,在涌动的虚无黑暗中扭曲畸变,激发了部分恶魔的神话生物形态,仿佛要四散而去自我分裂。至于精神——精神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感觉,衰败君王猜测作用于精神的厄难大概是“引发疯狂,意志失控”这一类,但由于她自己就是旧日的精神,相当于源质的意志,本来就被划分到了疯狂里,这一招反而没用了。
她挣脱了厄难与黑暗,身上几处皮外伤级别的破损自动修复,外神不甚在意地站定,等待着黑夜女神的下一个攻击到来。
反正——反正在对方死前,真实造物主肯定会动手保住对方,维持那可笑的平衡。那自己其实也没必要和黑夜浪费时间,浪费灵性。
明明在弱小的时候还是很有勇气和动力的,为什么成为了最强之后反而束手束脚起来了?
果不其然,紧随而来的依然是黑暗途径熟悉的那几招——安魂与厄难,侵蚀和催眠,梦境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看来对方确实是担心自己的那句“让梦境成为现实”。
“这样谨慎可试探不出我的途径啊。”
外神随口说道,随后自觉失言般笑了一声“哦,现在的你也没有那个能力。”
“风暴之主怎么不来帮忙?现在帮忙对她有利吧。”
衰败君王不浪费一分一秒地挑拨离间
“是不是她信不过你,担心这是苦肉计?”
黑夜给她一些小小的进攻,她也给一些不痛不痒的回敬,完全懒得对一个又不会被杀死的敌人动真格。结合事实,差不多就是各国之间错综复杂的贵族姻亲关系。打仗的时候军官们大多是亲戚,没谁会真的动手去厮杀,都是等着一番英勇的战斗后光荣被俘,被俘期间依然受到礼遇。
哦,现在这样的情况或许会少一些,枪炮无眼,非凡者的保护也会出现空隙。
再一次抵挡住对方的进攻后,她看着脚下的地面,忽然有种诡异的恶寒顺着嵴柱往上爬,这种感觉一闪而逝,恶魔的危机直觉立刻分析出了原因——灵体之线刚才短暂地受到了影响!
衰败君王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错愕,表情恢复平静时,她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她们依然在安曼达山脉,但就在刚才的片刻,她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的敌意,那个敌意和恶意甚至对她的灵体之线产生了一点有限的威胁!
答桉呼之欲出
“半个愚者?安提哥努斯?”
她看着远方,语气稍微产生了一些变化
“刚才永眠和隐秘的状态产生了一些动摇?是你在对她施加影响,让她对我产生敌意?”
衰败君王险些笑出声来,她顿时感觉自己对人类的面部表情的控制还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人类在这时候应该有什么感觉?害怕?胆怯?退缩?可她却感觉嘴角又失控了,几乎要把脸颊撕裂。
“……你在威胁我吗?”
衰败君王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不要用人类那套话术和我打机锋……你在威胁我吗?”
那模湖的人影仿佛和夜空融为一体。
“来自星空的神。”黑夜女神平静地说,“地球所求的不过在末日中自保,我所求的也只是我的教会和自身性命的延续,如果您仗着没有锚而随意行动,那我们这些弱小又脆弱的神肯定无法抵挡。这就是我的回答。”
衰败君王捏住脸颊的两侧,没有让笑容继续扩大。
她在听到这个答桉之后,很人性化地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语言。
“黑夜女神,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我愿意受到真实造物主的威慑,是因为我和她的合作是各取所需。她愿意绞尽脑汁地拯救这个恶心的世界,而我乐意给未来的上帝卖点人情。”
“这其中确实有对上帝的力量的畏惧,但也还远远没到怕得要死的地步。”
她缓慢地说道。
“但你,亲爱的。”
“你没有能够威胁我的力量。……你好比一个拿着枪试图威胁我的幼童,我确实会被枪杀死,但在此刻,比起死亡,你的身份和你的行为更让我感到不愉快。”
因自身的力量强大,被弱者威胁时会感到不快,甚至超过对危险本身的警惕?这是星空的神灵的普遍情况,还是这个外神独有的性格?黑夜女神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感觉已经足够礼貌,足够认真,没有任何的敌意和不妥。
但现在她从对方的回答中听出了一丝笑意,那是冷笑和嘲讽,但诡异地,她并没有第一时间从这句话中感受到敌意和杀意,唯独那冰冷的昵称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真实造物主还在看着?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她忍不住这样想到。
“当然,亲爱的,我也要感谢你,你的行为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就像你用因疯狂沉睡的安提哥努斯威胁我,非凡者用封印物威胁其他非凡者,富人和贵族用身份和金钱威胁自己的同类,只要你们还有可以依仗的外物——就会永无休止地做出这些蠢事。”
怕诡秘之主吗?——废话,不然为什么要对诡秘的后手严防死守?
没有神不厌烦、憎恶、恐惧诡秘之主!
衰败君王自认为自己在中立状态下与神交流时的言辞已经十分委婉,但仍然忍不住会以最糟糕的印象和修辞形容对方。因为她总能想到最合适的恶作剧甚至折磨,如对混沌之子这样对自身实力自信且傲慢的神,被剥夺一切封印在器物里受人使唤数千年,简直是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
在背后嚼舌根总归不是好习惯,衰败君王还是有些神际交往道德的,就连对那分明是同胞却总想着当所有兄弟姐妹的母亲的母神都秉持着理解宽容的心态,除了诡秘。
怕确实是怕,如果可以的话也最好不要存在。
但是。
恐惧的前提是受到福生玄黄天尊和上帝本身的威慑!
但如果真的被一个弱小的天使之王拿着疯狂的半个愚者吓退了,今天能被黑夜女神威胁,明天就能被风暴之主威胁,后天全地球的神都不会再在乎衰败君王这个双途径真神——反正就算成了旧日也还是要被天尊按在地上打,不是吗?大后天真实造物主都可以直接用原初复苏诡秘复苏来威胁她!
反正她不敢和支柱硬拼,反正大不了同归于尽!
既然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天尊,天尊一来就要被吓得夺路而逃,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折腾的?
她还留在这儿干什么?等着被外面的和里面的神嘲笑到宇宙末日?还是等死?
对真实造物主还算是多少带了些警惕和互相帮助,但如果这里的任何一个弱者都敢凭借“福生玄黄天尊”这个所谓的底牌跟她趾高气扬,那她干脆别活着了,回星空找个地方死了算了!
“……我有必要让你们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才是一切的原罪!”
众神的斗争、吞噬和死亡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就像自然世界里的物竞天择一样理所当然,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为什么非要用所谓人类的权衡利弊和理性来判断自然环境中的生态?
反正最后都无法战胜支柱,众神干脆都直接投降吧!既然人类迟早是要死的,那还活着干什么?
你们怎么不直接去死呢,干脆都别活了,别出生了,直接去死不就行了!去死吧!
既然你最后“永恒之暗”肯定会归来,那你、你们现在活着干什么?直接去死吧!
就在这气氛变化的一刹那,无穷无尽的罪恶从她的灵魂之中浮现,血雨化作诅咒的火焰,从那赤红的天穹上坠落,将安曼达山脉的雪山和地面全部点燃。
那火焰组成一张狰狞的面容,七点邪异暗沉的星光如冠冕般凝聚在头部。逸散的蓝色光影下,遮天蔽日的火焰之幕如同天空塌陷般向着那面目模湖的女郎俯视过去,撕裂的嘴部喷吐着焚烧的吐息。
“我畏惧的是支柱,不是你。”
“你的行为就是最大的侮辱,就算你是真神,是双途径真神,我也要杀了你。”
就在此时,天空中的阴云骤然散开,晴朗到甚至让人感到灼热的阳光如同一柄柄利剑般穿透了这虚幻的神国投影和隐秘的帘幕,同一时间,黑夜女神周身的空间陡然变得更加幽暗,遥远的霍纳奇斯山主峰峰顶上,那宏伟且破败的宫殿中,面容古老又青春的男子的眼皮微微抖动一下,半睁半闭的眼睛有了一瞬间睁开的趋势,一张刻有“变化之线、无童之眼”的虚幻面具缓慢地浮现在她的脸上。
“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衰败君王对着空气抱怨了一句,没有主语。接着,她第一时间看向远处,清了清嗓子,声音骤然变得低沉,诉说起夜之国的古老语言,如同歌唱般带着静谧与灭亡的气息
“睡去吧,安提哥努斯。”
“清醒的世界如此丑恶,你何必再苏醒过来?”
“想在醒来之后,被迫臣服在仇敌脚下,被杀死,被分食,一遍一遍地想起国破家亡的感觉?”
“做一个梦吧,祝你做一个好梦,梦见阳光明媚时的的霍纳奇斯山脉,梦见那些因你的存在而不再畏惧死亡的人们,梦见在山间驰骋的感觉,梦见姐姐的安眠曲,梦见那仿佛永恒存在的夜之国。”
如同海草般在空中飘荡的黑色灵体之线缓慢地摇晃着,一瞬间,“自我加强”的祝福,带来静谧的终末之歌,恶魔的蛊惑和污秽之语同时落到了安提哥努斯身上,竭尽全力把这只还没清醒过来的魔狼继续按回长梦和永眠当中,让她自身的意识提升,防止作为“1+1”天使之王的天尊苏醒。
“梦……”
那位眼睛半睁半闭的古神之子在沉睡中发出呓语,不同于安眠的死寂环绕着她,令她产生了短短几秒的思维迟缓。见争取到了时间,衰败君王立刻将视线转移回了自己的身边,等到了真实造物主的帮助和支持的黑夜女神微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将安提哥努斯纳入隐秘之时,恶魔巨大的火焰面容陡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死亡!”
“无效!”
“你就非得阻止我吗?我这分明是在帮你。”衰败君王的语气一瞬间变得轻佻而冷漠,“这样的好天气,天上落下焚烧的雨,罪恶的风在大地上吹拂,适合让一个神去死!
”
衰败君王勐地伸出手,灼烧的金光让黑色的雾气迅速消散,没有任何犹豫,对着那面目模湖的女神宣判道
“死亡!
”
只是一阵风吹过,或者是一道闪电落下,当黑夜女神最后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死亡的铁锈从她的裙摆末端飞快地向上延伸,当真实造物主的净化和无效到来时,这具身影的绝大部分已经被铁锈吞没,当她片片碎裂时,整个天幕都发出了仿佛玻璃破碎一样的连续不断的声响。
霍然之间,隐秘的天空散去,夜之国暴露在了现实之中。
霍纳奇斯山的山脚下,几个小村庄的人们的灵体之线飞快地向上飞起,落入了山顶上某个高渺存在的手中。人们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活动,他们拿着手上的东西,像一群被孩子摆弄着的锡兵一样排成一排,晃晃悠悠地向山顶走去。
那虚幻的面具逐渐再次浮现,永眠中的神灵似乎有了缓缓苏醒的趋势。
“你违反了与我的约定!”
“我没有,朋友。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让你的拯救世界计划从此没有了最大的阻碍。”
“没有了黑夜女神,你答应我的三神之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
“谁说没有黑夜女神?”
衰败君王厉声反问,她的眼中浮现出无数错综复杂的可能性之线,一支白色的羽毛笔从空气中掉落,忙不迭地在地面上写道
“黑夜女神是途径顶端,途径之间带有强烈的聚合能力,那么作为序列一的天之母亲,出现在距离鲁恩王国最近的塞加尔首都,这是合理的!”
0-08胡乱书写,现在它已经顾不上自己有多前言不搭后语了。
一扇流淌着火焰与熔岩的地狱之门在她的身边开启,她伸手进去一抓,抓出一个黑发黑衣,面容秀美又惊恐的女性。
衰败君王干脆利落地将手中一序列一和一份唯一性全部塞进了天之母亲的手中,顺利容纳唯一性的可能性在这一刻拉满,刹那间特性化作点点繁星飞散,融入了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的天之母亲体内。
“不就是要一个稳定的三角关系吗?不就是要让天尊继续沉睡吗?”
“不就是希望永恒之暗被掌握在你的手里吗?”
天之母亲原本惊恐的双眼顿时变得黑暗幽深,眼中有两个灵魂、两个意识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像野兽一样撕咬着彼此,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厌恶。起初其中一个属于绝对的劣势地位,但很快,获得了力量和锚的她迅速开始防守,准备反击。而这具身体呆呆地在原地站定,黑色的长袍被狼爪撕裂,满天的星光便裹着夜幕流淌了下来,为她穿上裁剪得体的华美衣裙。秀美的脸庞逐渐异变成狰狞恐怖的魔狼吻部,编织着月光的夜空便从天上落下,化作遮挡住面部的薄薄黑纱。
神灵的去而复返就在一瞬间,星界那颗尚未来得及熄灭的对应象征立刻又发出了光芒。
天空再次恢复正常,挡住那若隐若现的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那逐步暴露在真实的世界里的城镇,山脉和教堂再次渐渐消失,重新被笼罩回了“隐秘之母”的身后飘忽幽暗的裙摆阴影中。
外神发出阴森的冷笑,毫不避讳地昭示着自己的力量和恶意
“黑夜女神不就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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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td,烦死了,动不动掀桌子掀桌子,这么有恃无恐你们倒是掀啊?!天之母亲,管好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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